在水產市場門口等了一會,馬三爺那台老式皇冠才開了出來。
玻璃窗一搖陳斌吐槽道:“馬三爺你這車就不考慮換一下嘛,這破車歲數都比我大了吧。”
“你懂個屁,這是老子第一台車,這是專一你們小年輕不懂,別廢話了跟著我來,晚上必須好好喝一杯給你安排好了。”
老社會人不知道是不是有這情懷,感覺老的皇冠是天下第一豪車,即便到了現在配件奇貴修著麻煩還是不肯換。
就算買了新車也是雇司機開,老皇冠必須自己開,這種偏執是常人難以理解的。
梁松馬上跟了上去,就一個紅綠燈的距離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飯館前。
一下車陳斌就罵道:“三爺你成心溜我玩呢,就這麽一點距離走過來還不用十分鍾,咱們一前一後起碼堵車堵了二十分鍾。”
省城就這點不好,上下班高峰期確實堵,水產市場旁邊的路是寬但也是主乾道,這是一個會塞到你懷疑人生的時間段。
馬三爺惡趣味的笑著:“這是省城特色,肯定要帶你感受一下,再說了這點距離很惡心人,走路吧太遠了開車又太近了,我自己也難受啊。”
“我寧可多走幾步。”陳斌翻起了白眼。
富順馬家的人都是這德性,明明個個都是凶名在外的大爺,但全都有幼稚的惡趣味,男人至死都是少年的楷模人物。
“嘿嘿,你這小子性子別太急燥啊,要修身養性你懂不懂。”
明明把車放在水產市場就好了,就這點距離非得開過來,堵車就算了找停車的地方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陳斌一刀把他捅死的心都有了。
停好車已經是夜幕降臨,馬三爺打量著梁松這個生面孔,問了一句:“你司機?”
“我戰友,過來幫我忙的。”
陳斌知道他的意思,主要進飯店的時候梁松一起跟進來了,富順馬家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大戶人家了,在他們看來這樣是很沒規矩的行為。
司機,就應該在車裡等著,哪有陪著老板一起吃飯的。
“那邊吃邊聊吧。”
馬三爺在這混跡多年了,挑的館子不起眼,不過幾樣小炒都特新鮮,一上桌就散發著讓人食欲大增的鍋氣。
梁松坐在一旁宛如隱形人,陳斌舉起了酒杯說:“三爺,這次的事還是得麻煩你了。”
“麻煩啥啊!”馬三爺也是豪爽,一飲而盡樂呵的說:“你和龍宮的關系擺在那,你讓他們不自在了就是我們馬家的自己人,我家二哥都和我說了你那些個事,說真的就可惜我不在廣城,要不三爺肯定親自去給你捧場。”
對於富順集團馬家來說,龍宮的敵人自然而然就是自己的朋友,所以他們看陳斌是怎麽看怎麽順眼,拋掉其他戰績不說,起碼陳斌打斷過許敬的腿,就這事絕對是馬家的座上賓。
其實陳斌也很好奇,富順和龍宮到底結過什麽梁子,要說純生意上的競爭積累的新仇舊恨那是扯蛋。
這些年要不是為了惡心對方分散了精力,其實雙方都可以發展得更好,按理說他們這個級別的生意人應該最懂什麽是大局為重,可沒利益的情況下都要給對方找不自在,這就是在鬥氣。
“哈哈,那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了,三爺這事你得給我查利索了。”
“放心吧,就這麽一點屁事,一個月時間是綽綽有余。”
馬三爺也是痛快人,接過陳斌遞過去的資料袋就答應下來了。
酒足飯飽馬三爺原本要安排下一場,結果呢市場那邊臨時有事就回去了一趟,也約好了下次回廣城再一起喝一杯。
現在有錢了不能委屈自己,就近找了家四星的酒店住了下來,開的是雙房的套房倒也是省事。
為了健康考慮酒後不鍛煉,陳斌洗完就在電腦前忙活了,那頭梁松一邊做著俯臥撐一邊問道:“小斌,你說大熊有事,到底怎麽個情況。”
上一世熊班長的遭遇很淒慘,談這個漂亮的女朋友原本以為是祖墳冒了青煙,對她呵護有加可以說是逆來順受,絕對二十四孝的好丈夫。
不過那女的早就是別人的小三了,到談婚論嫁的地方還設了個局讓大熊被騙了幾十萬,她倒是和奸夫遠走高飛,不用說奉子成婚的情況下肚子裡的種也是別人的。
原本爽朗的班長受此打擊一蹶不振,家裡砸鍋賣鐵還完債可以說家徒四壁,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麽毀了。
陳斌撒了個謊道:“我上次來省城辦事碰見他女朋友,原本是想打招呼的,卻看見她和另一個男人跑去開房了。”
“真的?”
一聽這消息,梁松直接跳了起來滿面的震驚,對於任何男人來說這都是不能接受的底線。
陳斌滿面篤定的點頭道:“我會和你開這樣的玩笑嘛,那會我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所以偷偷跟上去觀察了一會百分百確定就是她。”
梁松倒是沒見過大熊的女朋友,其實陳斌也只見過一次,就知道挺漂亮挺媚的,具體長相都有些忘了。
不過話說到這份上了梁松也沒懷疑,只是問道:“那你沒和大熊說,直接來個現場捉奸啊。”
陳斌搖起了頭,道:“沒呢,那會大熊說是在哪出差我就瞞住了,主要咱班長那人你也知道,吹牛逼一流但骨子裡是個憨憨的老實人。”
“他那玻璃心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這打擊,那家夥老說什麽自己多帥多受歡迎,但老子嚴重懷疑這女的就是他的初戀。”
梁松一想也是,摸起了下巴說:“小斌,那這事可大可小,老熊那家夥表面上很大男人,不過他可是很在意那女的,奔著談婚論嫁去的。”
每一次戰友聚會,大熊吹的最多的就是他的天仙女友,當然吹牛的成份是人家怎麽看上他的魅力,自豪的言語間也難掩得意和對這女人的喜歡。
老班長性格其實是老實的,碰到這樣的仙女估計都受寵若驚,那真是把全身心都投入在人家的身上。
“是啊,所以我頭疼,沒證據就說這些的話估計兄弟都沒得當了,最主要我不確定熊班長能不能受得了這個打擊。”
陳斌頭疼萬分的說:“所以嘛想幫他這個忙,最好是抓到鐵證,讓他徹底死了這個心,在這之前也只能瞞著他了省得鬧得不清不楚。”
梁松認可的點頭,真誠的說:“小斌,你是腦子好用我都聽你的,該怎麽做你交代一聲就行了。”
“現在還不是什麽,等馬三爺那邊的消息吧。”
梁松好奇的問:“這個馬三爺什麽來頭。”
“省城的地頭蛇,三教九流都有點門道。”陳斌歎息道:“咱們畢竟人生地不熟,而且馬上要忙起來也沒什麽時間,找這種地頭蛇幫忙靠譜一點。”
“恩,等找到證據再說。”梁松是義憤填膺的說:“大熊那家夥嘴上吹牛逼,實際上對那女的是服服帖帖的幾乎是妻管嚴了,就這樣還出去找人,真他娘的是水性楊花啊。”
陳斌心想你是不知道最毒女人心,他們還沒結婚出軌頂多分手,受點打擊能成長也算是好事。
那女的可是談婚論嫁把大熊一家哄得團團轉,最後還設局騙得大熊傾家蕩產,上一世大熊那行屍走肉的模樣陳斌還清晰的記得。
“這事不用操之過急,過年前解決就行了。”
陳斌一邊工作著,一邊安排道:“對了,你通知松嫂明天過來吧,貸款的事已經談好了後天可以交接了。”
“好!”
梁松很納悶,陳斌有那麽多現金了為什麽還要貸款,不過他也不會多嘴就去安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