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進來以後,村委的工作人員都在打著招呼,即便是叫不上名字乃至不認識的人都特別的客氣。
往沙發上一坐翹起了二郎腿,陳斌笑呵呵的說:“巴爺,到底什麽事?”
陳巴看了看王二嬸,說:“來,你自己說吧。”
陳斌在村裡的名聲也算彪悍了,有錢有勢現在阿狗看了都繞路走,就怕陳斌看他不順眼逮到就揍一頓,家大業大一般人只會討好不敢得罪。
不過這王二嬸是沒眼力勁,大概這就是潑婦的共同特點,不知天高地厚。
她一看陳斌就來了勁,氣呼呼的說:“我告訴你,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想欺負人,你們除了有點錢以外還有什麽了不起。”
陳斌默默的抽著煙,心裡居然有點暗爽。
上一世窮苦的時候最希望別人這樣罵自己,現在居然間接的實現了願望,面對這種道德綁架般的指責是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挺開心的。
陳巴皺起眉頭,說:“有事說事。”
巴爺這土皇帝威嚴還在,王二嬸立刻大吐苦水:“巴爺你可要做主啊。他們太欺負人了,圍牆就建在我家邊上擋了采光不說,我家的樓是二層的他們非得建二層半的。”
“農村建房誰沒個講究啊,他們這是要壓我一頭的意思,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麽。”
王二嬸嘮叨個沒完,說的和真的似的。
陳斌一直沒有開口,陳巴都聽不下去打斷了她,回頭問陳斌說:“小斌,她就是這一套說理,你這邊有什麽看法也說一下嘛。”
“王二潑婦,你這訴求我知道了,我回去就會吩咐人整改的。”
這話一出陳巴和村委的人都楞住了,因為以前的陳斌貌似老實孩子,但最近乾的事表明這小子也不好招惹。
農村有這講究那是在放屁,陳巴家自建的四層,其他人誰不是三四層的小樓,按照這說法都得拆了要不鄰居得四處告,這都什麽年頭了說這話就是在找茬。
再說了,宅基地是人家的,建圍牆多正常啊,還什麽采光問題簡直是在扯皮。
王二嬸一聽答應得那麽痛快也楞住了,馬上得意的笑著:“我就說年輕人比較講理,哪像你媽那樣不明白事理,我去說幾句還和我吵起來,純粹頭髮長見識短。”
這話一出,陳斌抄起茶盤直接把水潑到了她身上,冷聲說:“臭潑婦你嘴巴乾淨點,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麽德性,要不是給巴爺面子你以為我有空搭理你。”
“呀,你敢潑人,你……”
王二嬸也是吃不了虧的主,這會氣得混身都在哆嗦,她本能的就想動手。
不過看陳斌已經冷笑著抄起了煙灰缸,嚇得後退了一步喊叫著:“雜的,這是村委你還敢動手,你是土匪還是惡霸啊你。”
陳巴趕緊拉住了陳斌,勸道:“行了小斌,村委也就走個過場而已,她提的要求不合理的話你別理她就是了,別必要動怒氣到自己。”
“是啊是啊小斌,沒必要動氣,和這種人有什麽好計較的。”
這話看著中肯,實際是拉了偏架,說到底他也不待見王二嬸這人。
都這身價了,陳斌也不想掉份都親自和一個潑婦動手,有台階就下順手就放下了煙灰缸,冷笑說:“王二潑婦,我倒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在老子的宅基地上,要怎麽建是我的事,圍牆才2米5就擋年光了,那回頭我讓人家建到四米,我讓你知道什麽叫擋光,你家以後別想看見早上的太陽了。”
“老子正愁化糞池放哪位置,現在你一提醒那個位置不錯,就建在你家旁邊挺合適的,到時候開個孔讓你們天天聞老子的屎尿味。”
這話說的,王二嬸是氣得不行,指著陳斌說:“你個小兔崽子,你敢,你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抱歉,有幾個臭錢是不能為所欲為,不過收拾你倒是輕而易舉。”
陳斌湊了上去,咄咄逼人的說:“建個半層就壓你一頭,你以為你是哪根蔥啊,老子告訴你我建房子的時候就沒考慮這些,老子隨便拿台車出來都比你家房子貴,就你這種沒用的東西我根本沒放在眼裡。”
“你這一提醒我想著老子有錢有勢,要欺負你的話壓半個頭也不過癮啊,回頭我就交代人直接建三層得了,壓你一個頭沒事還可以在屋頂往你家丟東西,砸玻璃什麽的也算一娛樂活動。”
“對了你不是信風水嘛,老子四棟別墅擺在那都壓你一頭,閑著沒事掛一八卦鏡對著你家,另一棟掛點開山刀衝你家,聽說掛個斧頭也可以劈你個家破人亡。”
“雖然我信科學不迷信,不過這事我也挺好奇的,回頭倒可以試一下。”
王二嬸被懟得目瞪口呆,陳斌也不給她發揮的機會,在她要張口的時候冷聲說:“從你嘴裡出一個髒字,我現在就給你一巴掌,你要不信的話可以試試。”
“老子有的是錢,沒時間在你這潑婦身上浪費時間,想動手的話我倒是省事了。”
“明知道我們姓陳是大姓,你還敢來招惹也是找死,你可以試試你們姓王的多少人肯幫你,你再看看老子招呼一聲能叫來多少人。”
陳斌直接在地上呸了一下,罵道:“臭三八,老子砸錢都砸死你,敢在我面前橫,你他媽的不帶腦子出門是吧。”
王二嬸是被徹底罵傻了,大概她沒想到陳斌一點都不客氣,罵起來還特別有理有據。
主要陳斌的是很囂張也很咄咄逼人,在經過王鳳燕的洗禮以後對付這種潑婦那是得心應手,尤其王二嬸這種檔次特別低的潑婦,那簡直是沒挑戰性。
陳斌直接說:“巴爺,這事你們村委也別管了,這個潑婦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敢和我鬧事我自己就能解決,省得耽誤你們的時間。”
“好,不過鄉裡鄉親的,有個氣話正常,還是能解則解吧。”
王二嬸這潑婦大概是第一次被這樣壓迫,罵有點罵不過陳斌是撕破了臉挑著痛處來,真動手的話什麽情況她更是清楚。
鄉下也現實,一個祠堂出了事是有凝聚力不過分事分人,畢竟人是有自私的一面不一定什麽事都管,但這種例外不會發生在陳斌的身上。
宗族祠堂,本就喜歡用武力來顯示自己的地位和威嚴,過去的鄉村械鬥就是如此。
陳斌這樣有錢有勢的人發難祠堂最樂意了,不管是那些好勇鬥狠愛惹事生非的年輕人,還是沒什麽文化思想守舊卻喜歡耀武揚威的所謂族老,因為有錢有勢的話肯定承擔很多的後果。
“怎麽,覺得不解氣啊,我也覺得這樣仗勢欺人沒意思,要不我叫點市裡的流氓混子,黑社會什麽的讓你開開眼啊。”
陳斌陰森的一笑,王二嬸是嚇壞了,她是不自量力但起碼知道有錢有勢的人不好招惹。
“小王八蛋你等著,別以為我是嚇唬大的,你敢亂來的話最多大家一起死。”
王二嬸是真嚇到了,跑的時候在門口差點摔一跤,踉蹌的模樣完美詮釋了什麽叫落慌而逃,灰頭土臉可以說是十分的狼狽。
她跌跌撞撞的一跑,村委辦公室裡是哄堂大笑,這裡邊即便有姓王的也不介意陳斌剛才說的話。
主要村委的工作雞毛蒜皮的事居多,很多都是法律管不了小事,往往還鬧得雞飛狗跳甚至村委裡的人都惹上一身的騷,碰上王二嬸這種沒事找事的誰都討厭。
簡單的扯皮完陳斌想閃人了,不過巴爺是熱情的留了:“茶都泡了走那麽快幹什麽,正好有點事想和你談一下。”
“不會是村裡修路之類的吧。”陳斌很不客氣的說:“巴爺我說過了,碰上這種事我家按人頭出錢,想多出的話可沒門,我可不想花錢賺個什麽名聲之類的。”
鄉下其實不如人們想象的淳樸,比如修路之類的,修到自己家門前大多數人覺得出行方便,佔那麽一點地方都無所謂了。
可有的人自私得很,不只不出錢你佔了地方還得賠錢,看了太多陳斌是絕對不會當狗屁的鄉賢,出了錢有還會被人背後當傻逼看待。
“不是村裡的事,是祠堂那邊。”
陳巴遞了根煙過來,認真道:“有個孩子晚你一輩的去當兵了,受了點傷立了個三等功回來,那孩子不住這一帶一直在城裡生活,他爺爺很開心的說要帶孩子回來祭祖,這不為了開中門的事在討論嘛。”
祠堂是個封建但又規矩森嚴的地方,一般進出是開兩邊的側門,只有大事時才能開中門。
在過去一般是有人當了官,或是衣錦還鄉要不就為國捐軀之類的才能走中門,中門一開理事會的人就得大張旗鼓的操辦。
現在的人對於參軍立功基本都沒什麽概念,沒多少人會當是一回事,甚至不少人連幾等功厲害都分不清。
陳斌慢條斯理說:“開中門就開啊,都為國立功那不是光宗耀祖了嗎,這事有什麽可糾結的,按我說這事不只要開中門,還得敲鑼打鼓弄的熱鬧一點。”
陳巴笑呵呵的說:“族老們也想熱鬧一下,大擺宴席是人家花自己的錢祠堂頂多幫搭把手,族老們顧慮的是這規矩一開的話以後會更累一些。”
陳斌搖起了頭,說:“巴爺你別拐彎抹角了,祠堂那邊的事沒必要問我意見吧,我這小輩可沒膽子隨便指手畫腳。”
陳巴不好意思的一笑,這才說:“我就不賣關子了,祠堂那邊想找你爺爺進宗親會當族老。”
陳斌直接拒絕了:“得了吧,當族老得德高望重又會理事才行,我爺那性子閑雲野鶴的,家裡現在有的是事在乾哪有空上祠堂那邊幫忙。”
“和宗親會的人說一聲謝謝,不過我爺爺可擔不了這個大任,回頭我讓我爸送點酒和茶過去祠堂那邊。”
祠堂族老們有的德高望重,但也有倚老賣老的,陳斌可不希望自己爺爺去攤這些破事。
當族老嘛得服眾,最起碼出錢給村裡修個路或給祠堂修點什麽,這是以前就定下的規矩。
所以直接拒絕,再給點煙和酒表示表示祠堂也不會失了面子,這事也算過去。
“得,那我回頭轉告一聲。”
離開村委會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剛到家就聽見母親謝玉蘭生氣的說:“肯定是那臭娘們乾的,除了她還有誰那麽缺德。”
“媽,這是怎麽了?”陳斌趕忙跑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