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29,大多公司都是尾牙宴的時刻,很少有不開眼的會放在年30,不管國營還是私營。
他們上班的那個公司也是一樣,29的晚上就是聚餐的時候。
而這一夜,方文海的老婆孩子都回了娘家,在父親家吃飯的話比較溫馨,方文海的父親就是本地人住的也近已經退休了。
這是一個喪偶的家庭只有老父親劉伯君一人,不過他以前都是實權派,是方文海能留在省城發展的根基,這是一個典型的鳳凰男。
晚飯不是山珍海味,但特別的精致,剛上幼兒園的孩子玩得不亦樂乎。
十一點了,孩子累了也去睡了,門鈴這時候響起很是突兀。
鷹眉劍目的劉伯君開了門,門口是一個陌生人,準確來說是一個高大如山的陌生人,他頓時心生警覺:“你們找誰。”
“是劉伯父吧!”
熊勇溫吞的笑著:“今晚是公司尾牙,按照正常的情況方志海會喝多直接在酒店過夜,你們的家風很是開明體貼讓我羨慕,所以有個禮物我決定送給你。”
“來者不善啊……”劉伯君很警惕,不過沒慌張,明顯是一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有什麽事,我可以出去談嘛,孩子剛睡下不要影響到我的家人。”
“您很聰明確實不是好事,不過決定權應該在您女兒的手上。”
倚在一旁的陳斌抽著煙,輕描淡寫道:“劉伯父,我們並不是來找事的,我相信你是有魄力的人,首先說一點你想細談的話在書房裡就好了,有些事我想作為一個父親你有知道的權利。”
“聲音小點,別脫鞋了,我女兒陪著外孫在洗澡。”
書房裡很整潔,門一關陳斌沒廢話,直接把U盤拿了出來:“劉老自己看吧,記得控制一下音量。”
“好,稍等。”
劉伯君戴上了老花鏡戴起了耳機,坐在了電腦前擺弄起來,氣定神閑一點都不慌張,說真的這等氣定神閑的氣魄讓陳斌都有些自愧不如。
畫面自然不堪入目,看見熟悉的女婿,劉伯君的面色居然一點變化都沒有。
“討厭,這邊很順利了,你到底什麽時候離婚啊。”
“我這邊更不急了,我那老丈人有權有勢,積蓄的幾套房遲早給我,不過我老婆肯定不肯離婚的。”
“不是和你說了嘛,找個機會支開我女兒,到時候製造個意外什麽的一次性解決問題,這樣不拖泥帶水而且他家的財產都是我的了。”
“啊,那我不是得當後媽了嗎。”
“沒事,到時候給我媽養就好了,喪偶總比離婚好聽吧,我們這樣的工作離婚很麻煩的,而且那老不死的可不是省油的燈,現在我都怕他發現我把房子抵押出去的事。”
“一個糟老頭而已,有什麽好怕的,看你的慫樣,你在我身上威風八面的那個勁呢。”
“你懂個屁啊,那老鬼真的不好對付,年前我找關系說幫親戚充業務買幾份保險,到時候他們出意外了錢就全是我的,咱們又多賺了一筆。”
“我可說好了,到時候我不會當後媽,不會帶你女兒的。”
“沒事,就送回鄉下給我媽帶就好了,她整天和那個老不死的在一起,老不死把她當寶貝,我看著都有點煩了。”
很多的內容,應該說得虧了跟著許大小姐的那一段經歷,陳斌的剪輯功力算是不錯。
剪給劉伯君的部分,是最能刺激他的部分,比之電視上女婿的醜態,那些言語更能激怒一個父親,或者說是一個曾經高高在上的掌權者。
劉伯君拔出了U盤,摘下了老花鏡看了一眼,說:“這個大個子,是另一個苦主吧。”
“劉老怎麽看出來的?”熊勇有點詫異。
劉伯君站了起來,說:“你這一身要殺人一樣的感覺,看就看出來了,反之這一位小朋友就內斂多了。”
打開書房的門,恰巧一位溫潤秀氣的少婦穿著睡衣走了出來,冬天的睡衣比較厚倒沒什麽要避諱的地方。
她詫異的看了一眼屋內的兩個年輕人,問道:“爸,來客人了?”
劉伯君笑吟吟的說:“是啊,寶寶睡了你也別太晚了,這兩個是爸老故交托來看我的後輩,這會我們敘舊就不在屋裡吵了,我換身衣服和他們出去吃一點。”
“這樣啊,好啊爸,不過別喝太多久了。”
少婦明顯發自內心的開心,大概退休的人太閑了,加之會有失落感,所以對於有人來拜訪她很體貼的顯得很高興。
劉伯君換了身便裝,和二人到了樓下以後才開口說:“臭小子,你是想報復是吧。”
陳斌接了通電話,搖頭說:“他那公司的尾牙宴還沒結束,看樣子我們真得找個地方喝一杯。”
劉伯君點了點頭在前邊帶路,熊勇有點不知所措,陳斌則是皺起了眉頭,這姓劉的老頭氣場實在太強了,明明什麽都沒交談他就反客為主,也是個不好對付的主啊。
29晚上酒樓都人聲鼎沸,但開業的小飯館不多。
劉伯君找了個不起眼甚至很難發現的小店,吃的是水餃和下酒的小吃,他主動的要了三個小瓶的白酒,回頭說道:“這是出租車司機的聚集地,半夜都喜歡來這對付一口,價格便宜但味道不錯,這個點不算熱鬧倒可以談事。”
說著,他自顧自的打開酒抿了很大一口,才說道:“怕女兒擔心,我現在也不太喝了,不過今晚應該多少喝一點,就算鬧出點事也有點借口糊弄過去。”
陳斌和熊勇默默的擰開蓋子陪他喝了一下,他才滿意的說:“小子,我這段時間覺得有人跟蹤我女兒,看樣子是你的手筆了。”
“劉老,自己看吧。”
陳斌直接把那一份文件丟了過去,劉伯君沒多問就看了起來。
看完以後,他面色上難掩詫異,陰晴不定了好一會才說:“這小子,翅膀是變硬了。”
“表現得那麽規矩,果然骨子裡也不是什麽好鳥,我看這份資料顯示公司裡的帳已經做平了對吧,你們現在才找上門,是十拿九穩我一定會配合咯。”
陳斌很直接的說:“過橋資金哪來的我查不出來,不過起碼有你的配合,不會牽連到你女兒身上吧。”
劉伯君的表現一直很鎮靜,不過兩口下來起碼喝了小瓶白酒的一半,他抹了一下嘴唇說:“即便沒我的話,你們已經準備充分,不可能不發難吧。”
熊勇很直接的說:“他搞的那個,是我的女朋友,單純的感情問題就算了,我想這公司什麽情況你該看得出來吧。”
“弄完錢,再惦記我的遺產,倒是想的很周到。”
劉伯君嘿嘿一笑,說:“小子,戴了綠帽子還能忍,你年輕氣盛的脾氣上哪去了。”
這一說,熊勇是面色陰沉,咬著牙幾乎要發作了。
陳斌按住了他的手,冷聲朝劉伯君說:“老不死的,注意點你的用詞。”
“是啊,能查到這地步,還搞到這地步,你也是有錢有勢。”
劉伯君面色陰晴不定,道:“你的意思,是叫我親自把女婿送進監獄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