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許信陽都目瞪口呆。
畢竟這是在正式的會議上,沒想到周坤上來就那麽剛,而且語氣是一點都不客氣,就差沒指著他許信陽的鼻子直接罵娘了。
“周老板,言語裡注意點,我們是在就事論事……”
周坤的脾氣也是真的剛暴的,冷笑了一下說:“少給我來這套,接下來是不是要說小姐們從後門進出,被人看見的話也影響不好啊。”
許信陽冷笑了一下,說:“我可沒這樣說,只是把這事拿出來討論一下。”
“夜總會的承包期限到期是事實,各位,其實一開始我是有過自營的想法,不過富豪那邊自營以後的結果你們也看到了,一地的雞毛搞得亂七八糟所以我就打消了。”
“所以我想龍宮的夜總會也該改革一下了,畢竟五年了是時候需要一點新鮮血液。”
周坤面無表情的說:“是麽,新鮮血液說的好聽,你是想把這生意拿來自己做吧。”
許信陽不置可否道:“既然到期了,那我們就有權利選擇和任何人合作,你周坤該不會以為這是你的地方吧,你只是和龍宮酒樓租了五年而已。”
“這五年,每年不過100萬還沒漲過你租金,已經夠仁義了。”
許信陽敲著桌子說:“而且托周老板的福,犬子呢得到了一點教訓也有點長進,他遊手好閑慣了也該找點事歷練一下了,我想這種小生意有別人輔佐他也能打點好。”
好嘛,許信陽說的也夠直接的。
過年前許敬被抓去關了一段時間還罰了不少錢,差點就在裡邊過年了,誰都知道這是周坤的手筆了,姓尋的直接把恩怨擺在台面上倒是夠直接的。
“就你的兒子,那樣的廢物我看算了吧,他來打理的話這生意用不了幾天就黃了。”
周坤冷笑說:“姓許的,你最好先想清楚一點,你是龍宮的總裁不假但這個集團不是你家的家族企業,你說給誰就給誰,有沒有站在股東們的利益點上出發。”
“當然有,我兒子接手以後,租金會漲到120萬一年,往後的五年每年都會增加10萬。”
“龍宮是個大家庭,我從沒把這當成是我的一言堂,站在大家的利益角度出發的話,這樣的選擇很公平吧。”
對於夜總會運營好一年龐大的利潤而言,多那麽20萬簡直是可有可無。
周坤哈哈的笑了起來:“你倒是大方,這樣吧我出140萬,你那點錢留著給兒子啃老好了。”
許信陽是冷眼相視:“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我現在的家產生多幾個敗家子都敗不完,倒是周老板考慮好自己的處境吧,合同到期是不爭的事實,你還能死賴著不成。”
在場的人無不沉默起來,都看出了劍拔弩張的氛圍,這會貿然開口的話誰都討不了好。
周坤毫不退讓的說:“許信陽,看樣子你是真把龍宮當你的家族企業了,你以為你一句話我就會乖乖滾蛋嘛,合同到期了是不假,不過這生意我做不下去的話我想你們也不好做。”
許信陽不屑的一笑,玩黑白通吃的那套,明顯周坤還是比他低了一個檔次。
周坤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麽,冷聲說:“姓許的,合同還有一個月到期,這一個月足夠我把夜總會的裝修砸一個底朝天。”
許信陽面色一變:“你敢!”
“好笑了,有什麽不敢的,五年前我租下這裡的時候全是白坯,是老子花了整整五百萬投資裝修,這些都是老子的東西想怎麽處置是我的事。”
周坤嘿嘿的笑著:“能帶走的,音響,設備,包括桌椅老子一塊玻璃都不會給你留,能清空的全部清空。”
“至於裝修這個嘛,帶是帶不走了不過可以就地解決,馬桶洗手盆什麽的很好砸,軟裝的用刀子一刮就成了破爛。”
“至於瓷磚,玻璃那更好解決的,真到了那一天夜總會裡找得到一個完整的瓷磚,一個完整的燈泡的話,我和你信。”
許信陽忍不住拍起了桌子:“姓周的,你這是我威脅我嘛。”
“操你奶奶的,就是在威脅你怎麽了,斷老子財路大不了玉石具焚。”
周坤比他脾氣還大,一樣拍著桌子還站了起來,指著他鼻子說:“我告訴你許信陽,誰他媽想佔老子的便宜都得考慮會不會崩掉幾顆牙。”
“不只是所有裝修,老子把裝修牆全給你砸了,我布的下水管全挖炸,老子買的電線一米都不會給你留。”
“想著搶老子的心血給你的傻兒子發財,你做你娘的夢去,老子一走你就花兩個月重新弄水電,花半年重新裝修去吧。”
“幾百萬你還是掏的起對吧,我倒要看看這夜總會半年不開張,客房和酒樓的生意是不是不受影響。”
許信陽的面色頓時陰沉不已,一直沉默的股東們開始交頭接耳。
夜總會要是半年不開張的話,無疑酒樓和客房業務都會受到影響,而且你這半年時間都在裝修也是一種影響,這可就傷害到了大家的利益。
陳斌笑說:“周老板別激動啊,大家這不是在討論嘛,這是董事局的會議,一直解決你們私人恩怨的話也不合適。”
“有人想找茬,我可不會當軟柿子。”
周坤哼了一聲,點了根煙說道:“許總別太天真了,你以為一接手就能開始賺錢,做你的屁夢去吧,我幾百萬的裝修就是砸了都不會給你留半點的。”
斷人財路這事比殺人父母更苦大仇深,周坤的反應這麽激烈也是可以理解的。
許信陽咬著牙氣得臉都綠了,因為周坤說的是事實,要是撕破臉到那地步他魚死網破把裝修都給砸了,那他就算把夜總會拿到手也佔不了多少便宜。
氣氛一時沉默得有點尷尬,其他股東議論紛紛。
許信陽眯著眼說:“小陳年輕有為,那按你看這該怎麽辦?”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陳斌的身上,對於這個取代了徐德的最小股東都充滿了好奇。
這可不是什麽尊重,擺明了是在逼你表明立場,如果是上一世陳斌還會傻呼呼的覺得自己得到了重視。
陳斌抿了口茶,將茶杯放下以後慢條斯理的說:“許總,你和周老板有何私怨是你們的事,夜總會的生意那麽賺錢誰不眼紅,老實說你要吃獨食嘛大家也沒辦法,按你開那條件我也想接手過來做。”
“就事論事而言,我們關心的是自己的權益,要不就價高者得,誰給的租金多就租給誰不就完了嘛,對於我們來說夜總會是誰在經營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集團的利益。”
有個地中海禿子開口說:“陳老板說的沒錯,許老板最好大局為重考慮一下集團的利益,夜總會由你或是周坤來經營對我們來說確實沒區別。”
“許老板,這確實也武斷了一些,對周老板來說不公平啊。”
“是啊,這些年周老板打理的很用心,可以說夜總會是他的心血,現在交由令公子來打理,他有這個經驗嗎??”
“要我說啊,這怎麽著都關系到酒店的生意,要不就大家湊錢入點股,有錢大家一起賺豈不是更好。”
“對啊!”
現場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不過話風是直接的歪了,讓許信陽的面色一時有點難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