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信陽知道這結果並不出奇,只是皺著眉頭說:“那小子什麽證都齊全?”
許敬罵道:“沒錯,聽說他娘的連劈柴火都有什麽砍伐許可證,媽的簡直就是針插不進,水潑不侵,我就沒聽說過有這樣離譜的人。”
柳雲月有點不相信:“那麽大一個山莊,一點問題都查不出來,不會是你找的人無能吧。”
許信陽搖起了頭,說:“也正常,那小子的腦子就感覺和正常人不一樣,他在工業園區租倉庫的時候搞得就如臨大敵,倉庫裡的塑料都買了一堆保險,你很難想到他的腦子在琢磨什麽。”
許敬有點詫異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這事還記得那麽清楚,莫非父親也動過一把火把那燒了的念頭。
許信陽思索了一下,說:“你們先去忙吧,夜總的生意好不容易穩定下來,馬上就要過年了,這段時間得提前做好準備。”
“好的!”
許敬和阿洪先離開了,柳雲月表面上說是老板娘,實際上在這裡沒有正經的職位,她將許信陽涼透的茶重新泡了一杯,說道:“老公,那小子難道真有膽子想入主龍宮??”
許信陽站在一塊黑板前,皺著眉頭說:“那個小混蛋,說他沒這個膽子我都不信,不過我想不明白他哪來的自信。”
“沈富春覬覦那麽多年了,財大勢粗比他強了不知道多少倍都沒成功,這小子也不是狂妄自大的人,不會真以為我許信陽是好捏的軟柿子吧。”
黑板上清晰的畫著龍宮集團目前的股權分布:排第一的自然是他許信陽36%,後邊還加上女兒許靈音的10%。
排第二的名字已經被擦了,取而代之的是陳斌的22%。
看到這許信陽不禁是眉頭一皺,當年的沈富春只是20%而已,而現在的陳斌多了徐德手上的2%,看似不多但已經比當年的沈富春更有威脅性。
往下排是劉一波15%,張康7%,王建軍和周坤各持股5%墊底。
柳雲月問道:“老公,你在想什麽呢。”
“我突然感覺,這姓陳的小子更有威脅性了,難道就憑他那點身家真想把龍宮給吃了??”
許信陽面色嚴肅的說:“看來得防范一下了,你說把王建軍或是張康手裡的股份買過來怎麽樣??”
“那需要很多的資金吧!”柳雲月一聽嚇了一跳:“老公,這小子有那麽可怕嘛。”
許信陽眼露凶光說:“按照這個股權結構,只要其他任何一個股東支持我,我就能完成對龍宮的絕對控股。”
父女倆46%,只要有一個人支持的話始終就是許信陽說了算,當年沈富春也沒辦法說服那麽多個股東支持他,或是把股份出售給他,這是許信陽最大的依仗。
而現在周坤已經撕破臉了,這是一個不太好的開頭,曾經鐵桶般的龍宮出現裂縫了。
柳雲月說道:“你這是多慮了吧,劉一波,王建軍和張康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怎麽可能為了支持那小子而得罪你,這些年龍宮可是替他們賺了不少錢啊。”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許信陽很認真的說:“那小子狼子野心,更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光明時代的事坑了我一把,滑得和泥鰍一樣最後賺的盆滿缽滿,你是覺得他沒折騰的能耐嗎?”
“可,就算他們願意出售股份,他哪來那麽多錢收購,再一個股份出讓一向價高者得……”
柳雲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信陽打斷了:“他手裡肯定資金不少,論起現金流恐怕現在我都沒他多,這個混小子清空了光明時代的股份,盡管沈富春也用了龍宮股份和他交換,但肯定也收了一筆不小的現金。”
“真是讓人頭疼啊,我得先看看他有什麽動作。”
陳斌自然沒什麽動作,每天享受著生活,鍛煉身體的同時陪伴著家人。
連光明時代的中介店都沒去,光明時代再次開盤以後可是人滿為患,小李手裡的業務員很順利的進入了售樓處,在原先給陳斌的辦公室裡做起了業務。
元旦一過就臨近年關,許信陽等來的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董事局的秘書過來匯報說:“許總,周坤說要出售手裡的股份,關於這事按照董事局的流程讓我通知一下龍宮集團所有的股東。”
年關年關,對於很多人來說過年是一件團員喜慶的事,但對於大多生意人來說都不是好事,不管有多少身家也不管家境多殷實。
過年,考驗的是企業的現金流,正是大家誰都缺錢的時候。
很多公司的老板身家過億,開的是奔馳寶馬,但到了這時候身上有沒有加油的錢都不好說,甚至有的逼於無奈還會去借區區幾十萬的高利貸。
許信陽恨得直咬牙,怒聲問:“他周坤倒是會挑時間,媽的,我說怎麽那麽久沒動靜,這個王八蛋也太陰險了。”
大多生意在年底都在難關,再大的規模都面臨著資金周轉的緊張。
可他周坤是一個例外,夜總會的生意在節假日是最好的,尤其過年那更是日進鬥金的好機會,這是一個從沒有賒欠的買賣,按理說這是現金流最強的時候。
他周坤早不賣晚不賣,挑在元旦剛過才賣算什麽,這他娘的不就是為了惡心人嘛,盡管還有一定的時間,可抽出一筆現金的話很難,勢必會讓年關雪上加霜。
秘書小心翼翼的說:“周老板說了,目前有購買意向的買家有兩個。”
“第一個是咱們集團的股東陳斌,他擬用1800萬的價格,收購周老板手上5%的股份。”
龍宮集團的整體估值接近4個億但還不到,這個價格可以說中規中矩,沒任何溢價的成分簡單得讓人懷疑。
那個小混蛋狼子野心不用想了,問題周坤在商言商,即便他和自己撕破了臉,也不可能抱著送人情的態度用這樣的價格出售那些股份。
以龍宮這一年的發展,破4億很容易,這個價格偏低了一點誠意都沒有,除非有私下裡的交易。
許信陽惱火的問:“第二個和我過不去的是誰。”
秘書的臉色有點忐忑,小心的說:“富順集團,報給周老板的價格是2100萬現金,所以周老板已經否決了第一個方案,和富順那邊有達成交易的意向了。”
“X你奶奶……”
許信陽不禁爆起了粗口,抓著煙灰缸就砸到了牆上,秘書瑟瑟發抖的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對於許信陽來說富順才是最大的敵人,這個價格算是溢價了,富順絕對不介意花錢撕開這一個口子。
而且他很清楚富順的財力也是很蠻橫,雖說年底也緊張,不過湊出這一筆錢也不難。
與之一比陳斌倒算是規矩了,他寧可這筆股份落在陳斌的手裡,都不願意落在富順的手裡,說到底他是最大股東有信心可以解決大部分麻煩。
可富順就不一樣了,馬家的實力他比誰都清楚,但凡撕開一個口子的話那就和大壩訣堤了差不多。
若是以前,許信陽可以輕松面對,絕不給馬家任何的機會。
可現在……集團裡的二股東持股22%,讓許信陽有了引狼入室的感覺,甚至覺得這個混蛋比之馬家更為的危險。
內憂外患嘛……許信陽閉起眼睛感覺有點痛苦,有點疲憊。
柳雲月知道了這事,亦是粉眉微皺:“周坤和馬家一個鼻孔出氣不奇怪,不過涉及到錢肯定也會算計得清楚,可那姓陳的家夥到底是什麽態度?”
“他不需要任何的態度,以二股東的身份擺在那就讓我動彈不得,特別的難受。”
許信陽感覺頭疼萬分,柳雲月想了想,說:“老公,那姓陳的小子價格給的不高,明顯興趣不大或者說不想花冤枉錢,是不是從這一點咱們開始下手。”
這一說許信陽是矛塞頓開,以往的收購不管是不是惡意,只要前景不錯肯定溢價才有人賣。
陳斌給的價格中規中矩,明顯的就是信心不足或興趣不大的表現,這確實是一個耐人尋味的地方,也就是說那小子還沒徹底倒向馬家的陣營。
“看來得先和他聊一下了。”
許信陽沉聲的說著,心裡不禁猜測那小子手裡到底有多少現金,光明時代這一波可是賺的盆滿缽滿。
想到自己低價出售的股份,他的心又在滴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