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老皇冠開進了綠水山莊。
接到周坤的電話陳斌並不意外,不過不想打擾自己的家人就把他約到了水庫這邊。
“老弟,還是你這好啊,山清水秀的日子過的夠美,我看你是不是又強壯了一些啊。”周坤爽朗的笑著,上來就捏陳斌的胳膊肌肉,嘖嘖說:“這肌肉,和鐵塊似的。”
“我沒那愛好,別動手動腳。”
陳斌往後挪了一下,踢了一下他的車輪子說;“你也是疼小氣了吧,現在都是日進鬥金的大老板了,就沒想過把這破車給換了嘛。”
“操,別踢啊,這車比我老婆還重要,你懂個屁。”
笑罵了幾句,陳斌就帶著他進了農家樂,這會客人陸續的到來已經很忙碌了。
“包房都滿了,咱們臨時支個桌子喝上兩杯,委屈你了。”
“不說那見外的話,你生意好我心裡替你開心呢。”周坤打趣道:“不過你老弟的買賣做的那麽大,這一點收入不放在眼裡吧,這裡是純粹招待客人的地方吧。”
“還行吧,鄉下人就是命苦命硬,什麽辛苦錢血汗錢能賺到就行了。”
一條山泉流過的小溪邊上有塊平坦的地,擺上了實木的八仙桌和那種老式的板凳古色古香,這都是爺爺閑暇時叫徒弟弄的東西。
知道他是在補貼自己的愛徒,陳家人自然不會說什麽,反正弄來了有地方擺還挺不錯的就隨他了。
桌上炒幾個菜,過半是綠色的野菜,葷菜就一隻燒雞和一份辣炒青螺螄,都是純天然的東西絕對色香味具全了。
陳斌開了瓶白酒,一邊給他倒著一邊笑說:“周老哥,說吧找我什麽事。”
周坤白了一眼,說:“看你說的,咱倆的交情擺在這,沒事就不能找你喝酒嘛。”
“得了吧,我是懶慣的甩手掌櫃,在我認識的人裡算工作狂的話你可以排得進前三,一邊打理夜總會還要一邊打理新開張的酒店,這會是人手最不夠的時候吧。”
陳斌拎起酒杯,眯著眼笑說:“馬上就是最忙的時候了,居然有空找我吃飯喝酒,你覺得我會相信嘛。”
這可不是恭維話,事實上周坤做生意一向是事必親恭,按照他的生活規律來算,這家夥每天忙上十個小時那都是正常的。
最主要的是他找上門來肯定有事,這家夥是教科書版的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類型。
“看你說的,我和無利不起早一樣。”
“無利不起早也好啊,總好過姓許的連損人利己的事都喜歡乾。”
話說到這份上也不用客套了,周坤主動的問道:“老弟,你要收購股權弄一票否決的事怎麽樣了。”
“歇菜了唄,還好我一開始也不抱大的指望。”
陳斌拎起酒杯和他幹了一下,笑說:“周老板就別明知故問了,一開始王建軍那個逼才5%的股份就敢和我說2300萬我都驚為天人了,後期這三個家夥團結一塊把我當傻子,我才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27%的股票,敢和我叫價一億五……他娘的害我回家照了半天鏡子,心想老子長的沒那麽傻吧。”
周坤都哈哈的笑了起來:“這一喊,等於龍宮估值六個億了,許信陽不得笑暈在廁所裡啊。”
“所以嘛我已經打消了這念頭。”
陳斌笑道:“老哥,不瞞你說這事我已經不去想了,手裡的錢拿去抄底買地買樓不好嘛,我可沒時間浪費在和這幫家夥胡鬧的份上,沒你想的那麽清閑。”
“確實,老弟現在手裡的資金,嘖嘖,趁機抄底地皮和有前途的項目比做生意還強。”
周坤猶豫了一下,說:“不過老弟,你就沒考慮別的辦法嘛,畢竟你也持股22%,這麽多錢放在龍宮裡被套著也不是個辦法啊。”
陳斌笑呵呵的說:“帳每個人的算法不同,與其還得投錢去買股份套著,我還不如把這部分錢拿去投資別的也行,至於龍宮那邊現在是許信陽一家獨大,套著的話短期內是沒辦法。”
“不過等我有空嘛,也是可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搞定這事,左右是要虧的話我就看把錢虧在哪方面,到時候22%的股份我套現個三四千萬我也認了,絕對能搞得他姓許的也是雞毛鴨血。”
周坤眼前一亮道:“哦,老弟有辦法了?”
陳斌神秘的一笑:“有些想法,不過時機不是很好,而且暫時還沒這個時間而已。”
周坤嘖嘖道:“還是你老弟腦子好啊,留了後手還有那麽多的策略,我早說了你比之前的沈富春更為難纏,你進了龍宮才是真正的引狼入室。”
“這是在罵我是吧,當我聽不出來??”
“哪呀,是在誇你。”
閑聊了幾句,周坤再次問道:“小陳,關於股份的事,就不再考慮一下??”
陳斌笑道:“老哥,你明說了這一趟你是誰的說客。”
“也算不上說客吧,和你老弟認識以後咱倆的交情擺在這,說真的這次龍宮套現脫身還是多謝你,沒你的話估計也和多的妖蛾子,所以你賺那個錢我是一點都不眼紅。”
周坤笑說:“和劉一波他們吧,其實也有交情那麽多年了,我的夜總會開業的時候怎麽說他們也送了禮。雖說我離開龍宮以後他們也入股那邊的夜總會了,說到底都是許信陽逼的,他們也算不上是落井下石,畢竟在商言商追求的是利益。”
“周老哥,我別的不佩服,就佩服你的胸襟。”
陳斌敬了他一杯,這倒不是客套話,換個角度來說以自己這種小人性格,早把那三個恨上天了,幸災樂禍都來不及哪可能來當說客。
“而且吧,你是把事情看的真透,人是很容易抱有僥幸心理的生物,而你壯士斷腕的堅決和魄力,說真的我有時候想想我遇上了這樣的事,不一定能有你這樣的堅定。”
陳斌認真的說著,周坤沒有說謙遜的話,爽朗的笑道:
“老弟啊,我也是泥腿子的出身,不像被人那樣有很多的貴人扶持。一路都是自己磕磕絆絆的走來,什麽樣的虧我沒吃過,什麽樣的苦我沒遇到過,不客氣的說一句山窮水盡的時候我碰過多少次了,所以我比誰都清楚止損的重要性。”
“就像那誰說的,不賺最後一個銅板,想賺那一個銅板的不都死了嘛。”
周坤拿起酒痛快的幹了一杯,眼露亢奮的說:“老弟,哥佩服的人不多,你絕對是其中一個,老實說我和馬家的看法都一樣,很期待你這次能把事辦得怎麽樣。”
“尤其是想坐殺觀虎鬥,看我和許信陽狗咬狗是吧。”
陳斌說話也不客氣,主要關系到位了,所以也不必說的太拘謹。
周坤難掩亢奮的笑說:“有這麽個意思,主要是我們對你很有信心,想看看你能用什麽手段搞得許信陽生不如死。”
陳斌沒好氣的笑罵道:“想看我和他拚個你死我活沒必要吧,我做生意的宗旨是和氣生財,做人講究的是與人為善,你看我在光明時代也賺了不少,沈富春那家夥對我還感恩戴德的。”
周坤也一針見血的說:“是是,所有人都感激你陳大老板,就他許信陽把私人的1%股份賣給你後悔得要跳樓,你說他不恨你還恨誰啊,那家夥心眼可不是一般的小。”
陳斌白了他一眼:“你不是來當說客的,是來煽風點火的吧。”
“就是這意思!”周坤說:“老弟,我也不廢話了,直白了說就看你什麽意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