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門童……是怎麽回事。”
辦公室內,許信陽捂著眼睛,坐在辦公桌前,聲線低沉的很是驚人。
柳雲月小心翼翼的說:“老公,那是三舅家的孩子,打小就……”
沒等他說完,許信陽直接把桌子上的東西都翻了,怒罵道:“打小是傻,還是他媽的眼睛看不見了,要是這樣的話還來上什麽班啊。”
柳雲月嚇得不敢說話了,阿洪在旁邊說道:“許總我問過了,那家夥確實不認識陳斌,他就是今天當班,正常的詢問。”
“知不知道現在的監控,離的近了就可以收音,可以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許信陽是徹底按耐不住了,猛的抓過阿洪就打了一巴掌,怒聲問道:“他那是正常的詢問嘛,派出所問犯人都不至於那麽不客氣,我不是早交代你在電梯那等著了嘛,怎麽換了那個廢物啊。”
“我,我走開巡查了一下。”阿洪捂著臉也不敢說什麽。
“走開,走你奶奶的開啊,一個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就知道給我添亂幫得上忙嘛。”
許信陽這次是真的雷霆大怒了,一轉身朝著柳雲月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一點都不客氣直接把她煽到了地上。
還忍不住怒罵道:“你家親戚多真了不起啊,來了什麽都不會就知道給我添亂,越他娘的關鍵時刻越是才能顯著啊,那個門童牛啊,誰家的星級酒店門童不在門口卻在大堂呆著。”
“老公你別發火,他就是一時疏忽而已!”柳雲月捂著臉,不敢哭下來趕緊解釋著。
“一時疏忽,你給我好好看看。”
許信陽是怒火中燒,直接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很粗爆的把她拖拽到了屏幕前。
屏幕上監控記錄下的影象很清晰,A8大概停了兩分鍾沒動過,不說門童吧連一個上來接洽停車的保安都沒有,就那樣靜靜的停著仿佛是時間都靜止了一樣。
角度問題可以看見酒店大堂內,門童就瞥了一眼和其他工作人員攀談起來。
下車的鏡頭裡,陳斌的面色也不太好看,主要是陳斌下車以後都沒專業的保安上前指導A8車哪還有停車位。
更恐怖的是,陳斌進門了那門童看都不看一眼,這根本不是該有的態度。
“我一直以為呢,是那小子找我的麻煩,後來看了這些,老子才知道是你們找我的麻煩,那個小混蛋已經夠有耐性了,就是你們接而再,再而三的把他的火都拱起來了。”
許信陽把電視都砸了,氣得面色發黑,怒道:“關鍵時刻,很出色啊,是不是沈富春給的價錢很高啊,給我玩裡應外合這一套了。”
“老板,我絕不敢。”
倆人哭天喊地的發誓著,許信陽都沒心情抽雪茄了,點了一根煙抽了狠狠的一口,說:“門童敢那樣搞,確實也是牛逼啊,我這個酒店還真成了關系戶集中營了,差不多成了招待所是吧。”
“不對啊,招待所的話服務態度也不至於這樣低劣。”
“咱們這個集團裡誰是第二股東,該給的表面功夫得給足,是不是要我親自開口來交代啊。”
許信陽的火氣是直往上串,怒罵道:“你們做的可以啊,別說他什麽身份了,上百萬的A8往門口一停就他娘的是酒店貴客,就這一點難道我還得去和門童交代嘛,要你們有什麽用。”
阿洪小心翼翼的說:“老板,這些都是過後處理的,不過那小子真敢給你那麽難堪嗎?”
柳雲月也說道:“對啊老公,你別那麽急嘛。”
啪的一聲特別的清脆,柳雲月挨了結實的一巴掌,阿洪坐在一邊都嚇傻了,也不敢伸手去扶。
許信陽怒罵答:“頭髮長見識短,那個門童就是你家的親戚吧,工資比他娘的前台經理還高,拿錢養廢物就算了關鍵時刻還給我桶漏子。”
許信陽朝著阿洪怒聲說:“阿洪你也是我身邊的老人了,那個小混蛋你接觸的次數夠多了,你就給我說一下他能摔門而出,這幫人乾的有多蠢。”
阿洪瑟瑟發抖的站在一旁,已經是不敢說話了。
許信陽氣得腦子有點發暈,捂著腦袋跌坐在沙發上,氣喘道:“媽的……老子今天都準備低聲下氣的求他了,這小子什麽都欠揍有一點好就是不讓人難堪,你們倒好人還沒進門就先給我惹急眼了,牛啊,牛逼啊。”
“對不起老公,我,我真的不知道!!”
“阿敬,上來一趟。”
許信陽打了通電話,隨手在旁邊的球包裡拿出了一根高爾夫球杆,揮舞了幾下試了一下份量,拿的是最沉的那一根。
柳雲月一看都不敢哭哭啼啼了,爬著過來哀求道:“老公,這事和咱們阿敬無關啊,你要打就打我吧,千萬不要把氣撒到他身上。”
“我要不是討厭打女人的話,你以為你現在還能說話??”
許信陽冷笑了一下,接到電話的許敬也不敢怠慢,恰好已經在夜總會那邊開會了,就五分鍾的功夫已經氣喘籲籲的衝了上來。
這一看心裡頓時一個咯噔,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過他很清楚這絕對不是好事,父親那一臉的暴怒就猶如那天教訓小姨柳雲娜的時候。
許信陽晃了晃高爾夫球杆,說:“阿敬,今天的門衛是你的表兄弟吧。”
“是,叫柳信寶。”許敬意識到出問題了。
許信陽將高爾夫球杆丟給了他,說:“把那家夥拖進辦公室把他腿給我打斷了,最重要的是不能驚擾到客人知道嗎?”
“是!”許敬也不敢問為什麽,滿心的好奇只能辦完事以後再問。
柳雲月這會了哪還敢求情,許信陽彎下腰來,冷眼看著他說:“柳大美女,現在你也別閑著,立刻給我算一算這裡有多少和你沾親帶故的廢物,麻煩你把這些大爺給我請走了,我這廟小可伺候不了你們家的這些大爺。”
“老公……這……”柳雲月一時有點為難。
柳家的親戚很多都被她安排進了龍宮,畢竟許靈音的母親死了,溫碧玉很少到集團這邊來,所以她在外在裡打的都是老板娘的旗號招搖過市。
姓柳的,還有沾親帶故的過來佔便宜,經她手安排進龍宮的人少說也有十個,而且不是清閑的崗位,就是那種有油水可以賺的工作。
比如門童,看著是伺候人不過有小費收,且明目張膽的收,尤其晚上到夜總會碰上喝多的客人出手那更是闊綽。
對於柳雲月的安排所有人都覺得正常,畢竟老板娘們,即便是眼紅但人家是皇親國戚也沒法說什麽。
“那個長相,也好意思做門童,是專門找來給我酒店丟人現眼的吧……”
許信陽整理了一下衣服,頭也不回的說:“明天,明天酒店裡再有一個你家的親戚,腿我全給你打斷了,媽的。”
阿洪低著頭也不敢說什麽,等他走了才扶起了傻眼的柳雲月,低聲說:“老板娘,這次捅的簍子夠大了。”
“那個家夥……氣死我了。”
柳雲月雖然為難,但不敢忤逆許信陽的意思,這麽多年來這個男人什麽脾氣她最清楚,雖說現在洗白了是正經生意人,可依舊是黑白通吃的地頭蛇,說得出肯定是做得到。
柳雲月在會客沙發上一坐,閉著眼睛有點痛苦的說:“完了完了,我怎麽和這些親戚交代啊。”
正煩躁著,許敬已經拿著還在滴血的高爾夫球杆回來交差了,一看父親不在趕緊問道:“媽,這到底是怎麽了,我爸怎麽突然發那麽大的火。”
“別提了,這幫糟千刀的,你爸最近對我那麽生疏都是被他們害的。”
阿洪說了事情的大概經過,許敬一聽瞪大了眼睛,說:“不能吧,我每次來他們都會給我開車門,然後幫我把車停好了,態度一向可以的。”
阿洪不禁搖了搖頭:“對你的態度肯定好,對許總,老板娘,包括各部門的經理,這幫家夥肯定是逮到了機會就很用心的拍馬屁,別說開車門了,沒車位了還能在外頭幫你把車停好。”
“是啊,按理說不應該!”
阿敬一拍手,說道:“我知道怎麽回事了,聽信寶說過,那些門童的活看著簡單但也得用腦子。”
“比如出租車基本別管,就算是機場來的很多都是出差的,給小費的概率很低還得幫他們搬行李,碰上行李多得用行李車送上樓的也就給10塊20的很摳門。”
“那些日產車就算了概率最低,最好就是開著奔馳寶馬的土大款,尤其是帶著女的話出手就闊綽,有時候晚上開個門一給就是一百,其他的豪車也是差不多,他們也看車的價錢決定上不上去,不過有一種車例外就是奧迪。”
“為什麽?”阿洪,柳雲月都一臉詫異的抬起了頭。
“因為私人誰會買那個車啊,幾乎都是公家的車基本不可能給小費,而且吧人家有司機輪不到你獻殷勤,有的司機呢還挺橫的不答理你,所以他們一看是奧迪就理都不理了。”
阿洪都忍不住黑起了臉,咬牙道:“他娘的挑三揀四,不知道當官的比有錢人還不好惹嘛,還好以前沒出過事,要不肯定更麻煩。”
一直在門邊等候的秘書過來提醒道:“洪部長,柳總,許總來電話說你們可以離開了。”
“好!”
任何一個人都不喜歡自己不在的時候有別人在自己的辦公室,這是十分正常的,三人一離開秘書就把門給鎖了。
柳雲月和許敬母子先走了,盡管很難開口,但許信陽的話已經放在這了,她們必須想辦法今天就把人全弄走。
酒店前台的一側,許信陽沒有抽雪茄,而是少見的點了一根煙,當阿洪湊過來的時候,許信陽說道:“阿洪,看樣子這些年我忙著投資的事,酒店的管理方面出的簍子不少啊。”
阿洪也主管了一個部門,這一哆嗦趕緊說:“許總,火車上的人一多就什麽人都有,這是難免的。”
怕許信陽把怒火牽連到自己身上,阿洪豪不猶豫的轉述了許敬剛才的話,畢竟死道友可不能死貧道。
“媽的,等我忙活完這次,酒店內部各個部門必須大整頓了,當個門童還給我挑三揀四的,真是狗仗人勢啊。”
許信陽是恨的直咬牙,又歎息道:“今年總是流年不利,看樣子得找個先生看看八字了,我就納悶了這姓柳的婊砸是不是克我啊,每次在關鍵時刻都是她家的人在給我找事。”
“柳總也不是故意的,不只是那個人,所有的門童幾乎都這樣,確實是前堂這一部分的管理上出的問題。”
“說的也是!”
許信陽不禁苦笑了一下:“一次是個誤會倒可以解釋,兩次湊一起,說不是故意給那小子下馬威,我自己聽著都有點不信了。”
許信陽知道自己理虧,黃泥巴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問題他的脾氣讓他去解釋,再低三下四的道歉他有點做不來。
“老板,要不您聯系一下大小姐,那小子不是和大小姐還有私交嗎?”作為一個合格的狗腿子,阿洪馬上出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