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陳斌起了個大早,還是鍛煉了一圈然後陪著楊月和孩子。
楊月坐著月子也是活潑的很,不像一般傳統意義上和癱瘓了一樣,該科學洗澡就洗澡,該做產後回復就產後恢復倒是特別的充實。
孩子她就不用操心了,每天還有很多時間看漫畫聽音樂,閑暇之時有的是人來看她並送上禮物和紅包,這要能產後抑鬱的話就有鬼了。
“巴爺的老婆走了?”
陳巴這兩年都靠著陳斌家賺錢,再一個陳斌不敢說鎮上首富起碼是村裡首富,就這一點面子那是特別的足,加上市裡的關系擺在這,在村裡就是一硬岔子。
陳巴的老婆也過來看了,送了件禮物。
只是楊月擺弄不太明白,問道:“老公,這是什麽東西?”
“腳環,不是銀的是白金的。”陳斌不禁納悶的說:“這老東西,幾年從我身上賺了不少啊,出手倒是闊綽他娘的。”
“白金啊,我說怎麽看都不是銀的,我還以為是鐵的呢。”
楊月一聽,立刻就把東西鎖到了保險箱裡。
房內的保險箱位置比較偏僻,有兩個一個是陳斌存放文件,另一個則是她用來放金銀細軟的,都是大尺寸不過這會連著包裝塞的很滿。
大姐陳瑤挑了一個別人送的長生鎖來回禮,謝國成夫妻也不含糊的送了一個足斤的金印,加上李想那小子不聲不響也送了塊表。
李紅兵,也就是他爹是正式合作社的社長,出手也闊綽送了塊翡翠,雜起雜八的加起來這新買的保險箱幾乎要塞不下了。
每天就面對著這些東西,楊月都樂得不行,哪有抑鬱的可能。
陳斌穿起了衣服,說:“老婆,我得出去一趟了,工作落了好多天再不去就不行了。”
“你去忙你的啊,我這又不是沒人。”楊月柔聲說:“老公你該忙就去忙你的,不回來睡覺說一聲就好了,老夫老妻了你以為我是那種嬌情的小女生啊。”
“那我先走了。”
來了一個吻別,陳斌就先行離開了,就看現在這情況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昨天許信陽的口吻讓陳斌特別的不爽,二世為人第一次有了自己的血脈,一向沉穩冷靜的陳斌腦子裡都有熱血在翻湧了,那是任何一個女兒奴都該明白的憤慨。
地點的選擇很詭異,起碼對於許信陽來說是惡意滿滿,陳斌幾乎是在明目張膽的表達著自己的怒火。
富順物流園,這是一個許信陽坐車路過,都要搖下車窗吐一口唾沫的地方,這裡的一切他都看不順眼。
而這時,那台屬於他的奔馳緩緩的停在了後巷,停在了一家餃子館的旁邊。
許信陽的面色異常的難看,如果被馬家知道他來這吃飯的話,不知道得被嘲笑成什麽樣,一是他許信陽今時今日的身家哪會來這種地方,二就是說到底這就是馬家的地盤。
阿洪怒氣橫升,停下車拍了一下方向盤說:“老板,我和你上去吧,那個小混蛋也欺人太甚了,專門約你來這還是這種小館子。”
“要不行咱把人叫過來,好好的收拾他一頓,他娘的就他一個毛頭小子還想騎在您頭上拉屎。”
“不用了,你在車裡等就好。”
許信陽難得的點了根煙,思索了好一會說:“看樣子真把他激怒了,其實他火氣起來我更放心一些,那小混蛋的情況我根本不了解,不比沈富春和周坤這些人起碼知根知底。”
“阿洪……你有沒有覺得這類人更可怕,一直安安靜靜沒有動靜,表現的人畜無害似乎一點威脅性都沒有,你就會下意識的把他當軟柿子看,就如劉一波他們之前想的那樣天真。”
“這,好像是在樣……”阿洪一聽都楞住了。
“說起危險性,感覺其實他是最危險的,會叫的狗一般不會咬人,你就看他怎麽從鄉下一路折騰到光明時代,而且是不依靠任何關系的情況下,就知道這個小混蛋的手段有多嚇人了。”
許信陽歎息道:“我認識到這問題有點晚了,媽的恐怕沈富春也沒和他合作,而是他早看透了沈富春會怎麽做,這次是搭了順風車,媽的現在感覺他比沈富春難對付多了。”
“為什麽?”阿洪驚訝的問著。
沈富春可是本市的地產龍頭,老牌的黑白通吃強人,說白了比許信陽和富順馬家更強,官方的關系更是強硬,主要是自家的親戚都身居要職,對於當年他的入股許信陽都無可奈何。
而現在說出這樣的話,可以說是評價頗高,高到了離譜的地步。
許信陽歎息道:“這有什麽奇怪的,沈富春我對他理解的很深,也知道他的忌諱頗多。他有太多生意要忙,有太多關系要維持即便是狼子野心也不會讓我太擔心,拖一拖總有辦法可以解決。”
“可那個小混蛋,我就知道他和光明區那一幫,和喬副市長的關系不錯,除此之外是真的一無所知,尤其是他手裡除了那一個億之外還有多少資金,他在省城有多少關系我都不知道。”
許信陽越想越頭疼:“最主要的你知道是什麽嗎?”
“什麽?”阿洪很給面子,下意識的就接了。
“我剛想通了一點知道那小混蛋最危險,因為沈富春和富順再牛逼也不可能魚死網破的弄我,因為他們還有各自的事要忙,可那混蛋不一樣他手握上億的現金閑得和個街溜子一樣,他要真的發難,比沈富春危險多了。”
罵著娘,許信陽不情不願的拿出了一個禮盒。
“阿洪,你在這等吧,我去和他談談,聽見什麽動靜你也別管了。”
阿洪可是吃過虧的,馬上說:“老板,那小子是陰賊一點不假,不過也有腦子發熱的時候,萬一他惱羞成怒朝您動手的話就吃哭了,不光他身邊的人,那小子本身的身手就不錯。”
“那樣的話,吃一次虧就吃一次吧。”
許信陽歎息了一下,說:“他要真惱火到這程度我還放心,阿洪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你看一下這是什麽地方,就算把咱們保安部的人都叫來也沒用。”
“這是馬家的地盤,那小子和馬家的關系不錯,估計這會敢開這口已經做好了準備,咱們就算叫人過來又能怎麽樣,沒準時事情一鬧裡邊衝出多少人,這幫苦力可是下手不知道輕重的楞頭青。”
“老實一點,這小子……是要給我下馬威。”
許信陽說完就走進了店裡,店裡這時吃飯的人不少,小海的母親看著一身西裝的許信陽是一楞,上前招呼了一下看許信陽是來包房吃飯立刻就往樓上指。
二樓弄成了三個小包房,即便餃子是速餐,其實很多人認為是下酒必要的一部分,改裝成這樣就是怕有人持續的喝影響到別的客人。
最大的包房裡,桌上擺了幾個熏醬的下酒菜。
陳斌笑呵呵的說:“陳老板倒是準時啊,我以為你會遲到呢,現在讓她們上餃子不遲吧。”
“你陳老板選的店肯定沒錯,不好的地方也不能來對吧。”
許信陽畢竟是一地梟雄,直接一坐拿出了個禮品袋說:“陳老板剛喜得愛女,這是一點小小的心意,希望你不要嫌棄。”
他送的也比較俗,就是一件春帶彩的翡翠長生印,就算是價格虛高也差不多在二十萬左右。
好在不是什麽長生鎖,要是許信陽也那樣惡趣味,陳斌就和大姐一樣懷疑孩子犯了天條,現在一看那玩意要多惡俗有多惡俗。
“多謝了!”
陳斌坦然的收下,拿起了酒笑說:“酒呢許老板不介意吧。”
這瓶一斤裝的白酒就是三十來塊的東西,許信陽平日裡喝的茶一兩都不只三百,更別提是偶爾喝的白酒。
這種酒不算最便宜,但可以說是底層人們覺得最有性價比的東西,問題這一切都和他許信陽無關。
許信陽早就有身家了,不是什麽重要場合都不應酬,主要是胃出過毛病,再千杯不倒的話也得注意個量,而且也得看喝的什麽酒,便宜的酒傷身他是絕對不喝的。
換別人他直接掀桌子了,但這時許信陽溫吞的笑道:“有什麽介意的,我以前也喝這個。”
倒上了白酒和他喝了一杯,餃子很快就上了,陳斌是吃得津津有味也不多說話,這擺明了就是給他臉色看。
許信陽的[脾氣擺在那,黑起臉說:“小陳,咱們也沒必要說那麽多見外的話了,現在龍宮的帳都被封起來清查了,比起沈富春你似乎更認真啊。”
“正常程序而已,沈老板那邊不認真嘛,我倒可以和他警告一下,這錢花的不是地方。”
“我們也別廢話了!”
大概受不了這種嬉皮笑臉毫無營養的話,許信陽哼道:“陳斌,我知道你是個有野心的人,當龍宮的第二大股東肯定有企圖,你有什麽目的不如和我直說得了。”
“能談就談,不能談,你也沒必要費那個功夫。”
陳斌呵呵一笑,猛的把酒杯往桌上一砸,怒聲道:“許信陽,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自以為是啊。”
如此開門見山,主要雙方都沒什麽耐心了,陳斌選擇了這個地點就是在惡心他,這已經是敵意滿滿了就不需要什麽虛情假意了。
“我為人如何,輪不到你說三道四。”許信陽咬著牙,眼裡微微泛著血絲說:“小王八蛋,我也忍你很久了,今天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和沈富春勾結著到底要幹什麽。”
“沒幹什麽,就是讓手裡的股份變現而已。”
陳斌也是直接了當的說:“好好的真金白銀,憑什麽放在龍宮的股份裡生鏽,而且吧還被你搞得嚴重的貶值,我當然是要想辦法套現了,當然我不會和王建軍他們一樣虧本離場。”
“好,痛快。”
許信陽有些猙獰的笑了起來:“不過你也太自以為是了,龍宮現在可是我當家做主,就憑你能翻起什麽波浪,居然和沈富春聯手查我的帳,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妥協嗎。”
“我做事從來不會那麽兒戲。”
陳斌敲著桌子,哼了一聲:“許老板,這是提前在帳上做了手腳,已經給了自己可以補窟窿的機會也找到了對應的資金,而誰當替死鬼你也找好了對吧。”
許信陽得意的一笑,沒否認:“所以我勸你老實點別再耍花樣了,覬覦龍宮的人那麽多沒人得手過,他沈富春一樣你也是一樣。”
“是麽,那就走著瞧好了。”
陳斌冷眼看著他,說:“示威完了你就可以滾了,我也沒空聽你的廢話。”
“怎麽,難道你以為我是來求你的嗎?”許信陽一聽頓時滿面怒火。
“放心,會有這一天的。”
陳斌陰沉的笑著,看著他說:“許老板,請神容易送神難,我這人呢有點貪心,現在已經入股了龍宮,要走的話肯定是得拿點好處的。”
許信陽的拳頭握得都在發抖了,好半天以後咬著牙說:“你個小混蛋,說吧,你到底要什麽。”
陳斌摸著下巴,說:“沈富春和你的合作,我大概也猜出來了,就是把物流園那塊地的價值低估,他沈富春把股份清退再補給集團一點錢把地拿走,完美啊。”
“這塊地在你手上是工業地,虧損了幾年好不容易前年開始盈利,但照現在的勢頭來看估計又得虧了,是個燙手的山芋還不如賣個好價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