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娜職業性的笑著,拿出了一份登記表說:“許總,按照您的吩咐,在這段時間有來定各種宴席的一律都接了,而且價格要報的比較低,您看一下我的成績怎麽樣。”
酒店最大的生意就是各類宴席,錢比較好賺也特別的省事。
滿月酒,或是壽宴一類的一般提前一個禮拜,而像婚宴這種提前一個月或是大半年都有可能,一般的黃道吉日無不是搶破了頭。
本子上記得密密麻麻,還有好幾頁,照這樣來看幾乎下半年黃道吉日和節假日的宴席全定了出去。
“那又怎麽樣,正常的業務登記有問題嘛,哪一家酒店不是這樣運營的。”許信陽呵呵的笑了:“那時候還不知道酒店花落誰家,這些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他表面上鎮靜,可許娜走出來的那一刻就有點心慌了。
陳斌笑了一下,從許娜的手裡接過了那份登記表,每一個人對應的還有一份詳細的資料,比如價位菜單和桌數,怎麽看都是無可挑剔。
陳斌看了一下,笑呵呵的說:“許總,這裡有十多人的筆跡,不同的人接的電話寫的字跡都不一樣,別說你看了會相信我差點都相信了。”
“我看看!”
霍彤和許靈音接過去一看,即便是再外行都看出了端倪一下皺起了粉眉,心裡暗罵許信陽好歹毒啊。
每桌十人的宴席,十菜二湯,主菜是清蒸的奧大利亞龍蝦和一條海鱸魚,人手一份魚翅羹,加上其他的菜定價居然只要1288。
按這價錢來做的話幾乎每一桌都要虧損,而且還不計算人工和其他的成本,再一翻幾乎每一桌都是這樣的情況,所有的宴席做下來不知道要虧多少錢。
定金已經付了,退掉的話得賠一筆錢,做的話還是會虧,倒是可以耍無賴但除非你要自己砸了龍宮的招牌。
霍彤面色一變,怒道:“許信陽你太過份了,你非把靈音往絕路上逼你才高興嘛。”
許信陽面色一陰,冷聲說:“這白眼狼和你們勾結,你以為我會輕易放過她。”
“不過這事也不能怪我,以前的龍宮是輝煌不過現在嘛又老又舊的,現在新開的酒店那麽多競爭很大的,不搞點優惠促銷下血本哪能行啊。”
許信陽換了一副面孔,笑道:“怎麽,你們不是連這點實力都沒有吧。”
陳斌笑了笑,直接拿起那張單子砸他臉上,笑罵說:“許信陽啊,我現在才發現你真的個泥腿子,就這樣的手段還自以為有點高明。”
雖然被紙砸臉不疼,可這是一種羞辱啊,許信陽立刻紅了眼撲上來道:“小子,你找死。”
阿洪在旁邊下意識的挪了一下身體,可最後他是一動都不敢動,陳斌直接一推就把許信陽推了一個踉蹌,本身就是拳怕少壯,棍怕老郎。
許信陽是凶名在外,可不代表他真有什麽動手能力,和陳斌一比是一個天差地別。
他蹣跚了幾步差點摔倒,站穩以後面色鐵青,在這裡曾經每個人都對他畢恭畢敬,而他明白了陳斌故意在這和他說話就是要打他的臉,即便人不多了可這就是在立威。
“許信陽,老實點,想動手的話你掂量一下。”
陳斌冷眼的看著他,說:“想耍威風就找別人,你是覺得你的錢有我多,人脈有我廣,還是你哪點贏我了?”
“黑的,白的,想怎麽玩都沒問題,你要是想動手的話,我不介意給你幾十萬做手術去。”
這一說,許信陽突然楞住了。
他知道問題出在哪了,這小王八蛋一直在不停的示弱,每次見面都吊兒郎當似乎人畜無害,可現在不管他有多少資產,僅憑兩個億的現金在廣市就是人上人了。
許信陽突然感覺自己蒼老了許多,一直自負而又傲然,現在細一想似乎連自己的性格都一直被人家給算計著。
陳斌直接把那一疊的單子丟在了地上,冷笑說:“許信陽,我這人也算與人為善了,不和我發生利益衝突的情況下我懶得多想,不過你他娘的把我當傻子看有個限制度吧。”
“就這手段,你現在可以挨個打電話去問問,哪一個是真要定酒席的。”
許信陽瞬間反應過來,怒瞪著許娜說:“你個吃裡扒外的王八蛋……”
許娜是他一個遠房的堂妹,可以說是親戚了絕對信得過的人,可這時許娜只是溫吞一笑,說:“信陽哥,你要這麽說我可不樂意了,說到吃裡扒外你起碼得讓我吃了裡啊,沒有的話我扒外似乎是正常的。”
“是我給你的好處不夠多嘛,為什麽要幫這王八蛋。”許信陽感覺幾乎要瘋了。
許娜笑了笑沒有言語,陳斌摸起了下巴說:“許信陽,這些年那些有油水有好處的崗位,都被柳雲月安排給了她家的親戚不說,你搞過的女人即便不給你生孩子也沾了好處,我記得沒錯的話那個後勤部的女人,應該也和你上過幾次床了……”
“別著急,這會她大概在交代問題了。”
陳斌笑說:“這位算你家的親戚很可信了,可你安排的崗位是比較累又沒好處不說,還一直不給人家漲工資,美曰其名她靠著你吃飯,你是真的看不起自己家的這些親戚啊。”
“許娜,我待你不薄,當年你父親下葬我可是借了你三萬,為什麽你要背叛我。”許信陽怒吼著。
許娜不冷不熱的說:“是借了三萬不假,我謝謝你,不過柳雲月也和我開口了,這筆錢我記得沒錯的話我也還了,你要是想要點利息可以按照銀行利息算。”
“至於這一次,信陽哥是真的夠大方,讓柳雲月給了我一個值一萬多的LV包包。”許娜輕描淡寫的說:“不過那包嘛,應該是柳雲月不要的二手貨吧,那款式我記得沒錯十年前她都背過了,那鏈子都已經褪色了。”
“你……”許信陽一時半會說不出話。
陳斌笑道:“許老板,其實也很簡單,你拿一個十年前一萬多的包想讓人感恩戴德,你似乎是把自己身邊的人全看起了乞丐,又或者說你很窮你覺得都要和你一樣受窮。”
陳斌笑著點了根煙,說道:“其實所謂的人心很簡單,就是舍得花錢就行了。”
“你給了一個十年前的二手LV包,我呢就喜歡簡單粗暴一點,許經理的孩子考上了好高中需要學費,記得沒錯的話你這當伯伯的給了八百紅包是吧,我想我的二十萬應該夠她孩子三年的學費了。”
許信陽一聽,頓時氣的是不行。
陳斌又撓起了頭,說道:“對了,這些宴席收的押金參差不齊,有的三千有的五千有的八千,其實也是夠麻煩的不過花了我三十來萬,退掉的話也不用賠什麽錢,就是左右手倒騰一下而已。”
許信陽面色難看至極,轉身正要離開陳斌先一步上去摟住了他的肩膀,親熱的說:“許老板別著急啊,最近和你鬥智鬥勇成了我生活的樂趣,說真的要不就很無聊,憑白花那麽多錢來接盤我也鬱悶。”
阿洪下意識的轉過身,只是這次攔在他面前的不是梁松,而是小海和他手底下的三個人。
小海的面色嚴肅,輕飄飄的來了一句:“別動,我下手不像松哥那樣有輕重……”
阿洪瞬間就不敢動彈了,三個血氣方剛的退伍兵殺氣騰騰,絲毫不見梁松那種穩重,越有江湖經驗的人越明白這才是最不好招惹的。
“小子,你夠了,真以為我可以任你這樣騎在頭上。”許信陽的面色很難看,一把掙開了。
陳斌笑了起來:“許老板,一把年紀了別那麽暴躁,高血壓心臟病之類的可是很危險的,我只是想和你猜個謎而已,你要不要猜一下客房部提前定房的那些公司作為團建,會不會來呢……”
“……”許信陽罵了個娘,轉身離開。
阿洪這時默默的遞出了一張辭職信,放在桌上以後趕緊跟了上去。
按照許信陽的計劃他起碼再呆兩三天,來個火上澆油什麽的,可他是聰明人知道再呆下去肯定沒好的,留下了信走的那叫一個乾脆。
“好歹毒啊!”霍彤一向,都是冷汗直流。
如果不是陳斌的話,即便自己家人拚死幫著拿回了酒店,恐怕許信陽搞了那麽多陰招誰應付得過來。
“見招拆招,就是他娘的很累。”
陳斌活動起了筋骨,笑吟吟的朝著許娜說:“許經理,麻煩你和宋華民說一聲,周五各部門的負責人要開會了。”
“是!”
離開的車上坐的是陳斌的A8,霍彤不解的問:“陳斌,為什麽要周五,現在問題那麽多不是快刀斬亂麻最好嗎?”
“重症需用大藥,即便許信陽不使壞,他這些年掏空龍宮留下的問題也太多了,現在集體爆發也算是一個好事情。”
陳斌意味深長的說:“小姨,沒我推波助瀾的話,你以為事情能壞到現在的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