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笑說:“那夏美老是要去采訪啊,去了幾次都碰不見你的人回來就嘮叨上了。”
原來這樣……
陳斌頗是無語:“曲老,我就這麽點家底,你別給我掏光了啊。”
曲老一副憤憤不平的口吻說:“咱們台也馬上有大動作了,你家也算是有名的本土家族大企業,你小陳的身家那麽多個億手上現金那麽多,這麽好的對象卻介紹給了別人,咱別的不說阿紅這事得給多少人賠禮道歉。”
“你早說你想投資,一把手都會來找你,幹嘛要肥水流了外人田。”
紅姐和他一唱一合,趕緊說:“曲老,這事吧怪我,我回頭請客賠罪還不行嘛。”
“你呀,到時候少不了挨一頓罵!”
演了一會,紅姐主動把酒打開,酒是她帶來的陳年五糧液,每人倒了一杯後她首先舉起杯,說:“曲老這事我認錯了還不行嘛,主要咱台裡還沒什麽拍攝計劃,下次我肯定注意點不肥人先流外人田。”
“算你識相!”曲老一吹胡子說:“別以為我不知道,陳老板是你珠寶行的大客戶,每年最少在他身上賺個幾百萬吧。”
“沒那麽多啊,你可別說這話,陳老板可是我的財神爺。”
劉導打趣道:“阿紅,咱們怎麽說都是同學,也不算外人了,這肥水不流外人田可說不過去,再說了讀書那會曲老還給咱們講個課是咱們的老師,師徒的情誼在這呢肯定不算外人。”
他這話也算說的有水平了,一下就拉近了彼此的關系。
紅姐沒好氣的說:“得了吧,咱班裡同學那麽多就便宜你了,你以為我沒和別人談起這事啊,二十多個劇本連夜丟過來,我才發現這事談不成的話我得得罪不少老同學。”
“我是做不了主,反正就把東西全丟給陳老板,具體要投資誰是他自己說了算,所以說我吃裡扒外特別的冤,又不是只有你們台投資的電視劇。”
劉導這一聽,馬上舉起酒杯說:“這樣說還得謝謝陳老板選擇我們芒果台啊。”
陳斌站起來,手舉低捧的和他碰了一下杯,一樣痛快的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以後霍彤適時的幫忙倒上酒,這讓陳斌一時有點恍惚,坐在旁邊的仿佛不是長輩,是自己的女人或是秘書一類的角色才會如此的伶俐。
不過心念只是一閃而過,陳斌馬上就面色如常,笑說:“劉導就不要笑我了,在座的你們都是行家,就我一個門外漢心血來潮想試試水,你們別笑我不自量力我都高興了。”
劉導十分親和的說:“陳老板確實謙遜,說真的即便不是帶任務來打交道,我也喜歡交你這樣的朋友,實事求是的說曲老的說的對,陳老板就是過份的謙虛了,不顯山不露水的可不好。”
不管在任何的行業,他都很清楚資產和現金流的區別。
很多的富豪往在那一看身家豐厚驚人,可他身後負債多少又有幾個人敢說出來,為此現在還誕生了一個比較惡俗的玩笑。
問你現在的身家有多少,那可是三輩子都花不完的,問你銀行欠款有多少,那是十輩子都還不完的。
很多所謂地方企業家外強中乾,資不抵債的情況說吹噓說資產很多,可要拿現金流出來的話就沒有,能實打實的拿出那麽多資金在各行各業都很恐怖。
陳斌笑說:“劉導想多了,其實我一門外漢什麽都不懂,紅姐的劇本拿過來我看了頭都大,和那些煤老板一樣除了認識點女明星外什麽都不知道。”
“咱們得罪人的說一聲,不管什麽導演啊編劇什麽的我一個多不同時,看名字都有點懵不知道從何選起,就我這樣的門外漢進來湊一腳,你們別嫌我添亂就好了。”
劉導打蛇隨棍上的說:“陳老板客氣了,那你選中我們也就是緣分了。”
紅姐為人那樣八面玲瓏,之前又是同學的關系肯定他沒少打聽,就目前陳斌展露在其他方面的實力而言,其實不用曲老過來點破他肯定也心裡有數。
陳斌不好意思的一笑,道:“確實是緣分,紅姐拿劇本給我的時候我頭都大了,除了貴台以外還有一大堆的其他電視台出品的電視劇,好幾十部一看我腦子都懵了,那會的想法是現在行情不好嘛,怎麽那麽多劇組都缺錢了。”
“不瞞你說我都有點後悔是不是腦子發熱了,畢竟行情好的話,不至於那麽多人都缺錢。”
這句話說的很玲瓏,側面說明了紅姐強大的人脈,和曲老那邊也算有個交代。
劉導面不改色的笑說:“現在其實是行情好,所以大家扎了堆的在拍戲,就需要更多的資金支持了。”
其實這和HK電影是一個道理,大多人只看到那些排行榜上有名的經典,看見那些撲的和狗一樣的出品,電視劇和電影都是一個道理。
很多的片拍了虧得媽媽都不認識,撲到了姥姥家,成為了滋養整個行業的土壤,每日真正賣座的好片其實也不足5%。
更多的是粗製濫造的爛片,有的爛片你連看到它的機會都沒有,不知道堆在哪吃灰塵了。
陳斌笑說:“投資嘛我想的就是賺錢,畢竟我一外行沒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想法,看著紅姐那堆劇本我就頭大,啥都看不懂就只能找霍總這個明白人問一問了。”
“霍總推薦我們的戲?”劉導看向了霍彤,頗是驚訝的問了一句。
對於他來說這所謂的霍總……怎麽說呢還是不入圈的,起碼在省台的氛圍裡都不是實權人物,在之前的話不是值得他花時間去交往的人物。
即便霍彤很美豔,但娛樂圈不缺的就是好看的皮囊,對於很多實權人物來說對這些都失去了興趣。
他現在才想起這個可不是陳斌的秘書,是一家公司的老總,即使這家公司上不了檔次。
陳斌笑著說:“霍總是自己家親戚,她是做這行的我就是因為她才想投資娛樂圈,當時就問了一下她的意見。她說別的不考慮先考慮芒果台,畢竟收視穩定是地方台的老大哥肯定賠不了。”
“說真的,不是自家親戚推薦,我挑花了眼都不知道怎麽辦,就差打起退堂鼓了。”
劉導一聽是精神一震,趕緊舉起酒杯說:“霍總太抬舉我們了,也感謝霍總慧眼識珠,您放心我們台拍攝的電視劇質量都是上佳的,絕對不會讓陳總虧錢。”
霍彤和他碰了一下杯,大方的笑說:“劉導客氣了,我這是小公司很難和貴台和合作的機會,不過關於你們的實力我還是很清楚的,投資貴台是錯不了的。”
“霍總謙虛了,公司哪分什麽大小啊,最重要的是發展前景。”
喝酒的同時,她媚眼如絲的看了看陳斌。
她很清楚陳斌就是故意這樣說的,一來是抬高了她的地位露一個臉,二是和這邊結一個善緣,起碼要讓所有人知道霍彤的重要性,而不是談論了半天幾乎把她當空氣人。
陳斌笑呵呵的說:“說真的,我是不懂什麽娛樂圈的操作,按理說不熟的生意就不該做,不過霍總的眼光起碼我信得過的,所以想了想就拿點錢出來投資。”
紅姐也樂於成人之美,馬上嗔道:“我就說呢,你做酒店,房地產和農業,還有資產管理亂七八糟的大生意很多,怎麽突然有興趣投資娛樂圈,原來是霍彤招進來的金牌打手啊。”
陳斌笑說:“什麽金牌打手,我們就是農民企業家的思維,肯定是信親戚和熟人的話,哪有紅姐你說的那麽玄啊。”
劉導再次倒了一杯酒,舉起杯說:“霍總,咱們是同行,別的不說現在什麽行情你比我清楚,這會你還相信我們台的實力,就這一點我一定要敬你一杯。”
“劉導客氣了,貴台的實力擺在那,絕對是不二的選擇。”
實質性的內容沒談,吃吃喝喝的過程倒是融洽,只能說全都是沉得住氣的老狐狸,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酒足飯飽也算相談甚歡,吃完飯紅姐提議到她那繼續喝茶,各有心思的人自然是答應了,曲老下午還有工作就先離開了。
分開乘車,臉上微帶酒紅的霍彤說:“曲老的孫子也想當明星,這次混的不怎麽樣,也是想借機會讓劉導安排一下看能不能露一下臉。”
“我說呢,專門過來蹭個臉熟,老人家們也是真不容易!”
珠寶行的樓上就有茶室,紅姐的車先一步到,他直接和劉導說:“老劉,好好的談一下,那小子有的是生意和產業,不佔到便宜的話大不了不做這生意,你不缺錢的話有的是人眼巴巴的盯著。”
哪個電視台都不缺錢,但事實是哪個電視台都缺錢,你想進一步發展就要拓展業務,製播分離除了是各個地方台的戰場以外,也是自己台裡的內卷開始。
芒果台是裡邊的佼佼者,可也避免不了內卷,那麽多部戲一起開拍,籌建劇主和選角之類的就是內卷的一個表現。
劉導也頭疼的說:“確實是啊,條件別太過份我還是能答應的。”
“有啥過份的,不指手畫腳也沒啥亂七八糟的關系,投資你現金都不讓女人帶資進組,這樣的好事我一張口你怕沒人和你搶嘛。”
紅姐瞪了他一眼,說:“老劉,同學一場你呀就好好談,萬一他打退堂鼓的話吃虧的可是你。”
陳斌到來以後,劉導也說起了他的目的:“陳總,我希望我們的合作能更深層次一點,比如你的紅日文化和我們高度的合作。”
這個時間,足夠他查一下對方的背景了。
注冊公司的門道實在太多了,一個億的資金是實繳的,也就意味著這一個億是丟進去一個多月用不著的閑資金,能有這樣實力的企業家實在太少了。
“深度合作,怎麽說?”陳斌一臉懵的樣子,看了看旁邊的霍彤笑說:“劉導啊,不瞞你說我真就一門外漢,你說的太高深了我可不懂,我就玩一玩音樂才有點興趣,霍總可是我的軍師,所以咱們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
劉導也不含糊,拿出了一份計劃表,說:“陳總,說真的我希望你是有投資的誠意,我們會嚴格把關不會讓你的利益受損,目前來說與其四下盲目的投資,其實你更可以相信我們的製作班底和實力。”
他拿出的,全是他們台在製作的電視劇。
紅姐之前說過他是帶任務來的,就是起碼這一個億要拉回五千萬的投資,多多益善,即便是台裡再怎麽內卷,這會能拉到來自圈外的投資都可以說是大功一件。
畢竟怎麽內卷是自己的事,拉來強有力的資金支持哪個不感恩戴德,現在的大趨勢是任何崗位都想好好的露一下臉。
“這麽多啊……”陳斌都有點傻眼,有些耳熟能祥,但大多都不記得,看樣子吃灰的劇也不少。
劉導一咬牙說:“陳老板的公司只是做投資,不過霍總的公司未來肯定涉及業務運營,如果能促成合作的話,未來不管是演員還是歌手,我都可以名正言順的幫忙安排露臉的機會。”
從04年開始年年選秀,到現在還在選秀,是把人選的幾乎要吐的程度了。
現在歌手是最不值錢的,演員反而是個香餑餑,未來是要井噴的一年,看得出劉導也特別的有信心,他是希望借此一舉壯大自己的威望。
“我先拿回去看一看吧,再門外漢好歹讓我有個了解的過程。”
夜晚,公寓樓內霍彤感覺還有點不可思議。
今天的一切很順利,她成功拿到了劉導的名片,知道對方絕對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並且態度好得是她之前不敢想的。
凌晨了,她本該早就睡著,可下意識的出房門看了一下,隔壁房間原本屬於許靈音的那間房,門是關著的但底下還有光線明顯陳斌還沒睡。
她的心思一時有點複雜,穿著吊帶睡衣有點清涼,猶豫了好一會還是上去敲了一下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