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都不傻,知道這條路一但開通的話,交通便捷性甚至可以繞開原有的鎮中心地帶老電影院。
把宅基地分配在路的兩邊,直接在延街建店面的話就可以做生意,甚至不做生意出租的話也行,所以所有人的重點都是這路兩邊的宅基地。
陳大山作為村小組代表參加會議,當時就表態了:“我們就不搶這些延街的地,前提是我們家分到的地要和我們的莊園挨在一塊。”
這一說,村民們是松了口大氣。
畢竟陳大山家現在有錢有勢,如果真要搶的話他們也只能喝湯了,現在人家表示不下場來搶那是最好不過的。
陳家的莊園別墅本來就在規劃的公路邊,說白了這條公路或許是帶著人為的因素,本身就是為了讓綠水山莊方便通車而建的,這事大家心裡也都明鏡。
按照陳大山家的總人口,可以分到差不多一畝半的地,加上爺爺那池塘和老宅,二叔還沒建的宅基地和其他的一起清算退回。
最終在所有村民的簽字同意下,陳大山補交了二十萬,拿到了莊園後邊一塊足有三畝的宅基地,和原有的莊園連成一片只要圍起來依舊是四四正正的格局。
這塊地是村裡公社時期曬糧的地,已經是沙石地了無人問津,不過還有點廢墟需要拆除。
陳大山拿下這塊地以後就不理其他事了,村民們為了臨街的宅基地吵的不可開交,差不多吵了兩個月才有眉目,這時陳巴的建築隊早就把新的宅基本清完了。
三畝地圍進了莊園內,同一個風格款式的圍牆已經建好了,目前兩棟新的別墅已經拔地而起,只有兩層半已經封了頂正在內部裝修。
“這別墅的外形比咱們之前的好,奶奶的!”陳斌不禁說了一聲。
雖說風格一樣不突兀,不過之前這些建的時候趕時間趕工期,設計上多少不夠完美,眼前新罷地而起的兩棟看起來就更不錯了。
楊月站在一旁,柔聲的說:“什麽咱們你們的,小心我把這話告訴靈音和彤彤。”
莊園擴大了三畝地,面積上已經算是很奢華了,遠遠的看過來簡直和渡假村一樣,現在新建兩棟別墅不僅不擁擠反而比以前更加的寬敞。
對自己的女人不能厚此薄彼,所以這兩棟新的別墅許靈音和龍心彤一人一棟,外觀上的話和家裡保持一致,至於內在的裝修設計則由她們自己去決定。
按照工程進度,再一個過年就可以正常入住了,到時候家裡會更寬敞。
傍晚時分,瑪沙拉締開進了莊園,陳斌上前給她打開車門,嗔怪道:“大著肚子還自己開車,不是說了找一個司機比較方便嘛。”
“我沒那麽弱小好吧!”許大小姐已經顯懷了,下車就下意識的摸著肚子,嫵媚的白了陳斌一眼說:“你還舍得回來呢,我還以為你死外邊哪個狐狸精肚皮上呢。”
“要死也死你這護理精肚皮上。”抱著她親了一下,陳斌才帶著她一起回了屋。
目前還是住在原本的那棟別墅裡,房間的話目前充裕不過考慮到以後各有各的孩子,加上日夜接觸容易有摩擦以後還是分開住比較好。
陪家人渡過了假期,另一件事也有了眉目。
市看守所的門口,趙虎有點憔悴不過面色堅毅,看得出已經不是之前那個狂妄的少年了,自從父親出了事以後感覺他是一夜成熟了許多。
陳斌安慰道:“放心吧,這邊的關系我已經疏通好了,有人會好好的照顧你爸的。”
劉一波也在旁邊說道:“對的小虎,你爸這事說來也是倒了血霉了,和被天上掉的石頭砸中沒區別。”
趙虎無奈的苦笑著:“沒錯,真的是時運不濟,我爸一直也想著自己有出事的那一天,所以一直在琢磨著要金盆洗手退休的事,可他估計也沒想到自己會這樣進去。”
說起趙海洋出事是在年初,剛好過完新年還沒出正月呢,光明新區就出了一個大事,位於光明大道黃金地段在建的光明菜市場坍塌了。
規劃是地下二層,地上四層,建到兩層半的時候錢已經用光了,暫時處於爛尾的狀態還沒處理好。
也正是因為停工了,坍塌的時候工地沒人所以沒造成人員傷亡,不過這麽大的事故肯定是要查原因的,不管怎麽說在建工程坍塌肯定是有質量問題。
兩市交界處,曾經日進鬥金的沙場和設備全被查封了,瞬間的感覺很是淒冷。
趙海洋是個傳統的人,他家是典型的中式別墅,四點金下山虎的大院落,古色古香的也頗顯這一方土豪的霸氣。
院內一坐,趙虎泡著茶,歎道:“陳哥,這次還真是麻煩你了。”
劉一波也說道:“是啊,出這事的時候我腦子都麻了,四處找人都碰了壁,要不是小陳你這邊有渠道打聽的話我還不知道怎麽辦呢。”
按理說劉一波在本市的關系也不弱,有點風吹草動也能打聽到,畢竟他也是本地有名的企業家。
只是這事實在太倉促了,停建的菜市場一坍塌市裡立刻成立了工作組進駐,很快就查明了是質量問題導致的坍塌,請來專家一分析很快就抓住了兩個重點。
一是偷工減料,承重的柱子和牆體只有設計圖的三分之二甚至還不到,鋼筋的用量隻用了一半,豆腐渣到令人發指。
另一個原因就是沙子的質量不合格,一說到沙子……星夜的市局就把趙海洋一幫人給控制住了,這兩市交界的一霸說的是凶名在外,真出了事怎麽可能有抵抗的能力。
趙海洋被抓的那叫一個莫名其妙,因為等抓完他再查,這工程的沙子根本不是從他這進貨的。
陳斌搖起了頭,說:“你爸這事也真的,無妄之災啊。”
稍微一檢驗,就查出了那裡的沙子之所以出問題,因為用的根本不是適合建築的河沙,而是參了一半帶著鹽份具有腐蝕性完全不適合用於工程建築的海沙。
用於建築的話,風化過於光滑,海沙有腐蝕性,唯一適用的只有河沙了。
所以是沙子出事,第一時間抓的肯定是趙海洋,誰不知道他是這兩市的一霸,光明大道上的河沙幾乎都是從他這進的貨。
現在一查居然不是,趙海洋和這事沒關系……不過既然抓了的話那就辦了吧,連帶著不只是趙海洋,連他的那些個保護傘全被牽連了。
劉一波也不禁嘀咕道:“這叫什麽事啊,查出沙子和老趙沒關系,照樣把人抓了。”
趙虎歎道:“我和我爸說了,他說這也是命沒辦法,命裡注定有這一劫過不去。”
世事就是這樣神奇,趙海洋橫行了半輩子沒事,結果很狗血的被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給牽連進去了,好在這事和他無關所以不會嚴辦。
加上他多少還有點關系打點,沒深挖細查的情況下判一年多算好的了,當然出來以後就別想再碰這個買賣了。
劉一波問道:“老弟,你看看老趙那邊能不能幫忙減一下刑,需要多少錢我這邊先拿就好了。”
這一說趙虎也很感動,趙海洋這一倒是樹倒猢猻散,手下不是被抓就是刮分東西跑路了,以前圍著拍馬屁的一大幫親戚朋友全不見了蹤影。
沙場被封了設備沒了錢也沒了,就剩這麽一個鄉下大房子,好在有點以前的家底過日子倒不難,不過要和以前一樣殷實就不容易的。
難能可貴的是之前趙海洋入股劉一波的天美服裝廠,協議簽好了沒正式過戶,那一筆錢倒是沒有受到牽連,真被拔出蘿卜帶出泥的話這錢也泡湯了。
趙海洋一出事,劉一波正好從中東趕回來,先拿了一百萬給趙虎把家安頓好,然後就忙前忙後的跑關系,就衝這一點趙虎就覺得這個劉叔靠譜了。
“現在剛進去,就是找人都沒那麽快。”
陳斌開玩笑的說:“你們也不用著急,反正他在裡邊不會受什麽苦這是肯定的,正好老趙身體不好在裡頭鍛煉鍛煉,粗茶淡飯的有點飲食規律就當養生了,沒準出來以後三高的毛病還能好一點。”
趙虎也點頭說:“我爸說了,就一年多能把這些事過了也算他命好,叫我們不用擔心了。”
劉一波笑呵呵的拍他的肩膀說:“這樣說也是對的,所以嘛沒必要愁眉苦臉,你現在就好好的把家安頓好就行了,有什麽困難盡管和劉叔說。”
離開了趙海洋家,剛告別了劉一波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電話那邊江鶴成饒有趣味的笑道:“陳大老板,聽說你可是回來了。”
陳斌笑說:“江老哥你的消息倒是靈通,再呆兩天又有事得出差了。”
“那就趕的巧了,見面聊一下吧。”
江鶴成約的地點還是自家的殺豬菜館,似乎在這裡他是覺得最安全最放松的,炎炎夏日包房裡東北酸菜的那股味道一下就能激起人的食欲。
陳斌一進門就調侃道:“老哥你還是容光煥發啊,看樣子這件事對你一點影響都沒有。”
江鶴成把門一關,一邊給陳斌倒著酒,一邊樂呵的說:“天塌了有個子高的頂著,我呢就一小小的鎮書記,這事怎麽樣都牽連不到我頭上。”
“牽連不到就算了,怎麽看你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陳斌意味深長的笑著。
江鶴成大大咧咧的一坐,說:“幸災樂禍說不上,現在開會都在談這事,這是深刻的教訓我們要好好反省,今天早上林書記開會的時候都在拍桌子呢。”
林國雄的厲害之處在於這事發生在他的地頭上,可是他這一把手沒受到牽連,最主要的是那些國營單位掛的是市一級的名號。
人家一開始就對這區書記區長不感冒,明明他們屁也不是,但就敢說一句按級別你也管不到我們頭上,所以整合出一個市第一建築公司,林國雄是求爺爺告奶奶不知道受了多少氣。
最後搞成了,資金撥過去了,結果這工程不歸區裡管,是由市裡來直接接手的。
“林書記這也是命好啊。”陳斌笑呵呵的說:“現在市裡要找人背鍋,怎麽著都沒辦法把鍋扣在他頭上,畢竟區裡一直沒發言權對吧。”
“沒錯!”江鶴成嚴肅的點了一下頭,輕描淡寫的說:“市裡的關系戶,就想這次勾結一下佔一點好處,哪知道這些滾刀肉真的膽大包天什麽都敢乾,說真的出了這樣大的事故我們也嚇了一跳。”
“你們不是應該興高采烈嘛,為什麽要嚇一跳。”陳斌擠兌了一句。
“別亂說,這種事故怎麽可能高興。”
江鶴成面色嚴肅,不過馬上說:“我老實和你說吧,當時區裡一共撥了四千萬,一部分是兌付給各個國營單位的土地款,一部分是工程款。”
“按照我們的設想,這工程應該是爛尾,然後可以進行法拍的階段,名正言順的由區裡接手回來。”
“哎……可沒想到出了這事,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陳斌白了他一眼,說:“別悲天憫人了,有點假好不好,你要是心裡開心的話就大方的給我笑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