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口無敵 第748章 有個辦法

  入夜的小縣城，起碼不像想象的那樣落後安靜，作為方圓百裡的集市中心還是很熱鬧的。

  門前一百五十平方建成了三間店面，上下都是五十平方，其中一間目前由她們舅舅自己經營，畢竟搬出了大山不需要面朝黃土背朝天了。

  這木訥的漢子也有一點手藝，就開起了一個小飯館，這邊很多人一日三餐都喝酒，最不累的就是午餐的生意，至於說夜宵的話那是鳳毛麟角有錢人享受的事。

  另外兩間租了出去，一個月900塊錢的租金加一起有1800塊錢，在陳斌的建議下這筆租金是由老人家來收的算是她的養老錢。

  久病床前無孝子，有點錢在身上才是王道，這是亙古不變的硬道理所以龍心彤很是讚同，養兒防老有時候真就不如靠錢養老。

  “姑爺來啦！”

  車子停好，小海他們就去找招待所了，陳斌和姐妹倆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就進到了店裡。

  店門口，一對中年夫妻張望著，黝黑瘦小但幹練的是她們的舅舅，比較木訥看著陳斌就是笑了笑也不好意思打招呼，對著兩個外甥女倒是有話說。

  那位舅媽呢微胖，也黑看著就特別的潑辣，上前就幫忙提東西很熱情的說：“累了吧，趕緊進屋，老太太可在屋後邊等著你們呢，咱們一家人好好的聚一下。”

  “我自己拿就好了。”

  這位舅媽沒什麽文化，說話有點刻薄不過刀子嘴豆腐心，丈夫幫忙養倆姐姐的孩子她都能隻嘮叨不做妖，從這一點來說已經算是一個善人了，更何況還有個身體不好的老太太。

  這兒媳，吊打網上一大堆的孝子了，即便是嘴臉看著尖酸也無所謂。

  今天特意不開門做生意，人一進來店門就關了，從後門穿過院子就來到了後邊居住的地方，一樣是二樓的建築一百平米左右。

  二樓住的是舅舅一家包括倆兒子，一樓有兩間大炕房還有雜物房，這邊畢竟潮濕，生活方式還是需要傳統一些的去濕取暖的方式。

  炕這東西雖然是北方的，但據說是知識青年帶來的，在山村裡沒這個但在縣城特別的流行。

  “姥姥好！”陳斌很禮貌的叫了一下。

  “坐，坐，娃兒真俊，我家彤彤真有福氣。”

  這一家人都是比較老實的，尤其舅舅一看就是默默乾活的那種人，想來日常的生意和招呼事都是這位舅媽在操持，有那個潑辣勁互補起來不失為一件好事。

  西南地區山多林密地又少，遍地都是野味其實不算什麽奢侈的習慣，千百年來都是如此這只是一種生存的方式，對他們來說其實最奢侈的是正常的白米面和牛羊豬肉。

  因為吃野味是有風險的，上山碰到野獸，被蛇咬到一類的，所謂的討山那都是拿命在換口吃食。

  小海的父親以前跑大車，跑過那種山路十八彎，直線距離兩百公裡卻要開兩天一夜的盤山公路，那種路兩邊若有若無的村莊才是真正的落後。

  盤山公路邊用草棚搭一個小店賣吃食，裝東西的是陶缽，一碗米飯一塊錢，野菜燉野雞也是一塊錢，因為野菜是山裡摘的野雞也是抓的，貴的是米……據說那是他吃過最貴的一頓。

  這些年野味倒是成風，不過龍心彤交代了陳斌不吃野味，所以現在桌中間熱騰騰的是一鍋臘排骨！！

  在過去，這是逢年過節都不一定吃得到的好東西，臘肉可以吃到，排骨的話那得家裡富裕才行，據說她們姐妹倆小時候看別人吃都讒。

  木訥的舅舅默默的倒上溫好的酒，舉起杯說了一句算清晰的話：“姑爺，喝一杯，謝謝你了。”

  陳斌和他碰了一下，喝完感慨道：“這個酒，夠勁啊！”

  潑辣的舅媽也舉起了酒杯，笑容滿面的說：“姑爺，你別嫌棄我家這口子嘴笨，他呀就這樣。”

  “不會不會，守口是福，惜字如金，這是好事。”陳斌也很給面子的和她喝了一個。

  龍心彤說道：“我舅其實也愛說笑的，今天就是緊張了，以後習慣了就好了。”

  看得出她松了一口大氣，最主要是怕陳斌嫌棄她家，看不起這些窮親戚，但現在看來確實想多了，讓她倍是感動又覺得異常的幸福。

  “姑爺，再喝一點嘛！”喝了酒，這位舅舅的話終於多了。

  舅媽也熱情的勸著：“這是最好的燒酒了，姑爺你再來一點吧。”

  “那再來一些。”陳斌是盛情難卻，這一路有點累了打算喝點酒一會就睡。

  再一個這邊的菜莫名的對胃口，原本以為是大酸大辣很誇張，但這臘排骨確實好吃確實辣椒醬很香也不衝，對於習慣素食的陳斌來說倒是難得的胃口大開。

  “好好，你們爺們喝著，你們倆陪好了姐夫。”

  舅媽一轉身又去炒了兩個菜下酒，陳斌其實和他們也沒什麽話說，就是推杯換盞的寒噓幾句而已。

  姥姥是太陽下山就睡覺的主，尤其現在身體不好了更困了，看她強打精神陪著有點心疼小姐妹就讓她先回屋去休息了。

  倆弟弟陪著喝了酒，沒多一會也被龍心兒叫出去一起玩了，他們也是如釋大負，陳斌也是一樣。

  這位舅舅酒量不錯，喝了差不多一斤就上樓休息去了，是個實在人話是不多但就是熱情，按東北話說有那麽一股實在的虎勁。

  “西北都睡炕，真有意思！”

  一樓左廂的大屋裝修的最好，是專門給姐妹倆留的房間，入屋感覺和到了東北差不多，一張大炕足夠睡上四五個人了。

  名義上說是給姐妹倆留的，其實她們一年到頭來不了一次，以後來的次數可能會更少。

  建這麽一房估計以後是自己住，老太太冬天可以睡，來了客人也可以住下，但不管怎麽說人家表面上的這個尊重還是有的。

  “山裡就沒有，就縣城這邊一些知識青年喜歡這個，慢慢的不少人覺得暖和就跟著一起弄咯。”

  潑辣的舅媽倒是勤快，燒好了炕屋子裡特別的暖，最主要的是乾燥讓人覺得很舒服。

  張文斌在炕頭一坐，迫不及待的脫了衣服隻留一套秋衣，吸著煙說：“這才舒服，不然感覺混身濕淋淋的就是怪怪的。”

  龍心彤拿著新的被褥鋪了起來，全是新定做的被褥洗曬的很講究，不過圖案是偏傳統的那種吉利圖案，屬於是新人結婚時用的那種。

  她朝外邊喊了一聲：“龍心兒你不看看幾點了啊！”

  小縣城也沒那麽誇張，不過十點了外邊很是安靜，在這裡住的人除非工作需要否則熬夜的比較少。

  龍心兒小跑進來，不好意思的吐著舌頭說：“那麽早啊，我還以為你們要洗澡呢先避開一下。”

  倆表弟先去睡了，龍心彤沒好氣的說：“浴室在外邊我又不是看不著，現在都幾點了，你還顧著玩，不知道你姐夫這一路多累啊。”

  “姐夫，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啊。”龍心兒不敢頂嘴，楚楚可憐的說了一聲。

  陳斌已經打起了哈欠，搖起頭說：“不用了，明天再洗吧我現在不想動了，趕緊睡覺！”

  “心兒，那你去打個水，洗一下腳。”

  龍心兒回來倒是特別的乖巧，馬上用木盆打來了一盆熱水，龍心彤忙整理被褥正要過去，龍心兒眼睛一眨說：“姐，你忙你的，我給姐夫洗就好了。”

  “好！”龍心彤也沒多想，回頭繼續鋪著。

  這會有點酒意，腳浸泡在熱水裡陳斌舒服的哼了一下，饒是有點大男子主義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心兒，這算什麽事啊。”

  “沒事，我給你洗，我姐給你洗不都一樣嘛！”

  龍心兒哼著小曲蹲在地上，用玉嫩的小手給陳斌洗著腳，自然而然不覺得有任何的不妥，洗完還用毛巾細心的擦乾一點都不嫌棄。

  陳斌也沒多想，先進了那個雙人的被窩裡，哈欠一打說：“你們也早點睡。”

  “我們去洗一下再過來，老公你先睡吧。”

  女人到底比較愛乾淨，姐妹倆覺得不洗澡壓根就沒法睡，還是拿出了換洗的衣服去了浴室。

  回到了熟悉的故土，明亮乾淨的浴室，和過去那破磚屋完全沒法比，讓人感覺似是做夢一樣的不真實。

  姐妹倆一起洗澡都習慣了，龍心兒不禁說：“姐，你的眼光真好，姐夫對你實在太好了，他那麽忙還專門過來這一趟我是真沒想到。”

  “對的，你姐就是眼光好！”說起這個，龍心彤心裡甜蜜得不行。

  今天男人一天的表現讓她感覺無比的幸福，原本還有點忐忑不安的心徹底放了下來，對於她來說這無異於是衣錦還鄉了，舅媽那種討好的笑意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

  “不過姐……你有沒有想過一個事。”

  “什麽事？”

  “現在姐夫是對你很好不假，他家的人也認可了咱們，可說到底娶你進門是當老婆的。陳爺爺和你公公看著開明，但也講究老傳統的那一套，喜歡多子多孫的那一套！！”

  “姐，不是我故意要刺激你……只是靈音姐有自己的孩子了，月姐馬上要生第兒胎了，你……”

  “姐，你別哭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嘛。”

  龍心彤氣得一抹淚，說：“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要是能生我就第一個生了，你以為我不想給你姐夫生個孩子啊。”

  “現在他對我越好我就越愧疚了，當人老婆不能下蛋了算怎麽回事，現在他不嫌棄那以後別人怎麽看我，他家人會不會說什麽，你以為我這心裡就好受啊。”

  “姐，試管嬰兒不行嗎？”龍心兒一咬牙，道：“你別怪我挑撥啊，姐夫的家產那麽多，以後沒孩子了你能分多少啊，沒孩子他真能一輩子對你好不成，以後的事可是誰都說不準！！”

  “試管嬰兒……幾率太小了，不行！”

  原本不該和年紀小的妹妹談這些，可龍心彤滿心的委屈需要人訴說，唯一的選擇也就是至親的人了：“我去省城也檢查過了，希望渺茫得我都沒辦法，找代孕的話成功率也不高！”

  “醫生說，我最好不要抱有希望！”

  姐妹倆沉吟了好一會，龍心兒鼓起勇氣說：“姐，我，我覺得代孕的話用別人的肚子生下來的不一定是誰的孩子，而且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有希望，你，你就沒別的想法了嗎？”

  “我還能怎麽樣，姐這輩子就是命苦，我也認命了。”龍心彤不禁抱住妹妹號啕大哭：“可我好不容易遇上你姐夫了，為什麽就不能給他生個孩子，我沒想那麽多，就想好好的當個女人而已。”

  “姐……如果是我的孩子，是不是就和你的孩子一樣。”龍心兒顫抖著，鼓起了勇氣。

  龍心彤頓時震驚不已，哭聲都停了：“你，你說什麽！”

  “我，我不介意替你和姐夫生個孩子，當是你的孩子……”

  龍心兒的話，已經緊張得發顫了：“我也喜歡姐夫……我願意，幫姐姐你完成這個願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