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靈音這個草包大小姐不算傻,盡管她說了看徐克明不順眼,不過不管怎麽說徐家都是龍宮的股東,幫著陳斌來個窩裡反不合適。
因為陳斌幫富順出過頭,在大家的眼裡已經打上了標簽。
富順和龍宮,那簡直是廣市的清華北大,奔馳寶馬,說水火不融一點都不為過。
龍宮酒店的大堂裡,服務人遠都是一身西裝,不過許敬在這裡算是格格不入,除了有幾分賣相以外,也因為他這一身名牌西裝價值數萬。
“1號會議室的客人已經到了,請做好接待準備。”
“先生這邊請,會議區的經理已經在等您了,祝您一切順利。”
說著十分熱切的招待語,不過一閑下來許敬是面色一沉,很明顯憋著一口惡氣。
旁邊一個經理獻殷勤道:“許公子辛苦了,這邊沒什麽忙的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吧。”
“好,那我出去抽根煙!”
許敬前腳一走,後腳就有人說:“經理,這大爺什麽時候走啊,來了兩天也就今天像話點,還不是因為一會董事長可能要過來。”
“就是,昨天那態度你沒看,雖然沒罵人但一點都不熱情,板著個臉和誰都欠他錢一樣。”
“這兩天哪天不遲到了,你就知足吧,人家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少爺,和咱們這些苦命人可不一樣。”
“拉倒吧,少個屁啊,姓許不假不過是私生子而已,外室生的懂嗎?以後爭家產都沒那個名份。”
前台一陣議論,明顯許敬這兩天的表現不太好。
經理臉一板說:“都沒事做了是吧,一個個話那麽多,都給我乾活去。”
酒店門口,許敬抽著煙十分的納悶,抬頭看著這棟號稱廣市最豪華的四星酒店隱隱咬起了牙。
作為私生子他與父親許信陽並不親厚,雖說不愁吃喝但也沒得到多少好處,不甘心的許敬也想出人頭地,甚至是成為龍宮的下一任主人。
龍宮想趁新城鎮計劃改造,打破多年的瓶頸設立分店,這是許敬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會,一切順風順水哪知道搞砸了。
以父親的性格,恐怕很難有翻身的機會。
“媽的,被我知道是誰走漏的消息,老子把他大卸八塊!”
他剛罵完,身後響起了一個嬉笑聲:“許大少爺這是活力滿滿啊,害我還擔心你會抑鬱呢。”
陳斌笑吟吟的走來,許敬回頭一看,怒聲說:“你小子是想找死嘛。”
“火大別那麽大,有沒有興趣聊聊??”
摘掉了胸前的工作牌,許敬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車往鎮裡開,他忍不住開口說:“你到底想搞什麽鬼,要是想消遣我的話,小心老子讓你……”
“別說這些氣話了,我也是受害者。”
陳斌輕描淡寫道:“你們的計劃搞砸了,我河東那邊的地一塊都收不上來,你以為我心情能比你好到哪去。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許家少爺的名號嚇唬嚇唬劉大富就算了,擺到我面前只會讓我看笑話。”
許敬隱隱咬起了牙沒再說,陳斌讚許道:“這才乖,能成大事都是面穩心狠,一天到晚和個小流氓一樣只能嚇唬沒能耐的人。”
“你有多大的能耐?”許敬冷笑道:“這次被人擺了一道,你也賺不到一分錢,你查出是誰搞的鬼了?”
“查不到,不過有懷疑對象,沒證據而已。”
許敬瞪大了眼睛:“沒證據?”
陳斌冷笑的看著他:“你是警察嘛,要那麽多證據幹嘛?”
“沒證據你憑什麽懷疑別人。”許敬被看得有點惱火,明明歲數差不多,但對方的語氣仿佛一個長輩。
“很簡單,這種事誰得了好處就懷疑誰。”
陳斌專心的開著車,輕描淡寫道:“最有嫌疑的人是富順集團馬家,不過就算是他們乾的,別說我了就是你爸都奈何不了他們,所以就看看是不是其他人。”
車子開到了市農貿市場,大中午是忙完的時候,市場裡沒多少客人了。
市場門口有幾家飯店,專門做裡邊商戶和工人的生意,這會是門庭若市生意好得很,不少工人買了盒飯喝著啤酒就是美美的一天。
“來這幹什麽?”
許敬皺起了眉頭,他雖說是私生子,但過的也是錦衣玉食的生活,聞著這裡空氣中散發的魚腥味就很不爽。
陳斌把車停在了一側,指著一家小炒店說:“那是第一個嫌疑人,劉大富的弟弟劉大東。”
“不可能!”許敬面色頓時一變。
如果窩裡反的叛徒是自己選的合作夥伴,不管出於什麽理由都是他許敬有眼無珠,事情傳出去的話自己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陳斌看出了他的心思,安慰說:
“別激動,劉大富那家夥別的不清楚,視財如命肯定不會亂來。可他這弟弟保不齊啊,我查了一下他劉大東老婆的爹和哥哥更是鎮運輸公司的人。”
“劉大富可能不是故意的,不過要是在家說漏了嘴他弟弟知道也不奇怪,雖說是親兄弟,但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通風報信有什麽可奇怪的。”
“女人嘛,什麽事乾不出來。”
這小鎮現在落後,不過舊時候那可是交通樞紐,老一輩的三分之一捧過各種鐵飯碗,查點這種信息不難。
“只是懷疑,又沒證據。”許敬咬牙說了一句。
“得,你不相信就算了。”
這種事許敬不會去查證,就算查證了他也會裝傻,否則的話廢物這個標簽就洗不脫了。
“另一個懷疑對象是誰??”許敬隻想快點轉移話題。
陳斌想了想,說:“另一個我覺得嫌疑沒劉大東這弟媳大,因為他嚴格來說是你們自己人。”
“快說是誰!”
許敬有點煩躁,隻想盡快洗脫劉大富這邊的嫌疑,他很清楚不管這事是真是假,站在自己的角度來說都必須是假的。
“徐克明!”
陳斌一臉困惑的說:“我懷疑有可能是他,不過這家夥是你們龍宮的人按理說不會,而且這遊手好閑的家夥不一定知道新城鎮改造計劃的事。”
“為什麽懷疑他?”許敬錯愕了一下。
陳斌說道:“那天在花園餐廳的事你忘了嘛,那小子被我搞得臉都丟盡了,不說心眼大小的問題,逮到機會你覺得他能不出一口氣嗎。”
許敬這一想也是,那天徐克明可是當著眾人的面把臉丟盡了。
陳斌見他眼珠子一轉,又說道:“我是這樣想的,這家夥不一定知道新城鎮改造計劃,不過他知道我在河東收地故意搞我,順帶著你們也受牽連了。”
說話語氣一直存疑,沒有一口咬定,提出多種設想。
這是一種引導性的話術,能極大的減緩對方的懷疑心理,再有抗拒性都沒法一時半會全否決了。
許敬想了好一會,點了根煙後才問道:“有可能,還有嗎?”
陳斌心裡暗笑著,如自己所料那樣許敬是個聰明人,就算劉大東出問題他會選擇死活不承認,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替罪羊。
果斷,有魄力,難怪上一世私生子逆襲,幾乎把許靈音趕得窮途末路。
現在要做的,就是逼一逼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