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我們不能走?我們又不是害她們的凶手!”
“首領大人太放肆了,這是皇后娘娘和貴太妃,您這麽做,是在暗指她們也有罪?”
“明明是你保護不周,你的嫌疑才最大!”
“對啊!為何你沒有派侍衛守護太后娘娘和侯夫人?就守在門外?恐怕伱是故意的!”
“……”
要被趕去禪房的嬪妃們頓時不容,紛紛指責侍衛首領。
可她們越是這麽說,侍衛首領越敏感,更察覺此事有問題。
“不是針對諸位娘娘,而是為了保護諸位安全。太后與侯夫人、秦貴人杳無音訊,誰知暗中是否還有其他人埋伏?”
“屬下已經犯了一次錯,眼下必須保護諸位娘娘安危,稍后宮中大批侍衛趕到,屬下再去向陛下磕頭請罪。”
他這一番說辭貌似客套,其實也在觀察眾人有沒有問題。
嬪妃們看向秦思瑜和貴太妃,只等著她們二人拿主意。
“就在禪房內歇一歇吧。”貴太妃先開了口,“此事也要務必告知陛下,不可再拖延了……”
她坦然接納,其他人也沒什麽說辭。
“屬下已經派人去宮中稟告,貴太妃與皇后娘娘也莫心急。”
首領打開另外一間禪房,請皇后和貴太妃去休息。
……
侍衛們拿下了所有僧侶。
只有跟隨前來的太監和宮女們跑腿兒倒茶拿吃食。
天色黯淡。
虞瀾之仍遲遲未到。
秦思瑜在屋中坐不住,可謂度日如年。
她總盼著期望的結果立即傳來,卻始終杳無音訊?
晚膳是在禪房內用的。
寡素的味道惹人不喜。
秦思瑜把飯菜全都掀了地上,宮女們只能蹲下打掃乾淨。
“現在怎麽辦?到底是哪兒出紕漏了,我怎麽就想不通?!”
秦思瑜把宮女們趕出去,按奈不住心中惶恐,與貴太妃論起此事來。
貴太妃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那麽多人呢,不可能連骨頭渣子都燒沒了,說不定是趁著火勢跑了出去!”
“小豆公公還跟在她們身邊呢,就算跑出去,他總該來回個消息?”秦思瑜越想越不對,卻仍舊想不通。
貴太妃幽幽的抿了一口茶,“禪房裡早布置了毒,她們就算跑出去,也不會跑得太遠的,你那位豆公公恐怕也是回不來了的。”
……
秦思瑜瞪大了眼。
“你、你說什麽?你竟然私自布置了那間禪房?!那可是多少條人命!陛下若知道,絕不會放過你!”
“和我有什麽關系?”
貴太妃坦然的坐直身子,“提議到佛樓講經的是皇后娘娘您,提前布置休歇之地的也是您,不許侍衛首領進佛樓的還是您。”
“我不過是一早去探望太后,偶遇此事才不得不跟來……”
貴太妃已經開始撇清自己,她絕不當這個替死鬼。
秦思瑜臉色驟然大變,“你居然坑我?你是不是早就盼著太后死?可即便太后死了,你也甭想有好日子過!”
“只要她能死,我死不死又怎樣?這日子我早過膩了,早些殯天去陪先帝也不錯,哈哈哈哈……”
貴太妃已有些瘋癲。
秦思瑜失去理智,她很想衝上去掐死貴太妃,卻又畏懼那一雙毫無畏懼的眼睛!
她沒想到,竟然中了貴太妃的計?
可眼下說什麽都晚了。
倘若事情真的詳查下去,她怎樣才能脫開乾系?
如今只能盼著所有知道內情的人全部死掉,她才有可能脫身。
但這個念頭剛剛落下。
禪房的門“吱呀”一聲輕開,進門的人是虞瀾之。
“陛下?!”
秦思瑜撐不住身子,“噗通”一聲便跪地。
她不知剛剛的話,虞瀾之是否聽到了,之所以雙腿發軟純粹是因為內心恐懼。
虞瀾之站在門口未動。
他朝著侍衛首領擺擺手,首領拿了棉布握在手,活活捂死了貴太妃,甚至沒給她多說一個字的機會!
秦思瑜眼睜睜地看著貴太妃掙扎幾下,又四肢無力。
她徹底的癱軟在地,淚入江河的流下來,“陛下,臣妾、臣妾一時糊塗,臣妾都是中了貴太妃的計,受了她的蠱惑。”
虞瀾之緩緩上前幾步,伸手捏住她的喉嚨,“你把朕當成傻子麽?”
“咳咳……臣妾、臣妾錯、錯了!”秦思瑜臉色通紅,已經憋得透不過氣!
虞瀾之將她高高的拎起,又狠摔在地。
兩巴掌掄了過去,打得秦思瑜眼前暈黑,根本看不清東西。
可她一句辯駁的話都不敢說,只能縮在角落中嚶嚶而泣。
“以為你們這點小伎倆就能糊弄了太后和雲漓?呵!”
虞瀾之氣得胸口悶痛,實在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孽,怎麽娶了這麽蠢的一個女人!
“她們沒、沒死?”秦思瑜看不清虞瀾之的臉,卻仍巴巴的望著,希望能得到一個如她所願的答案。
虞瀾之看不得她這幅模樣,又朝其胸口狠狠踹一腳,“死?她們完好無損,早就已經回了寶慈宮吃茶品茗香,真正被當猴子耍的人是你而已!”
不想再見秦思瑜這幅蠢模樣,虞瀾之說罷此話就離去。
侍衛將秦思瑜的嘴堵住,把她悄悄的押回宮中,稱病不出。
貴太妃對外宣稱心疾突發,死在佛樓,就葬在那裡得僧侶超度。
所有人都看出這件事不對勁兒,但前事戰緊,陛下沒了和藹可親的模樣,霸凌犀利。
虞瀾之不可能高興得了。
太后被皇后和貴太妃設計不說,他還因不信雲漓的猜測,與她打了一個賭。
這一賭並不是錢財,是讓虞瀾之親手寫下三個字:朕錯了。
可他卻輸得毫無懸念,更是屈辱。
誰能想到皇后竟然這麽蠢?險些連他的親娘都害了!
並不是虞瀾之有多孝順。
而是太后牽扯的勢力不可小覷,他還需要太后的扶持才能穩住剛剛到手的皇位。
整個皇宮壓抑了好幾天。
只有雲漓一個人美滋滋的與太后告別,拿著虞瀾之寫下並蓋了龍印的三個大字回到寧遠侯府了。
“把這幅字裱起來,鑲上最貴的金框掛在正堂,位置也別太高,讓人進門就能看見。”
傷害不高,侮辱感極強。
單就為了這三個字,虞瀾之也一時半會兒不想見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