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臭婊子!拿這小兒科的把戲糊弄我?嗚嗚嗚……”
於闖被豬油沾了一下嘴。
心中想著不能舔,行動卻先出賣他。多日未進一粒米,此時沾了一絲油腥味兒,失控到把嘴皮子一起咬掉嚼下去。
雲漓一點沒害怕。
哪怕他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東來、顧也很震驚,齊齊看向夜豐燁。
那是犯人,不是狗。
這位膽子到底有多大?
夜豐燁未動聲色,慢條斯理地吃飯。
東來幾人也沒了食欲,目不轉睛地盯著雲漓和於闖。
雲漓躬身看著他,“香吧?這可是皇后娘娘都誇讚過的魏大杓做的,平時你想吃,還沒這機會呢。”
“說不說?”
“你說什麽都行,不一定必須交代殺人凶手,或者說說是誰要刺殺世子爺,最終殺了我大哥?”
“你是雲傾的妹妹?!”於闖眼神微瞠多一抹凶光。
雲漓並未否認地點點頭,“伱不說是誰,我就把你當凶手。”
於闖突然扯開嗓子笑起來,“哈哈哈夜豐燁,你也拿我沒辦法了吧?找個小婊子來套話,你這手段也太低級,有本事你要我的命,我命丟,你官丟,我死的也算很值……嗚嗚嗚嗚,啊!”
於闖沒等罵完,雲漓便用木棍狠狠敲打他的嘴。
說不畏死,可惜肉到嘴前皆不可自已。何況不吃白不吃,做鬼也不能餓死的!
於闖一口肉筋使勁兒嚼,可惜他的牙幾乎全部被敲掉,除了噎嗓子硬吞,沒有其他辦法。
雲漓突然湊近他,結結實實擋住於闖的臉。
“你說朱正義的妾都不是他自己的?是給很多人養的?”
“其實真正的相好是府尹三姨娘的親妹妹,但女人生的孩子是你的?”
“我勒個乖乖,這關系太亂了吧?你可以啊,挖自家主子的牆角,幸虧朱正義死了,這要是還活著,你恐怕比捆在這裡更慘呢。”
雲漓劈裡啪啦一通說。
於闖頓時傻了!
他啥時候說過這話?
“我沒說過,你胡說什麽?我怎麽可能做這種無恥的事!”
雲漓連忙舉著豬骨頭回到夜豐燁身邊,“爺,他真的說了上半句,婢妾聽得清清楚楚!不然婢妾哪知道這麽多的人和事。”
理由充分,無法反駁。
東來幾個人似見了鬼,他們抓人審了三四天都一個字未吐,雲漓拿個破骨頭就能勾引於闖交代了?
“你別為了雲傾的事胡編,此事一環扣一環,涉及諸多人命,不是你能拿來隨意扯淡的。”
東來實在不能信雲漓,因為她一直不著調。
“我不可能瞎胡編,如果不對也是他胡編。”
雲漓舉了舉豬骨頭,“不信你拿這個試試他,看他還能說多少。”
東來嫌棄,“幼稚!”
雲漓冷哼,“你倒是不幼稚,那你讓他開**代啊。”
東來:“……”反駁不出。
雲漓也不再上前去問話,只看慢條斯理吃飯的夜豐燁。
他兩旁擺得是刀槍劍戟,冰冷刑具。他卻能吃得細嚼慢咽,十分好看?
夜豐燁把最後一口湯喝完,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府尹三姨娘的妹妹,閨名如兮,你應該很熟的吧?”
他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於闖頓時身子一震,“我不認得,剛剛那話也不是我說的,都是她胡編!”
夜豐燁仍舊平靜,“那你為何聯絡水路的貨船,要帶她們母子南下,而且還是去你的老家桐鄉?”
“!!!”
於闖眼神變了色,翕動下唇,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什麽水路貨船,我根本不知道,而且我和那母子二人沒有任何關系,還要我說多少遍?!”
“哦?也許再說幾遍,連你自己都信了。”
夜豐燁緩緩地站起身,背手緩步到於闖面前,“我原本沒想通,為何朱正義一死,如兮姑娘第一時間就找你,但若你二人另有私情,很多事情便說得通了。”
於闖:“……”
他恐懼凶狠地瞪雲漓。
這個女人怎能知道如此清楚?難不成他渾渾噩噩之間,真的說了實情?
“我不認,你別胡扯!”
“就算朱正義死了,梁恭人也不會放你走,更不會放那母子走。”夜豐燁匕首一劃捆著他的鎖,“你的命已經不值錢,定會交代在這裡,但若你想保護她們母子的命,就在這裡說點什麽。”
“我可安排人帶那母子南下隱姓埋名,與京城無爭。
你知道梁恭人的手段,無論你是一時糊塗還是兩情相悅,她絕不容有人背叛朱正義,那母子的命保不下,說不定更生不如死。”
於闖的雙手一松,可惜心卻揪緊。
如兮是他青梅竹馬的發小,是被朱正義強行霸佔,才不得不從跟了他!
這女人他守護多年,哪舍得讓她落入梁恭人手裡?梁恭人陰險毒辣極其狠,於闖都能想到她會把如兮扔去青樓妓院,兒子被被送入宮中做太監……
為何一時口誤把實情說了?
否則此事絕對沒人知道!
夜豐燁朝孫澤看了一眼。
孫澤把刑衛們遣走,隻留東來在大人身邊隨候。
雲漓也被請出牢房,繼續回去等。
……
一個時辰後。
夜豐燁讓顧也繼續守住於闖,他帶東來離開牢房。
東來仍覺得神奇,“那丫頭越來越邪乎了?怎麽就把此事給蒙上了呢?!”
“人在饑餓到極致時,會出現幻覺失語,她可能恰好聽到了而已。”夜豐燁解釋得十分合理。
“我們守了好幾天,他隻字不說,結果她來蹭口豬骨頭就交代了,哪兒說理!”東來實在不忿。
夜豐燁想她那個模樣,“幼稚的人利用幼稚的法子得到正確結果,不見得不行。”
東來:“……”
您這是誇她?還是損她?
怎麽聽都不太對味兒?
夜豐燁回到提刑司公房,就見雲漓又窩在椅子上面睡著了。
她眉頭微皺,似有不滿。
椅子太窄擠得慌,自然睡起來沒有別院寬大的床舒坦。
“明天換一張寬椅,能坐兩個人的那種。”夜豐燁在門口道。
東來:“???”換椅子?沒懂?
夜豐燁走去把她抱起來,“她以後能睡得寬敞點兒。”畢竟會是提刑司的常客了……
實在對不住大家,昨天半夜一直都在醫院,苦難不說,隻期望身體快些養好。給我一點時間養腦子,會努力補償大家多更新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