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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优雅杀猪 151、【二更】算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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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青浼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12-21 08:57:03 来源:源1

三界六道的绝大多数的普通人对「伶契」的理解并不多,他们中间大部分最多只是跟曾经的南扶光一样看过一些典籍,最终当已经过期很久的乐子一笔带过;

剩下的那部分人则是干脆听都没听过,问他们什么是「伶契」,他们大概率只会还来一个茫然又懵逼的眼神。

如果给他们一次机会,让他们知道「伶契」乃万器母源,当它重见天日那天,所有的武器包括村口杀猪匠的那把杀猪刀都会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沉寂,他们大概率会在读书这件事上认真一点。

至少不至于像是如今这样懵逼。

面对自认为很熟悉,如今一夜叛变变得很陌生的手中兵器,大家都像无头苍蝇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一夜狂猎现象再现的混乱后,次日大年初一,整个三界六道再次陷入失序状态??

修士们尤其是剑修或者专司兵器的器修叫苦连天,御剑飞行突然成为了一种随时可能从天上掉下来的危险事.......

众人认为这也是末日的一种表现。

他们请求仙盟调查此事。

而这一次仙盟连一则正式公告都发不出,因为除了等外加祈祷这种现场早日结束,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万器沉寂持续了大约十五日,从大年初一至十五,给了他化自在天界一个记忆深刻的新年贺礼。

这一切被当时的文官记录载入史册,称之为「寂器十五日」。

对于手握本命剑的人来说,这十五日不好过的程度呈倍数上浮。

像羽碎剑、伏龙剑这类几乎已经拥有了灵识,假以时日这把剑很有可能自己能修成人形的宝器的主人来说,他们更会深层次地有另一种感受……………

就像是手中的宝器突然死掉了。

本命剑与剑主本就是心神合一。

起先鹿桑也并不清楚宴几安口中的「伶契」现世是什么意思,他为何又要用那般薄凉讽刺的语气??

她只是发现伏龙剑不再回应她的剑意,握入手中好似一块冰冷的、沉甸甸的废铁,让她的心脏仿若也沉入冰冷的幽潭,她止不住地想要颤抖,觉得浑身发冷。

本命剑的单方面沉寂影响了她,次日,她便浑身难受到卧床不起。

躺在床上她发起高热,迷迷糊糊间她想起了当她洗髓飞升突破至化仙期之后,她曾经在赤峰后山空地的竹林里,偷偷学习使用万剑阵法与无尽焚天剑阵。

这当然并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但可能是因为心知肚明这两个剑阵最初给自己的震撼印象并非来自尊师宴几安,所以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掩人耳目……………

第一次正常使用万剑阵法的时候,她听见耳边剑意嗡鸣,她的心都飞了起来。

眼前不断的闪过在彩衣戏楼那日云天宗大师姐背负剑阵,平息动乱的一幕。

那日她坐于高处垂目向她望来,告诉她,「手无金刚杵,莫行菩萨道」。

看着红光耀眼的万剑阵法在天空一次排开,她认为她的手中,终于握住了那把金刚杵。

尽管同为化仙期的无尽焚天剑阵她用得没有那么好,但磕磕绊绊间也有进步。

只是如今一切的进步计划都被「伶契」降世打乱。

在病重卧床这两日,鹿桑陆续做了一些梦回应起曾经的事,等到她终于能起得来床,她第一时间前往陶亭,向师父求证关于大师姐就是「伶契」的事,后者不置可否,无动于衷。

沉默半晌后抬眼望她,问她,今日是来习剑还是来提问的。

鹿桑咬了咬下唇,听出了他话语中的送客之意。

这两日她也有所闻关于新年议事搁阁中发生的一些对话,比如仙盟主动要求云上仙尊早日结束与南扶光结契被拒绝的事……………

从那以后,宴几安似乎有意回避与她相处,连她病中也是匆匆来看了一眼道此情况与本命剑相关便离去,送来的汤药不少,用的药材灵植也不是云天宗统一配发那种,可鹿桑觉得还是不够。

真龙镀鳞后,宴几安几乎不曾对她这般回避,现在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不再胡思乱想,鹿桑只能仓促祭出伏龙剑,依然沉寂的宝器与她断了联结,当她使出之前偷偷练过许多次,效果本应该绝对万无一失的「万剑剑法』,九把主剑的最后一把却分离失败了??

这是一次失败的剑阵展开。

“这是金丹中期的剑阵。”

宴几安只是平静地提醒。

面对目无波澜看着自己的云上仙尊,鹿桑窒息一瞬,觉得丢人又窘迫。

红色燃烧着的剑阵在身后逐渐灰飞烟灭,她站在原地,大病初愈的脸色比病中更加苍白,手指止不住地抠着手中伏龙剑的剑柄,她唇瓣嗫嚅,半晌小声道:“伏龙剑就像睡着了,变成了青光剑那般普通又死气沉沉,根本不回应我的剑意??”

宴几安半晌未语。

直到鹿桑以为他再也不会说什么了,才听见他言简意赅地说:“你师姐第一次,第二次......第无数次使用「万剑阵法」时,手中所用皆为青光剑。’

却无一次失败。

简简单单一句话甚至不是指责,单纯的阐述语气,却让鹿桑有一种颜面尽失的感觉。

“在您眼中,我是不是永远不如师姐?!”

眼中涌上泪水,难得失控的呐喊质问,在宴几安给予任何反应前,她自己先慌了神......着急忙慌擦擦眼泪,低头道自己状态不好,要先告退。

转身飞奔出陶亭,化仙期五感却无论如何听不见身后跟来的动静,宴几安就这样任她离去。

宴几安耐心等了十五日。

第十六日,一早醒来,云上仙尊便看见悬浮于眼前的羽碎剑,剑身震动,激动之意毫不掩饰,像是被抓走强行改造,如今刑满释放的小狗终于活着见到了自己的主人。

《三界包打听》流动版欢呼雀跃一片,为“我家菜刀终于能切动豆腐了”喜悦不已。

青云崖清早有了拎着剑修炼的弟子,很快的又有更多的弟子兴高采烈加入队伍………………

一切好像在尽然有序的恢复秩序。

山下村落炊烟袅袅升腾,唯独云天宗的山门安静的像是永久封闭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人要通过山门归来。

镇守山门的外门弟子开了彩头,他们打赌“谁会是第一个告诉大师姐山门内禁止御剑飞行然后喜提新年第一顿骂”的,结果轮值了一轮,谁也没等来云天宗大师姐。

倒是等来了御剑掠过出宗门的云上仙尊。

宴几安不太费力就找到了南扶光,她光明正大,完全没有要躲的意思。

彼时她人正在一个打扫的很干净但跟云天宗任何一个角落(包括外门弟子住所)都无法相提并论的小院子里,她靠在一个猪圈的柱子上,呵欠连天。

这一天没有下雪,难得见了阳光,春天初见端倪,带着温度的光撒在她一侧的面颊上,几乎可以看见其脸上细小的绒毛…………………

她没穿道袍。

身上穿着普通凡人穿的衣裳,布料是讲究的,但那过长的裙摆虽然看似舒适,与道袍相比有些笨拙累赘,并不合适剑修去穿。

宴几安也不差眼地楞楞看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是怕冷还是懒得上保暖咒,此时南扶光比寻常的修士穿得多了些,裹得很圆,脚下踩着笨重棉靴,但这也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暖洋洋的。

??过去的十五日,她好似一直过得很好。

此时此刻,少女抱着胳膊,一脸提不起精神的困倦,瞥了一眼猪圈里,她屈指敲了敲身边的木头栅栏,懒洋洋道:“壮壮,你再含着它到处跑,之后被挠我都不会管你了。

在她身后的猪圈里,干燥柔软的稻草上,小猪闻言抬头,“呸”地一声将嘴里被糊得一身都是口水的小猫狸吐出来。

宴几安以为南扶光会使用清洁术给那只毛发凌乱得像是刚打了仗的小猫收拾一下,那根本用不了一瞬息的功夫??

没想到她只是蹙眉,弯腰骂骂咧咧地拎起小猫,给它擦擦身子后,笨拙地去院子里燃烧的炉子上拎热水。

宴几安落在院中时,南扶光正往一个装了冰冷井水的木盆子里添热水,一边添一边搅动,嘴巴里还在碎碎念:“你也别跟它玩了,还主动往它嘴里钻,一天喜提八顿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狗呢那么爱玩水,贱不贱呐??”

她一边骂着一边回头拎身后“喵喵叫的小猫狸,结果余光瞥见不远处两条腿不远不近地站着,脚踩一双花纹制式皆繁杂的冀火踏云靴。

南扶光愣了愣抬起头,猝不及防地对视上云上仙尊无波澜的双眼。

像是才发现院中多了个人,她脸上空白了一瞬仿佛真的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过了很久才收拾好脸上的神情,淡定问云上仙尊怎么突然站在那吓人。

宴几安却不信她真的不知道他来了。

金丹后期修士五感已经极佳,更何况现在她觉醒了,他来的时候压根没有刻意掩藏自己剑穗上的剑铃声响动,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更何况她这会儿就盯着他腰间悬挂着的剑穗。

“云苍大醮,身为云天宗大师姐你没来祈福添香,就躲在这。’

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四周,大概是完全不理解这地方有什么好呆。

在南扶光来得及说点什么怼回他之前,他收回目光,望着她,“还是你觉得身为‘伶契‘只要和他在一起哪怕住猪圈也没关系?”

他这话说的很有情绪,长了耳朵的都听出他今天就是来找茬的。

南扶光没有回答他,把小猫扔进热水盆里涮了涮,拎起来手法粗糙地随便找了块帕子搓,而后在猪圈里的小猪拼命把脑袋伸出来哼哼唧唧时,她把小猫扔回给它。

附赠一句警告“别再弄它了”。

这才不急不慢地问宴几安,有什么话想说就直接说,还是他真的就有那么无聊跑来吵架。

她语气平和得不像她,若是以前的云天宗大师姐现在肯定已经跳起来戳他脊梁骨说难听的话......但从刚才开始她就表现出了一定的平静,眼前的人与梦中那个茫然地问他为什么不去当木匠的「伶契」重叠在了一起。

她应当是捡起了属于她一切的回忆,所以当宴几安叫她“日日”时,她没有叫他闭嘴。

“是不准备回去了?”

下山之前,其实宴几安到桃花岭看过。

桃花岭的禁制解除了,现在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意进出,就像是一座被宣告无主的荒山。

洞府内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切的道袍、器具都被放得整整齐齐在它们该在的位置……………

井然有序,也死气沉沉。

南扶光除了自己什么也没带走。

就像是当她开始擦拭桃花岭摆在桌案上的第一个花瓶时,已经打定注意自己一定不会再回来。

“桃花岭太高了,”南扶光扶了扶有些松散下来的发髻,“上上下下很麻烦,所以在下山附近找了个地方住下。”

宴几安被她气笑了:“桃花岭太高?过去几十年你都怎么住的?”

“御剑,用飞的。”

“现在不能飞了?你什么时候有过乖乖用两条腿上上下下桃花岭?”

也就是这时候,南扶光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在他眼里,她可能不过因为被抢了真龙龙鳞,赌气鹿桑借着真龙龙鳞洗髓成功一跃成为化仙期,一气之下离开的云天宗……………

好端端的缺席了宗门于除夕跨年夜的重要祈福仪式,然后一意孤行完成了觉醒,导致万千宝器陷入沉寂十五日。

倒也不怪他,她前些日子回云天宗时看上去确实手脚全乎,演戏演到七分真,那时候没人怀疑她有什么问题。

南扶光懒得跟他辩驳太多,她摆摆手:“我暂时不会回云天宗了,你走吧。一会儿他要回了。”

宴几安不是赖着不走。

他只是听见她说的说法下意识地挑起眉,觉得她的语气很荒谬,那个人回不回来同他有什么关系,至少目前来说他才是她真正的未结契道侣,现在反而变成一个需要回避的人?

宴几安没来由地想到梦境中,她的目光永远、始终地落在那个人的身上。

“他没有那么好。”他突然开口,“其实你自己心知肚明这件事。”

不远处壮壮又和那只小猫滚在一起,南扶光原本正弯腰把它们分开,闻言停下手上的事,转身望着他。

“很久以前,陨龙村后,被他带回来,从此解除苦难的是鹿长离,不是你。”

像是试图从什么地方汲取不必要的力量,宴几安握紧了手中的羽碎剑,用力到剑柄在他掌心留下浅浅的印痕。

“你能容忍这件事,为什么不能对我也这样宽容?”

南扶光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比如她觉醒之前,那个人坐在旁边唉声叹气,愁眉苦脸,一度道“要不你考虑一下死掉算了总比你杀了我好“这种胡言乱语,她甚至以为他们作为搭子的时候最终结局是很难看的撕破了脸,所以他才这样纠结……………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他居然会因为这件事觉得心虚?

南扶光默默记下了这笔账心想得用它换点什么好处,一边看着还等着她一个答案的宴几安,她又找了找头发,用很气人的云淡风轻语气道:“不知道,可能我就是区别对待吧,我有什么办法?”

她确定有一瞬间宴几安好像要被她气死了。

“如今三界六道都在催促我快些和你解除道侣结契关系,让我和鹿桑在一起。”

“我说了,我既苍生。所以我无比认同这个说法。”

“南扶光!你??”

宴几安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此时小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身普通粗布衣、黑靴存在感却很强的男人跨过门槛,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与院中二人面面相觑他停下了步子,目光在宴几安身上扫过后,又看向他身后的南扶光,停顿了下,语气很平静地问:“偷人偷到我院子里?”

南扶光也用一样的语气回他:“你说话非得那么难听吗?”

“他怎么进来的?”

“飞进来的。挑眉做什么,你这破院子也没盖盖子。”

就这样无视了横在中间的宴几安,男人大跨步走到南扶光的面前,俯身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

后者面无表情、无所畏惧地回视,然后突然感觉到手里一沉,手中多了个沉甸甸的食盒,南扶光眨眨眼。

“吃的。”他声音因为慵懒显得沙哑,“今天你那只蠢猫洗了几次澡?“

南扶光喉咙滚动了下,在他的注视中感觉到一点紧绷,“九次。我没有柴火烧水了。”

“哦,晚点收摊回来劈,你让壮壮别有事没事含着它了,又不是猫猫润喉糖。”

“宴歧。”

“行了。别叫了。真的好像随时准备要骂我,我又不是在抱怨,劈个柴而已。”

男人一边应着,接着转身,面对宴几安,后者像是完全被南扶光那一句“宴歧”惊住了,一瞬间脸上居然也破天荒地出现了瞬间的空白。

与此同时被叫名字的人转过身,好像是奇怪云上仙尊怎么还站在那里,但他没有问这种显而易见的废话,而是突然道:“叫我,又不是叫你,你一脸反应不上来是怎么回事?”

л:“......“

宴歧:“来接她回云天宗?放心,会回的。

站在宴歧身后,被遮挡了个严严实实的南扶光挑起眉,一听这个反常的开头就知道这人没憋什么好屁。

果不其然,便听见他慢吞吞说完:“听说最近催促你和鹿长离再续前缘的声音很大,准备什么时候顺应天命?可以给我发请帖,备注写“宴歧及其家属‘就行,我自然名正言顺带她回云天宗了。”

宴几安看上去大概是耳朵聋了,面对如此直白的戏谑调侃毫无反应,越过男人的肩膀与他身后的南扶光对视。

“跟我回去。如果你还在为真龙龙鳞的事生气,我道歉。”

“对这种事道歉根本就......算了,不说这个。”

南扶光的视线再一次落在了宴几安腰间羽碎剑的剑穗上,这是她今天第二次盯着那个东西看。

“这件事可以不用再提,说来说去不过是一剑穿心之痛。”

停顿了下。

“就当是我欠你的。”

宴几安不知道南扶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他回去当晚,做了个很长的梦。

宴几安梦到已经是战争末期的事。

那时候东西两岸的战争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后期,宴歧从某处弄来了那只完全无解的怪物啃断了沙陀裂空树的树根,自那天起,胜利的天秤逐渐向另一边倾斜。

哪怕有神凤无限次数的复活在战场上倒下的修士,但死亡的阴影笼罩于上空之后他们对战场的恐惧深入至骨髓与梦境中去……………

无数的修士在梦境中哭叫着醒来。

醒来之后他们会陷入长久而麻木的空洞,再之后,他们中间少数人会擦擦眼泪继续上战场,绝大多数会请求退役告老还乡。

沙陀裂空树的枯萎给了他们身心上的双重最后一击。

军心动摇,“有那个人和他的武器在,我们不可能赢”的流言蜚语在军中蔓延,不知道源头,也堵不住众人的嘴??

尽管后面的战场那个人甚至都不太出现了,但光见到他的那把能化作人形的武器,就足够修士们胆战心惊。

半数以上在战场上死过的人都领教过被她一箭穿心的恐惧。

宴震麟知道,如果再在战场上没有打破现状的卓越进展,很快他们的阵营就要因为人心溃散宣布不战而败。

他没有办法,所以再一次埋伏战中他像是疯了一样,杀伤力和以前相比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他化作巨龙腾空,大面积的金属性攻击术法降下,看着凡人士兵七零八落成片地倒下??

那片云雾缭绕的古代战场后来因为被血浸透,至今寸草不生。

宴震麟杀入敌阵时完全杀红了眼,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倒下的人,不分凡人或者修士,在他们的残躯之上,是他们手中拿着的宝器与修士们念下的术语碰撞,炸开无数刺眼的光芒。

更远的地方是试图俘获本阵营将士的凤凰与神翠鸟,只是双方都很疲倦,至少凤凰飞得越来越低,火光照耀下,修士复活或者治愈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眼看着本次又要无功而返,宴震麟越发焦虑,他腾空到半空,微微眯起眼试图找到地方阵容的突破点,却在这时候看见了战场的某个角落里有熟悉的身影??

她身上穿着一身铠甲,如果不是熟悉的剑阵展开看上去与其他士兵相比较除了矮一些好像也没有别的区别。

当无数把光剑从她的身边极速掠过,将一名高等阶修士钉死在身后沙陀裂空树的枯枝上扎成刺猬,她抬手掀起了头盔的护脸。

那张汗津津但完全冷酷的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跃入宴震麟的眼帘。

大概是因为在发呆的时候无数次回忆起这张脸,以及她展开剑阵时的姿势,脑海中某个形象成为了刻板又深刻的记忆……………

以至于宴震麟有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分不清这是在战场还是又只是某些他闲暇之余的走神。

但他的注视没能持续很久,很快的他就看见她回过头看向了某个方向。

在她看过去大概过了一会儿,从远处才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庞然大物的毛茸茸生物完全看不出具有啃食沙陀裂空树树根的本事,当它像一头野猪一样碾压战场冲来,所到之处,皆被推平。

许久不见的男人从毛茸茸的怪物脑袋上探出个头,说再这么耗下去大家都很累,要不要谈谈。

已经很久没有和男人坐下来好好说过话,宴震麟自认为那是因为没什么好说的,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谈判被安排在战场的中央,对垒双方短暂的分开,各自盘踞战场一边并虎视眈眈,他们心知肚明,当谈判破裂的瞬间,他们就会拔刀相见。

腰挂铸铁剑的少女就站在他们那边阵营队伍的不远处,此时此刻正一脸不耐烦,歪着脑袋,一边听神翠鸟化身成的年轻人说些什么,一边心不在焉地拨弄铸铁剑上挂着的剑穗。

那剑穗染了血含糊的黏成了一团,她用手指把它们一根根分开。

她时不时抬头看向战场中央,因为隔了太远,宴震麟并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时至今日他已经与宴歧面对面,以完全对等的姿态对话,她眼中是否还是只有那一个人??

宴震麟收回了目光。

与宴歧具体说了什么废话或者非谈不可的内容其实都不重要了,宴震麟只知道他真的希望立刻结束战争,从此修士具有光明正大修炼、寻仙闻道的自由.......

而要结束这一切,眼前的男人必须死。

在后者试图给他展开东、西两岸的地图,想讨论归属地并进行暂时的休战划分时,他动了杀心。

也只是动了杀心。

他甚至没来得及拔出腰间那把羽碎剑,突然听见一声闷响,紧接着胸腔心脏一处有剧烈的疼痛扩散开??

他掀起眼皮,首先进入眼帘的是正对面,宴歧震惊的脸。

震麟想问他在惊讶什么,但开口就是鲜血从气管呛出来,所以他发出不了任何的声音……………

他低下了头,看见有雪光锐亮的铸铁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缓慢地回过头,看向身后面无表情持剑的少女。

剑尾他编的剑穗还在迎风摇曳,这一次飞溅上去的,是他的血。

“抱歉。”

的声音听上去平静而冷漠。

“算我欠你的,下辈子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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