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夜晚,谢允星收拾东西收到暴躁,她忙着跟空气发脾气的时候,罪魁祸首在双面镜中顶着一张快乐小狗脸出现了,小狗兴奋地汪汪叫着告诉她渊海宗居然有一架完整的鲲鹏骸骨,如果她对鲲鹏的某一部分感兴趣的话,等她到了渊海宗,她可以
带她连夜去偷。
谢允星捧着双面镜听云天宗大师姐自顾自说一些相当离谱的话,心中感慨这世界上到底有谁能对她生得起气来??
连宴几安也不行。
没有哪个稍有地位的雄性生物被当众拒婚还能忍气吞声当无事发生的,偏偏三界六道最有地位的这位反而做到了,现在还要眼巴巴搞千里追人的戏码。
最好笑的是人也不是昨天才成他未结契道侣的,早干嘛去了。
南扶光叭叭地说古生物研究阁见闻时,谢允星想这些有的没的有些走神,“嗯嗯”“好的”敷衍着最后终于被识破,隔着双面镜,云天宗大师姐责备地望着她,谢允星说:“帮你查询一下关于神翠鸟的资料,带去渊海宗给你......我听到了。‘
南扶光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谢允星刚想安抚她几句,一抬头便见眼前桌边出现一个与桌子等高的白色模糊身影,伴随着那身体轮廓逐渐变得清晰,白发白色睫毛的小孩将带着婴儿肥的下巴尖放在桌案那叠抄好的经书上,隔着一张桌案,安静地望着谢允星。
他倒是很乖巧的样子。
但谢允星开始头疼了。
她觉得自己一开始就修错了道法,她不应该是个器修,应当去当一个医修,慈悲苍生,然后母仪天下??就像她现在在做的这样。
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双面镜里的南扶光,她从桌后站起来继续收拾要带走的物品,任由身后像是光晕一般时明时黯的小孩跟在自己的身后于屋内游荡,反正他走路没有声音,因为他的脚跟没有着地。
谢允星承认自己有一些故意的成分在里面,当所以的东西都收拾好她转身,身后跟着的光已经变得非常黯淡,距离覆灭大概只差一步之遥…………………
她于榻边坐下,抬了抬睫毛,伸手轻轻弹了弹手边那枚破损的「翠鸟巢」腰坠,平静地看着面前光团中的小孩因此颤抖了下。
“其实那天那个贼子说得对,世间绝无可能有善类死后堕入夜摩天道,自然法成成为鬼修。”谢允星微微俯下身,凑到与小孩平视的高度,“你生前应当杀了很多人吧?段南大人。”
纯白的睫毛掀起,少言寡语的小孩平静地看她。
谢允星弹指,一抹血痕于指尖出现,递至身边鬼修唇边,他动了动,似极焦渴饥饿,凑上来吸吮。
那原本黯淡的光晕重新变得明亮剔透,待谢允星缩回自己的手,从方才开始像个哑巴似的小孩终于开口:“渊海宗没你想象的那样安全,此行......万事小心。”
将那破损的腰坠握在手心把玩,云天宗二师姐漫不经心道:“带你一同去。”
小孩有些诧异地望着她。
随意将手中腰坠丢入乾坤袋,谢允星道,“你现在离开我大概也就落得神识溃散的下场......所以我会带你去,你负责告诉我渊海宗其内有何猫腻。”
次日。
南扶光得到了云天宗的人即将抵达渊海宗的消息,彼时她正被关在「翠鸟之巢」玄机阁,对着一大堆的图纸头晕眼花。
渊海宗与云天宗从来不是什么友好联盟宗门,但碍于面子上的礼仪要讲,所以接待“云天宗来的贵客”这件事理所当然地落在了林火身上??
他身份够得上,并且正好他在追求云天宗大师姐的事已然是人尽皆知。
南扶光与林火并肩站在码头上等载着云天宗众人的渊海叶舟,头被海风吹得像是要裂开,在难得明媚的阳光下她努力微微眯起眼去看船上的人,先看到倚靠船舷边冲自己招手的谢允星和桃桃。
然后南扶光才看到宴几安。
云上仙尊其实是站在最前方的,毫无疑问渡劫期修士的视线第一时间便落在了码头上拎着裙摆被风吹得东摇西晃的少女身上,可是她是视线却没有像过往的任何一次第一时间落在他的身上??
南扶光不是故意的。
她是真的没有注意到那个站在最前面的人,依旧是过往高高在上、道骨仙风,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同,但好像那个人站在人群中,就是无声地失去了一层原本应当属于他的光,让她不能第一时间发现他。
南扶光与下了船的谢允星攀谈,这时候感觉到小腿好像被毛茸茸的东西蹭到,她低下头才看见一条拥有白色底毛与虎斑纹路的尾巴缠着自己的小腿,九颗脑袋正于近在咫尺的位置与她四目相对。
被取名叫“龟龟”(现在不一定还叫这个名字)的开明兽被一同带了过来,这会儿眼巴巴地望着她。
眼神过于的闪亮像是期待着什么,南扶光犹豫要不要弯腰摸一摸它的脑袋,又不确定自己对它来说是什么身份,万一它在搞钓鱼执法,她手伸过去它就给她一口怎么办?
南扶光回过头想看看这小白眼狼最爱的鹿桑在哪………………
结果不经意却撞到其他人。
她“哦”了声低呼“抱歉”,随后钻入鼻腔的熟悉冷香打断她的思绪,顺着面前那人道袍衣襟上的翻龙纹路往上看,她看到了一双和开明兽如出一辙的眼睛??
只不过这一次这双眼睛长在云上仙尊的脸上。
*x*x*:“......“
南扶光懒得思考这写着期待俯视而来的目光意味着什么,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来回收开明兽的,弯下腰抱起那只白化开明兽塞入云上仙尊的怀里,她说:“还你。”
宴几安接过那只开明兽幼崽没说话,被仙尊抱在怀里的开明兽幼崽僵硬住,片刻之后难以置信地扭过头望着南扶光。
南扶光总觉得它在骂她。
转身扯着谢允星走掉时,林火滚着轮椅在她旁边问这是不是就是之前上过《三界包打听》的那只云上仙尊赠予的开明兽,南扶光没有否认,强调了下那已经是小师妹的灵宠了。
“高阶拥有灵智的灵宠会自行选主,背弃原主转投他人怀抱的行为确实非常让人伤心,这只开明兽属于......失败品。”林火少爷的声音听上去甚至有点兴高采烈,“不知道云上仙尊怎么会选择把它送给怒你。“
“什么意思?”南扶光茫然道,“你认识它?”
林火还想说什么。
宴几安安静地转过头,注视着他。
来自渡劫期修士的压迫感在这一刻得到具象化,林火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片刻后他不再顺延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而是转过头告诉南扶光,他可以送她一只保证对你千依百顺的,虽然可能不及白化开明兽那般珍贵。
当然了,这种稀缺货得有一些时间,但也不是不能弄来。
谢允星低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问南扶光:“他为什么非要用暴发户的语气说话?”
南扶光翻了个白眼,直接转身告诉林火:“别用暴发户的语气和我说话。”
林火献殷勤献歪了赛道,被骂了一句老实了又觉得很新鲜??
她居然真的不屑自己那仨瓜俩枣,好特别哦,爱了爱了。
谢允星以沉默表达了对云天宗大师姐说话中的直白与没礼貌的赞扬。
稍落于众人一步,云上仙尊将开明兽放下,抬手拂去衣襟上沾的兽毛,淡道:“谁说它属于他人?”
此话一出,倒是把从后面众弟子中走出,正弯腰想要把开明兽抱起的云天宗小师妹说得动作一僵。
南扶光抿了抿唇。
宴几安道:“给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林火倒是也没撒谎,因为古生物研究阁的存在,渊海宗盛产的确实是灵兽类别相关的产业链,他们很容易捣鼓出南扶光这辈子闻所未闻的东西。
比如在云天宗他们的娱乐不算太多,潜心修行或者对日打坐冥想为日常,重要的传统节日也会聚在一起制作精良食物,除夕或者贵宾来时,也会放各色绮丽的炮竹烟火………………
但相比起渊海宗,南扶光发现他们差的远了。
林火给云天宗众弟子安排了一种名叫“彩衣戏”的礼诞作为欢迎仪式。
地点设于渊海宗名叫“听潮阁”的地方,此处像是陆地宗门拥有仙雾缭绕亭台楼阁,楼阁中央有一巨大的戏台,戏台之下乃一汪清潭,却是连同不净海深处。
最开始看着一名渊海宗弟子能挥袖与一群独足,身燃有火焰、羽洁飘逸的蛮蛮鸟共舞还觉得有趣,身形纤细的女修身着白绫羽衣如九天仙娥跃至蛮蛮鸟背乘其欲上青天??
丝竹悦耳,乐响如磬,一切都很美好。
如果不是南扶光隐约记得蛮蛮鸟这种生物其实并不是《闲谈杂记经志》中记载那样天生为仙官座驾御骑,它们有弱点就在背部,寻常人莫说骑上去,就算是碰一碰就会被变了嘴脸的“仙鸟”把眼珠子从眼眶里叨出来。
渊海宗这一批蛮蛮鸟少说十余二十,每只皆如违背天性,任轻盈女修于其背部跳跃舞动,似完全被驯化至违反天性,诡异至极。
“这蛮蛮鸟自小于渊海宗培育?”南扶光问林火。
“蛮蛮鸟因为性格暴甚至会为抢夺栖息地攻击栖息地内所有其他物种,讲真的你以为地火蛙几近灭绝是因为它们祖祖辈辈在玄明山脉活了上万年突然水土不服了吗......这一批蛮蛮鸟是我宗门之人千辛万苦从玄明山脉花费数年寻来,如今在我渊海
宗保护繁殖,留存血脉。”林火道,“它们在渊海宗适应的很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他意思是蛮蛮鸟作为外来物种入侵打乱了玄明山脉的生态环境?
南扶光觉得这话有些奇怪,鸟类迁徙自有它们的道理,地火蛙因此迎来天敌难道不是最多算它们倒霉,假以时日它们被吃得差不多了自然会进化出懂如何避免蛮蛮鸟的一批??
物种优化不就这么来的吗?
此时怀中放置双面镜震动了下,谢允星此时坐在她的左边,宴几安坐在她的前边,宗主谢从上了年纪应该已经睡了,南扶光只能想到是吾穷。
结果拿出来发现发来呼召的是个未有记录的陌生双面镜,南扶光同意了对方的呼叫,最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只罩在双面镜上的大手。
当然不能辨手识人。
但南扶光坐直了一些。
对面摸索了一会儿才把手挪开,双面镜被拿起来了一些,云天宗山脚下那叫万千少女发疯的俊脸出现在双面镜中,他问:“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你别管。”南扶光问,“你买的双面镜?”
“是。”
“不是嫌贵?”
“没贵到买不起。”
毫无营养的对话,没有开头应有的打招呼也没有重要的事,双方的语气都很平淡,这样的聊天南扶光却没有以“我在忙”为理由挂断,前方与蛮蛮鸟共舞的舞蹈已经进入**,观众席上人们惊呼不断,云天宗小师妹新奇地瞪大眼,正在拼命地鼓
掌。
南扶光却在问双面镜中的人画面那么清晰是不是买的最新型号,他难道是把山上的猪祖孙三代都灭了换来一笔巨额?
如此精彩的灵兽表演,林火看她心思完全不在表演上,凑过来问南扶光在同谁用双面镜,嗓门大了些引得前面云上仙尊也回头望过来。
南扶光三言两语打发走了林火,那边杀猪匠与她闲聊,甚至问都没问突然凑过来说话的傻子是谁。
他只道她在忙的话就去忙,而后双方又非常自然的挂断了双面镜。
这人像是完全只是为了通知她双面镜买来了这件事,当南扶光戳着自己的双面镜记录他的相关信息时,前方戏台换了个节目。
蛮蛮鸟整齐划一拍打着翅膀消失时,那一汪绿潭中升起仙雾缭绕,一名赤着上身,下身仅围一白纱缥缈于碧波中的男修出现,其面容也算得英俊,上身肌肉线条过关,一切看上去非常正常??
若不是他与一条耳呈海刺背脊状、面覆泽色彩光鳞片、纤长指间连着薄膜、上身为美丽女子,下半身为鱼龙形态的雌鲛共舞的话。
此雌鲛双眸仿若覆盖着一层蓝色的膜,好面容与灰白的肤色无一不定向她的品种为不净海以北蛮荒沼泽中的冰原鲛。
此类冰原鲛并不如蛮蛮鸟稀有,但也算少见......只因它著名处在于其生活在非常偏远的地区,且非常善于搞同类内部矛盾。
雌鲛常年狩猎同类雄鲛,视其为上等食物甚至有甚者常年以屠杀雄鲛为乐,它们繁殖后代的方式是选一条顺眼的雄鲛用海藻把它悬挂起来,在它因为窒息而被这辈子最后一次被人道主义光环笼罩时,雌鲛取出其雄精,放入自己的孕囊。
雄鲛甚至接受了这个设定,它们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就是雌鲛的储备粮和工具鲛。
南扶光曾经阅读到冰原鲛相关的信息时,一度认为它们整个种族的精神状态非常超前……………
无论是吃同类的那个,还是被吃的那个。
冰原鲛只是长得和人类相似,它们本质上还是灵兽。
不会说话。
也不会有过于复杂的感情。
甚至智商还不如开智的灵兽比如宴几安送的开明兽-
它们活着只为了填饱肚子,繁衍后代。
本质就是一条鱼。
所以有生之年看见一条彪悍的冰原雌鲛依偎在人类男修怀**舞………………
南扶光怎么看都觉得非常别扭。
不同物种的生物为什么要凑在一起做戏?
退一万步说,这男修的大腿还不如寻常冰原雄鲛的胳膊粗,哪里值得一条雌鲛如此快乐了?
“这冰原雌鲛发生了什么,还会跳舞?也是你们从哪高价弄来的?”
“那倒不是。”林火道,“我们捉住它时它快把那一片沼泽里的雄鲛杀光了,经过一番挣扎,我们决定把它带回来驯化………………
“驯化?”
“冰原鲛互相残杀的种族特性百害无一利,也是导致冰原鲛种族几乎覆灭的最主要原因,渊海宗或许有办法从根源上帮助此物种解决这个难题??”
林火下巴点了点依偎在男修怀中的雌鲛,“做什么这种表情?事实证明也不是没可能,冰原鲛长得和人类那么像就没理由学不会......我们的成果卓然。”
南扶光看了一眼那双眼覆盖着薄膜的雌鲛,昔日捕猎的璞前端利爪被修剪得圆润无害,每一枚指甲上甚至镶嵌装饰了珍珠……………
“林道友说的倒也有道理。”前方抱着开明兽的云天宗小师妹转过头对南扶光说,“如果因本族自相残杀导致灭绝,那也太可怜了。’
南扶光沉默了下,冷冷道:“那是它们的天性。”
她语气不算客气,云天宗小师妹因此畏缩了下,怯生生地望着她。
这时候,南扶光怀里的双面镜又响了。
从这场对话中脱离出来,南扶光再次打开双面镜,杀猪匠语气依然平静:“第一次用好像要把能量用完再充能会对使用寿命比较有益,吾穷说,通话中是最耗能量的。”
南扶光:“你不是嫌我这边吵么?”
林火:“又是谁啊?“
杀猪匠:“你可以换个不吵的地方。”
南扶光想了想,径直站起来,带着双面镜离开了听潮阁。
在她身后,雌鲛捧起了那渊海宗男修的脸,男修痴迷与其深情拥吻,仿若彻彻底底忘记了此时他怀中的不过是鱼类灵兽,它的血都是冰冷的。
杀猪匠的双面镜能量很耐用,不愧是最新款。
南扶光回到听潮阁时已经接近正常彩衣戏落幕,阁内气氛正好,她不想出现时被一堆人抓着问有那么好的把戏不看跑去了哪,所以回去的时候绕了个路,选了条自认为无人之径。
身披月光,空气中吹来的寒风夹杂着海水的腥咸,南扶光打了个寒颤,听见了水声。
整个渊海宗泡在水下,听见水声并非奇事,只是南扶光听见的水声像是一大条鱼跃出水面那种水珠飞溅打破水面的声音,她巡声而去。
金丹期修士想要不发出声音的时候,她就可以不发出声音,所以当南扶光靠近听潮阁背后院落那只巨大的水缸时,没有任何人发现她的气息??
那是一只极大的水缸,水缸中水色不是海水的蔚蓝更像是沼泽琥珀的深绿,从外侧看入,偶尔见巨型水草生物犹如漆黑缎带,随波飘摇。
在水缸上方,一名身着渊海宗道袍的男修倚边缘而坐,月色下他不断地如同堕魔般诉说自己的爱慕。
水波纹自那巨型水缸面划过,美丽的冰原雌鲛冒出水面,洁白的胳膊手肘处的鱼鳍在月光下折射着冰蓝的光泽。
“我还以为我们永远不能在一起了,直到你变成了这样??”
在那渊海宗弟子激动的声音中,冰原鲛用胳膊攀附上那名男修的脖子,蒙着薄膜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动。
“.......“
南扶光清楚地听见从冰原鲛的唇瓣中,有嘶哑又含糊的吐字,那分明是一个人类女子说话的声音。
凡尘界。
上?“
杀猪匠很有耐心地听了一个时辰左右南扶光发表意见认为渊海宗整体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最后他的双面镜终于快用光能量时,她的思维已经放飞到渊海宗正在搞什么邪恶的事业。
作为一个杀猪的,他甚至偶尔能对她提及生物构造与物种人伦道德相关问题时提出一些反馈。
直到最后的能量耗尽,屏幕暗了下来,吾穷推门而入,面无表情地告诉杀猪匠:“她让我转告你她还没说完,仿生灵兽真的非常有可能??云天宗所有人齐聚一堂时,您就这么把她骗到个人烟稀少的地方,用莫名其妙的弱智话题硬控她一晚
“你说话不要总是像我在耍流氓。
您是啊,难道不是吗?
“她说那个彩衣戏她看得不舒服。”
“......不愧是她,对这种事有与生具来的敏感肌。”
“这件事上,理论上我不应该对她有太多的照顾。”男人放空了一瞬,似乎是在努力试图找一个精准的词汇。
“这样有些,多角度范围内的......不正常。”
吾穷面无表情地“哦”了声,她也在努力试图找一个稍微恭敬的表情,但无论杀猪是否成功,反正她是失败了。
??每隔半个时辰就呼叫一次别人的双面镜算什么正常的行为吗?
天都黑了,随时有打开双面镜发现对方在床上衣衫不整准备就寝的风险。
吾穷放空地望向窗外,茫然地想渊海宗今晚看到的也是同一颗月亮,一样那么圆。
就在这时,杀猪匠小院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探头探脑进来的是一名云天宗外门弟子,小少年满脸青涩涨红了脸,大概第一次同凡人说话非常紧张,尤其是那个凡人如同一座山似的立在门后,面无表情地垂眸望着他时。
外门弟子结结巴巴地递给杀猪匠一块属于云天宗的信物令牌,道是大师姐叮嘱二师姐送来给他挂在猪肉摊前以防土匪惦记??
二师姐没能亲自来是因为二师姐已于前夜动身前往渊海宗。
杀猪匠挑了挑眉问,云天宗二师姐前往渊海宗了?
那外门弟子茫然地“啊”了声,心想这位难道不是大师姐的那个谁?
他关心二师姐做什么?
顶着一脑袋问号他被关在门外,门内的男人转身与吾穷有一瞬的对视,他停顿了下,叹息:“听见了吗?谢允星也去渊海宗了。
吾穷:“听见了。”
杀猪匠:“哎。这渊海宗还真是非去不可。”
吾穷:“......”
杀猪匠:“好累。”
吾穷:“先把您的唇角放下来再假装抱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