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兩個收獲,阮云絲也不禁十分欣喜,雖然背上的大筐壓得她都快喘不過氣了,額頭上汗水如同小溪般留下來,但她的心情卻十分好,一旁陪著她在山里轉了幾天的王氏也背著一個大筐,里面同樣裝了這些被擠壓的結結實實的野草,此時看見阮云絲這幅高興樣子,她不由得無奈道:“我真不明白你,如何就這樣高興?看看你那腰,都快壓彎了。”
阮云絲笑道:“嫂子自然不知我心中的暢快。無妨,等我染出了布,送你幾塊做衣服或鞋面兒,是了,你喜歡什么顏色的?如今有了這些寶貝染草,不是我夸口,大多數顏色也未必能難得倒我呢。”
“你就說嘴吧,當心吹牛讓老天爺聽見,讓你大大丟一個臉。”王氏沒奈何的搖頭,一邊道:“陪你跑了這些天,我明兒可說什么也要去給那幾畝地除除草了,不然那野草怕是要長得比麥子還高呢,聽我的話,你也歇一歇,這幾天你我背了總有**筐野草吧?也盡夠用了。”
阮云絲笑道:“夠了夠了,嫂子你放心,明兒起我再不來啰嗦你。”一邊說著,就出了林子,卻不料剛來到小道上,就見兩匹馬飛馳而過,接著只聽“吁”的一聲,那兩匹馬便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阮姑娘,原來你在這里。”
卻見馬上兩個人跳下來,正是蘇名溪和王彪。阮云絲只覺得心里一緊,卻也只能微笑上前道:“蘇公子和王護衛又是來打獵的?你們倒是好興致。”
“哪里好興致?咱們爺才從江南回來,這一連幾個月都忙的腳不沾地,如今好容易有了一天閑暇時間,所以便忍不住出來活動活動筋骨。”王彪是個直爽人,生怕阮云絲誤會了自家英明神武的小公爺是個紈绔子弟,所以連忙解釋,至于他為什么會害怕這種事,粗豪的漢子可想不出來了,他也壓根兒不會去想。
“早上從村子里經過的時候,見姑娘和蕓娘都不在家,我還特意去看了看連氏,那連老太太如今倒是生活的不錯,和連氏婆婆處的也好,我心里倒是高興,只是那一對夫妻沒再過來鬧吧?”蘇名溪一邊說著,就很自然的伸出手,示意阮云絲將背上的筐給自己。
“后來連嫂子的哥哥過來了兩趟,是送銀子來的,和妹妹哭著說自己做不起主,連累母親受苦。聽說話倒還是好的。”阮云絲答了一句,見蘇名溪的手始終伸著,就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怎么也不至于連一筐草都背不動。天快晌午了,蘇公子趕緊和王護衛回城吧,再晚了,只怕就吃不上午飯了呢。”
王彪不耐煩道:“讓你把筐解下來就解下來,看看你頭上那汗。咱們反正也趕不及午飯了,不如就去阮姑娘家叨擾一頓,這獵物留給你一些,權當謝禮了,如何?”
“別聽王彪胡說。別說我是這個身份,便是尋常百姓,也知道男女之防,之前那一次雪夜借宿不過是迫不得已,如今又怎敢叨擾姑娘?不過是我現有馬匹,送你一程罷了,這筐子對你來說,似乎的確有些沉重。”
蘇名溪見阮云絲面色有些發冷,就知道王彪的話造次了。他心里也有些好奇,雖然從來不覺著天下女人都應該愛自己。然而受這小公爺的身份和爹娘賜給的好相貌,但凡是接觸過他的女人,無不是想繼續更進一步攀一層關系。即便是冷然以對不動聲色,過后也不過證明那是欲擒故縱的手段罷了。只有這阮云絲,他能夠察覺到,這女孩兒雖然溫柔善良,卻是真心的有些排斥自己。
阮云絲也不愿意杵在這兒,須知這個時候獵戶村的男人們都在山里打獵,保不齊就有哪一個人出來,雖然王氏在身邊,但是只要人家一問,她再那么一說,自己和這蘇小公爺就算是清清白白的,只怕在村民們嘴里也要說出點兒什么來。因只得嘆了口氣,將那筐子卸下來遞給蘇名溪,卻見差點兒把自己累了個半死的筐子到了蘇名溪手里,卻是輕飄飄的,她心里不由得暗氣,心想顯擺什么啊?怕人家不知道你是文武雙全嗎?
卻聽一旁的王氏笑道:“村子里那幾個得了虷病的孩子如今都好了,大家伙兒都感念蘇公子的恩德,民婦忖度著公子未必希望人知道您的身份,也沒有說破,今兒正巧趕上了,不如就去民婦家里坐一坐,民婦整治幾道野味,也讓那幾戶人家來叩謝公子。”
蘇名溪笑道:“這事兒全是阮姑娘的功勞,就沒有我也使得的,我萬萬不敢受那些人的禮,也不敢麻煩。待把阮姑娘送回去后,我便要回城了。”
他既這么說,王氏也不好留他,這若是尋常百姓,自可以拉了去胡吃海喝一頓。然而這位公子是誰?當朝的小公爺,自己那茅檐矮舍的,非要拉這貴人過去,便有巴結逢迎之嫌了。
從獵戶村出來,王氏自然回家做飯,蘇名溪與王彪一手隨意提著那兩筐野草,一手牽著馬,和阮云絲往小王村走去,因覺著她腳下步子有些快,他心里明白這女子不想和自己過多糾纏,只是心里卻偏忍不住,假裝隨意的問道:“姑娘可是一直在這村里住著的嗎?怎么只有你一個人?令尊令堂呢?”
阮云絲遲疑了一下,但是在心中權衡了一下利弊后,便放慢了腳步,坦然看了蘇名溪一眼,沉聲道:“我是后搬來的,公子大概不知道,我是一個被夫君休棄的女人,只因為我不許他納妾,他卻不肯。既如此,索性我便識趣一些,將這正妻之位讓給他深愛的那名女子。之后背井離鄉,在那山路上幸得公子所救,方能來這小王村落戶。如今伴著我的,也不過是那一紙休書罷了。”
蘇名溪和王彪雖見她做婦人打扮,但是一直沒有去想她竟是被休棄的,只以為她應該是丈夫早逝。如今聽見這話,不由得都是大吃一驚,王彪看了蘇名溪一眼,不知為什么,便吶吶反駁道:“阮姑娘,不是我說你,你這性子……可也太烈了一些,男人三妻四妾,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這樣的人物,想來配的男人也應該是知書達理,通宵孔孟之道的讀書人,他就算再愛別的女人,也不能讓寵妾滅妻這種不入格的事情發生,你這正妻之位是穩穩地,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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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云絲要借機讓小公爺知難而退了,那小公爺會是什么反應呢?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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