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的庶女養女都有不俗的表現,正經的名門閨秀就傻坐著,是覺得今日到場的評委不夠分量嗎?”
太子和之前長公主的教誨,並沒有讓謝雨薇吸取教訓,她可是聽蘇妙雪說了,自從蘇心漓的母親和兄長三年前過世之後,蘇心漓就再沒碰琴棋書畫,她肯定是沒有像樣的才藝拿出手的,既如此,她還擔心自己沒有羞辱她的機會嗎?
蘇妙雪坐回原來的位置,心情卻不複方才的美好,想想也是,被當朝最為尊貴的年輕男人弄的下不來台,換做是誰,估計都坐如針氈,如果不是想看蘇心漓出醜,蘇妙雪估計都借故離開了。
她正心神紊亂的時候,聽到謝雨薇點名道姓的讓蘇心漓表演,頓時灰暗的世界又再度明亮了起來,她勇敢的抬頭,看向了對面坐著的蘇心漓,自從收到長公主的請柬後,她和姨娘之所以一直沒向她出手,等的就是這一刻,今日這麽多皇子在場,若是她什麽都不會,傳出去真的是貽笑大方了,便是她長的漂亮又如何?誰願意娶一個花瓶當側妃。
程子風看著謝雨薇那樣,心頭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如果不是蘇心漓之前讓流雲再三叮囑他不要輕舉妄動,他都要衝上去和謝雨薇動手了。
懷安郡主了不起啊,她是長公主的心頭肉,漓兒也是他們定國公府的寶貝疙瘩,姑姑和表弟過世的時候,皇上本來是想封漓兒為郡主的,祖父和祖母擔心外頭的人非議拒絕了而已,程子風越想越氣,心想著要是下次定國公府再有人立了軍功,就什麽都不要,讓皇上將那個郡主封號給漓兒,看謝雨薇還怎麽得瑟!
蘇心漓緩緩站了起來,走到長公主跟前,盈盈的朝著眾人福了福身,“臣女不敢。”
一舉一動,無不透著世家小姐良好的教養。
“今日前來的小姐個個才藝精湛,我在一旁看著,都快要醉倒了。”
蘇心漓容顏清麗,往那一站,不需要表演,諸位小姐心裡就已經有了強大的危機感,心裡頭暗自責怪謝雨薇多事,要不是她多嘴,說不定蘇心漓今日根本就不展示才藝,那她們的機會自然能更大一些,現在好了,看了這樣的美人後,那些皇子們哪裡還能記得住自己啊。
謝雨薇鄙夷,覺得蘇心漓是什麽都不會才如此。
“廢話怎麽那麽多,快讓本郡主看看你有什麽才藝?”
“雨兒!”
長公主和駙馬臉色齊齊沉了下來,重重的呵斥了一聲,謝雨薇抬頭,偷偷的看了長公主一眼,不敢再說。
“臣女在家中的時候,常聽人提起長公主,心中十分的敬仰。”
蘇心漓向後朝著流雲微微的點了點頭,流雲便將一副畫軸遞給長公主跟前的姑姑手上,再由姑姑送到長公主手上。
“這是臣女在家中閑暇抄錄的經本,希望長公主喜歡。”
長公主親自將畫卷打開,映入眼簾的是整潔清秀的字跡,讓人眼前一亮,字共十八行,其筆力扎實,實態修長,秀魅圓潤,暢朗勁健,駙馬察覺到公主眼中的驚豔,也湊過來瞧了瞧,然後有些不受控的從長公主的手中拿過那幅經本,是《金剛經》,但是整篇文字的斷句起筆卻完全不拘一格,結構錯落有致,每一處的起筆、停頓、運勢,似乎都有章法,卻又化章法於無形,甚至能讓人感覺到女子轉筆時用那些花俏招數時的俏麗模樣,便是被人稱作當時書法大家的駙馬杜桓澤都覺得自歎不如。
長公主看向蘇心漓,她就站在距離自己咫尺的位置,她兩邊坐著的,將會是未來琉璃最為尊貴的人,大半個朝廷都會是這些人的天下,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成為全場的焦點,萬眾矚目,誰人不喜歡自己能入太子皇子的眼,成為正妃,將來一躍龍門,成為天下最為尊貴的女人,那些女子盼著求著的東西,只要現在的蘇心漓想要,她就可以得到,但是,當幾乎所有的人都用驚豔愛慕的眼神看向她的時候,她卻依舊和剛才坐著的時候一樣,淡然的笑容,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與她無關,絲毫都不在意的樣子。
長公主原想問蘇心漓,這幅經本是否真的出自她之手,但是現在,她卻沒了方才那麽重的疑慮,字如其人,這《金剛經》的抄本除了有女子的內斂婉約,還有別人怎麽都學不來的淡然從容,而且,墨跡是新的,想來是收到百花宴的請柬後才抄錄的。
“小小年紀,便有這樣高的造詣,不錯,今後若是無事,便經常來長公主,我們切磋一番,如何?”
眾人聽駙馬這樣說,紛紛好奇,要知道,駙馬可是當世的名儒,他的字,可是得了不少文人墨客,老將學識誇讚的,他居然讓蘇心漓和他切磋。
“是。”蘇心漓不卑不亢,除了那些驚豔愛慕的目光,她還感覺到了那些帶著嫉恨仇視的火焰,蘇心漓想,如果那些目光真能如箭一般射向自己,那她一定會變成一直刺蝟,而且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刺蝟。
“不過就是副破字畫而已,也不知道是找誰代寫的,我們公主府什麽沒有,你以為你用這樣一個破玩意就可以討好我父親母親嗎?休想!”
“雨兒,你要是再亂說一句話,我立馬讓人押你回房間。”
這樣的不卑不亢,又豈是會討好奉承別人的,這字畫等會諸位皇子也是要過目的,好與不好,大家心裡都清楚。
“臣女獻醜了。”
果然是和蘇汐月一樣的貨色,一隻完全沒有腦子的瘋狗,稍有點身份腦子的人都知道要藏拙,她倒好,不懂裝懂,這樣好的本事,難怪長公主府會毀在她手上。
蘇心漓走到場中央,流雲直接命人將一三米長一米寬的桌子搬到了長公主和諸位皇子的跟前,然後加長的墨紙也在上面攤開,蘇妙雪見蘇心漓似乎也是想要作畫,不由在心中冷冷的嗤笑了一聲,她以為作畫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嗎?而且因為表演的人眾多,每個人的時間都是有限的,蘇心漓用那麽長的宣紙,分明就是故弄玄虛,蘇妙雪覺得自己已經可以預見她的下場了,因為她根本就比可能比自己的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