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身份低賤,那是上不得台面的,怎麽能掌管中饋,乾這樣事情的男人,都是色令智昏分不清輕重是非的庸才,而且還會讓人覺得他薄情寡義,忘恩負義,苛待嫡女,這些事情,他私下做,可以,但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但是現在,不但讓外人知道了,知道的人還是蘇博然的頂頭上司,一個個都是他十分忌憚的人,蘇博然如何能不生氣?皇上如何還會重用他?蘇博然覺得蘇心漓是故意的,故意拆他的台。“這幾年,相府下人的賣身契一直都是由方姨娘掌管的,前段時間父親才交給我,那之後,秋葉一直都是跟著方姨娘的。”
蘇心漓原本沒針對蘇博然的,但他做的這樣過分,那她為什麽要和他客氣?她倒是要看看,離了定國公府,遇到麻煩沒有他這女兒,和方家聯合的他,順風順水的日子可以過多久。
文帝太后等人聞言,臉上的慍怒之色退了不少,上位者都有一個心態,那就是寧肯錯殺三千,也不肯放過一個,蘇心漓只是很平靜的告訴他們一個事實,那就是她在明知道秋葉是方姨娘的人的情況下還重用她做這種殺頭的事情,之後又將她還給方姨娘,她這樣做的目的似乎就是為了等待今天,等著秋葉將這可以招來殺身之禍的大事告訴皇帝,這可能嗎?但凡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乾不出這事,而在那些人的眼裡,她是個聰明人,聰明人更加不可能這麽乾。
“父親,方姨娘,你們這時候怎麽會出現在楓葉山莊?”
蘇心漓抿著唇,一副驚訝的樣子,似笑非笑的盯著方姨娘和蘇博然。
這件事情,布置的確實相當縝密,但是只要靜下心來一想,就會發現這其中根本就是漏洞百出,但是很多時候,人都會因為自己一些主觀上的情緒或者是所謂的證據忽視那些細節,當然,如果不是蘭翊舒事先早就告訴自己今日方有懷會動手,她早有準備,而且手上還掌握了可以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的有利證據,蘇心漓知道自己肯定會慌張無措,至少,絕對無法像現在這樣平靜,因為這件事情,涉及的並不僅僅是自己而已,還有外公他們,關心則易亂。
眾人因著蘇心漓的話,皆是一副深思的樣子,雖然所有的證據都對蘇心漓不利,但是蘇心漓說的話也很有道理,他們現在也不知道該相信誰了,只等皇上派去的人回報,就可以知道結果了。
方姨娘哦哦哦的叫了半天,但根本就聽不清她說了些什麽,蘇心漓看著她那樣,心中還真是痛快至極,想做相府夫人是嗎?想讓自己的兒子女兒成為嫡子嫡女是嗎?她會一點點慢慢將她這樣的夢想,徹底打碎。
蘇博然見方姨娘那樣子,隻覺得丟臉至極,他見她幾乎都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了,只有自己開口解釋道,“我和你姨娘不放心你和妙雪,擔心上次百花宴的事情重演,故才會在外面等候。”
“那為什麽帶著秋葉,真是好巧啊。”
蘇博然瞪了蘇心漓一眼,他就知道,蘇心漓和她那個娘一樣,胳膊肘都往外拐,是他的冤家,早知道她非但不幫自己,還不分場合對象和他唱反調,她一生出來,他就將她掐死算了。
“至於桂嬤嬤,母親屍骨未寒,方姨娘硬說她偷了她的金簪,就被趕出了相府。”
眼見著自己一件件事情被蘇心漓當著皇上太后的面抖了出來,方姨娘心裡都快氣炸了,方姨娘心裡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在她看來,相府所有的一切,本就是屬於她的,包括相府主母的位置,是程立雪搶了她的,是程立雪欠了她的,她甚至是理所當然的霸佔了她的嫁妝,把這當成補償,但是看到文帝和太后還有雲氏他們陰沉沉的臉,方姨娘不由害怕起來,蘇妙雪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現在,比起蘇心漓的那張臉,她更想要封住的是蘇心漓那張能言善辯的嘴巴,明明,情況都對她那樣不利了,就因為她的三言兩語,她的姨娘反而成了眾矢之的。
蘇心漓本就對方姨娘存著很大的不滿,她根本就不可能再幫著她在雲氏跟前說好話,扶她做相府夫人,現在,雲氏還有皇上太后他們肯定討厭是姨娘了,還有一個月就是程立雪的忌日了,若是定國公府從中作梗,皇上太后他們又對姨娘不滿,就算父親有心將方姨娘扶正也沒有用,要是方姨娘成不了相府夫人,她如何能成為相府的嫡女?蘇妙雪不是沒想過將自己掛在程立雪的名下,這要以前蘇心漓和她們關系好的時候還有可能,但是現在,這簡直難如登天。
“蘇小姐,你以為你現在說這些就有用了嗎?若是在相府夫人的墓前搜出鐵石和兵器,到時鐵證如山,你便是死罪一條,你就算有十張嘴巴也解釋不清,你一介女子,肯定做不成這些事情,還是老實交代,這些事情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蘇妙雪心中那個著急啊,手心都出汗了,乍一聽方有懷的話,頓如醍醐灌頂一般,恍然大悟,對她,她怎麽忘記了,只要那些人從蘇心漓母親的墓前搜出鐵石和兵器,到時候鐵證如山,蘇心漓就是再怎麽鐵證如山也沒有,而且,這樣大的事情,就她一個女子肯定是不可能的,皇上必定會覺得是定國公府的人也有份,到時候全家問斬,不就沒人阻礙她姨娘成為相府夫人了嗎?她還是可以成為相府嫡女的。
“這時候,方大人是不是很想從我的口中聽到我外祖父或者是我舅舅的名字?”
蘇心漓緊抿著的嘴唇冰冷,那雙漂亮的媚眼,在穿透了重重梧桐葉的陽光下熠熠發亮,可射出的卻是冰冷的寒光,方有懷心中一凜,有種呼吸一窒之感,“難道不是嗎?”
蘇心漓搖了搖頭,意態悠閑的很,就好像所有的這一切只是一場供她觀賞的馬戲,正是因為她這輕松閑適的姿態,雲氏還有程家的幾兄弟才能沉得住氣,沒有出聲。
“當然不是了,定國公府的男兒個個赤膽忠誠,一心隻想守護琉璃百姓的安寧,報答皇上的信任和重用,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不過看方大人這樣子似乎很失望,怎麽,是因為沒從我口中聽到可以將定國公府治罪的答案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