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雪和方姨娘兩人在馬車上都清理了傷口,上了點藥,現在是稍稍舒服一些了,這不,就開始興風作浪了。
“一家人?誰和你是一家人,你不過是個克父克母忘恩負義的掃把星,你雖然姓蘇,但是你別忘記了,你並不是我們相府的人,既是個外人,就該有寄人籬下的自覺,如何能與我相提並論,你有那個資格嗎?好個厚顏無恥的東西!蘇妙雪,你腦子是壞了嗎?還是每次你面對我的時候都會自動忘記那些對我做的事情,不過呢,我記性好的很,你們對我做的一樁樁事情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呢,你可以肆無忌憚的害我,還要求我幫你,你是做什麽美夢呢?”
既然蘇博然的眼裡心裡都沒有她這個女兒,那她為什麽還要將他當成父親對待?既然這個人的心,不論她怎麽努力去捂都捂不熱,那她幹嘛還要花那份心思?蘇心漓算是看出來了,蘇博然心裡根本就沒有她這個女兒,他心裡或許想要利用她得到想要的富貴,但只要別人一挑撥,他很快就會被人牽著鼻子走,只要有定國公府的存在,他就不會安心,定國公府必然是巋然不倒的,那能動搖的就只有蘇博然了,今日的事情過後,她和蘇博然的父女情已經差不多了,既如此,她幹嘛還要像以前那樣,小心謹慎的陪著不是呢,就算在他的面前,她也要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還有,掌你嘴巴是太后和皇上的意思,你該仔細想一下,在場那麽多的小姐,他們為什麽隻掌你和方姨娘的嘴,當然,你若有不滿,也該找他們申訴,不過,今日京陵城的勳貴公子還有諸位皇子娘娘都在,你發絲凌亂,兩邊臉頰腫如豬頭,嘴角帶著血跡的樣子被他們瞧見了,總不太好。”
蘇心漓說完,抿著唇,有些同情的看了蘇妙雪一眼,不過心裡卻笑的極為歡快。
“蘇心漓!”
蘇妙雪咬牙切齒的叫了聲,揚手朝著蘇心漓的臉就要打下去,她的無名指微微的曲著,一雙眼睛閃爍著陰冷的光,可她的手還沒碰到蘇心漓呢,就被她握住了,蘇心漓勾著唇,似乎只是輕輕一捏,就聽到蘇妙雪鬼哭狼嚎的叫聲,蘇博然登時大怒,就算現在蘇妙雪將他的老臉都丟光了,但最讓他不滿的還是蘇心漓,要不是因為她,他怎麽會在皇上跟前那樣難堪?還有雪兒,她怎麽會在諸位皇子跟前失禮?
蘇心漓分明就是見不得他好,這時候,蘇博然完全和蘇妙雪是統一戰線的人,見蘇心漓居然這樣對蘇妙雪,頓時大怒,手揚的高高的就要打蘇心漓,蘇心漓的右手扣住了蘇妙雪的手,根本就反應不過來,方姨娘和蘇妙雪見蘇心漓被教訓,兩人的臉上都迸射出得意的亮光,蘇妙雪甚至覺得手腕並不是那麽的疼了,只聽到卡擦一聲,蘇心漓眯著眼,也不管她身後就是台階,直接就將她推了下去,蘇妙雪尖叫了一聲,方姨娘驚呼了一聲妙雪,卻沒及時扶住她,倒是守在門口的幾個小廝,從身後扶住了她的肩膀。
至於蘇博然,他重重揚著的手則被水兒控制住了,水兒似乎只是很輕很輕的握住了他的手,而蘇博然的一張臉卻蒼白,齜牙咧嘴的,鬥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緩緩流下,他完全就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他緊咬著唇,扭頭看向蘇心漓,一雙眼睛暗含警告,蘇心漓直當自己一無所察,從懷中取出文帝今日在楓葉山莊的梧桐林賞給她的九龍玉佩,放在空中,細細的打量,蘇妙雪尖叫著,揮開那些扶住她後肩的小廝的手,大發雷霆,剛要向蘇心漓問罪,告她謀害自己,就看到蘇心漓舉在半空的玉佩,和蘇博然還有方姨娘一樣,氣的眼睛都紅了,對著身後的小廝又發了一通脾氣。
因為方才的動作太大,她臉上的絲帕已經掉在了地上,她兩邊的臉頰還有嘴巴都高高的腫起,整張臉看起來不知道比平時大了多少倍,就像蘇心漓說的那樣,完全就像個豬頭似的,再配上她那凶狠的眼神,猙獰的表情,著實把下人嚇了一跳,心中卻在腹誹,這麽醜,誰願意扶?
“那些小廝,姐姐到底中意哪一個呢?”
蘇心漓唇瓣上揚,一雙眼睛迸射出奇異的亮光,聽的蘇妙雪卻捉狂惱火,這些就是低賤的守門的小廝,如何能配得上她?蘇心漓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父親,姨娘,我要把他們的手砍下來了,砍下來,全部都砍下來,殺了,通通都殺了!”
蘇妙雪尖叫著,面紅耳赤,不過因為她的臉是紅腫的,根本什麽都看不出來。
“蘇妙雪!”
蘇心漓重重的呵斥了一聲,“動手毆打朝廷官員,該當何罪!你是想我即刻進宮將你剛剛說的那些話告訴皇上嗎,還是讓我直接命人將你的手給剁下來,然後把你也給殺了!”
蘇心漓聲辭嚴厲,臉色更是陰沉,嚇得蘇妙雪說不出話來。
“漓兒!”
蘇心漓不屑的瞥了眼方姨娘,“方姨娘,需要我提醒你的身份嗎?叫小姐,或者蘇大人,也可以!”
方姨娘的眼中閃過極度的惱色,卻不敢再反駁,蘇博然盯著蘇心漓手上的九龍玉佩,像是要用這凶惡的眼神將他弄碎似的,在蘇博然看來,這是相府,是他的讀盤,而蘇心漓是他的女兒,他想怎麽教訓都可以,沒想到教訓她不成,自己心中的怒火更盛了,差點沒將他給活活憋死,現在,蘇心漓手上有皇上的九龍玉佩,隨時隨地都可以去禦書房朝見皇上,皇上對他本來就有很大的不滿了,要是她再說自己的壞話,蘇博然簡直不敢想,他好不容易才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他是絕對不可能輕易松開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的。
既然硬的不行,蘇博然自然只能來軟的。
“漓兒,我知道為父這些年做得不夠好,但我畢竟也是你的父親,我生你育你,哪裡有不圖你好的。”
從蘇博然開口說的第一個開始,蘇心漓一聽他那口氣,就知道他的意圖,這樣了解自己的偽君子父親,也不是件好事,因為他不論什麽做,她都不可能再得到所謂的父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