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漓的衣服首飾是流朱專門負責的,流朱一直都在蘇心漓身邊伺候,對她所有的東西都熟悉的很,尤其是貼身之物,她分外注意,所以一少了,她很快就察覺出來了。
“小姐,這是水兒從您靠窗的大花瓶內搜出來的。”
蘇心漓沉著臉,看了眼青藤手上拿著的東西,是一個用稻草扎著的小人,穿著黑白相間的衣服,頭上還戴著官帽,衣服的前襟是一張白紙,上面赫然寫著蘇博然三個字還有他的生辰八字,而他的胸口,扎著好幾根針,蘇心漓冷笑了一聲,絕美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怒意,好一個秋波,她對她不差,她居然幫著蘇志明想要置自己於死地,不過她這大弟倒是好手段,這份歹毒,也不怪乎上輩子可以成為顏司明的左膀右臂了。
“仔細再搜查一遍,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東西。”
幾個人放下手上的東西,又將蘇心漓的房間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不過並未發現其他的東西。
“流雲,你找個人將這些信件送到蘇妙雪的房間,順便,再到她那裡拿一個百合的荷包和一個並蒂蓮的肚兜來。”
蘇心漓說著,將這些信件,全部交給了流雲,然後又將放在桌上的一個扎著針的小人給了水兒,“水兒,將這東西送還給蘇志明。”
水兒接過,點點頭,“小姐你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情辦的妥妥當當的。”
蘇心漓看著水兒那一臉認真嚴肅的樣,不禁有些好笑,點了點頭,“去吧,順便告訴三姨娘,就說我有事情找她,晚上戌時在漓心院的後山的小亭子見面。”
流雲和水兒領了命令,各自辦事去了,屋子裡,就只剩下青藤和流朱陪著蘇心漓,幾個人的面色都不太好,尤其是流朱,恨不得將秋波那沒心沒肺的女人給殺了,不過她心裡氣歸氣,卻還不忘安慰蘇心漓,青藤自也附和著勸慰蘇心漓,蘇心漓淡淡一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挑眉道,“她還沒有讓我傷心的資格,既然她自己自尋死路,我何苦攔著,你們兩個,切記不要露出馬腳。”
流朱和青藤認真的點了點頭。
“準備筆墨。”
蘇心漓眼睛微斂,眼底的冰冷仿佛成了難以融化的冰渣,她快速在雪白的宣紙上寫了些什麽,然後吹乾,將東西遞給流朱,“將這封信送到蘭公子手上。”
夜半戌時,高怡婷準時到了蘇心漓約定的地方,和以往清冷高高在上的姿態不同,現在的她對蘇心漓的態度相當恭敬。
“小姐。”
蘇心漓轉過身,從懷中取出一個黃色的紙包,遞給了高怡婷,“將這個,分三次,倒到父親飲用的茶水中,讓他服下。”
高怡婷什麽也沒用,便從蘇心漓的手上接過東西,然後道了聲是,仿佛蘇心漓所說的一切,對她而言,就是要必須執行的任務一般。
“母親的孝期馬上就要過了,你既然也有想當上相府夫人的心思,就趁著老夫人還沒在,多花些心思,偶爾,也該與戶部尚書多多走動。”
“妾身明白了。”
蘇心漓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了,你出來不宜太久,回去吧。”
蘇心漓看著高怡婷離去的背影,在欄杆處坐下,看著在月下暢遊在水中的魚兒,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蘇志明,不要怪我這個做姐姐的厚此薄彼,既然你都送上門來,那就隻管放心,方姨娘和蘇妙雪有的,我自然也不會缺了你。
蘇志明的速度,一如蘇心漓預料的那般,十分迅速,事發的第三日,就采取了行動。
蘇心漓用了早膳,正在相府的後花園內散步,就看到蘇志明領著一大群所謂的京陵才子正往這邊的方向走,蘇心漓遠遠的掃了一眼,並沒有給她寫信的方哨玄,不過據守門下人的來報,方哨玄今兒一早就到了相府,看到這個情形,蘇心漓只是勾唇一笑,正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蘇志明忽然喚了蘇心漓一聲,快步朝著她的方向跑了過去,其余的人見是蘇心漓,為了一睹美人姿容,忙快步跟上了蘇志明的步伐。
與蘇志明來往的這些人,大多都是參加了百花宴和花朝節的,自看過蘇心漓之後,便一直念念不忘,其中便有當朝太子太傅的兒子付子文,之前,他們多是只有機會遠遠看蘇心漓一眼,現在這樣近距離的與她接觸,更覺得她姿色妍麗,無人能及,其中有不少好色之徒眼珠子就像定在蘇心漓身上似,根本就移不開,有的甚至因為太過專注癡迷流出了口水,而不少人,則吞著口水,那場面,好不壯觀。
這若是換成尋常女子,必定臉紅心跳,害羞著離開了,蘇心漓卻淡定從容的很,一雙眼睛更是平靜,說話間,應答如流,卻又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那架勢,就像是皇上召見考生似的,事實上,蘇心漓看對面那些毫無形象的男子的臉就好像是在看豬頭,而他們,則是發情的公豬,既如此,她又怎麽會害羞呢?
蘇志明見那些原本恭維著他的人現在一個個全都圍著蘇心漓轉,一個個低聲下氣的,恨不得跪在地上舔蘇心漓的腳丫,而將他這正主完全忘記了,心頭不由有些惱火,他瞪了蘇心漓一眼,被人群圍著,卻又與那圍繞著她的人群保持著一段距離的蘇心漓卻似並未察覺,絕美的臉上,帶著疏落而又清淺的笑意,既不會讓人覺得高不可攀,又不敢讓人太過靠近,她的一舉一動,落落大方,卻絲毫不會讓人覺得矯揉造作,就好像是潔白的蓮花,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雖然蘇志明心中更加偏袒蘇妙雪,但看著此刻的蘇心漓,他不得不承認,蘇心漓確實比蘇妙雪優秀,具體是哪裡,他也說不上來,但心裡就是覺得,蘇妙雪應該是不及蘇心漓的。
“大姐,你可有看到方表哥?”
蘇志明走到蘇心漓身邊問道。
“你哪個表哥?長什麽樣子?我在這湖邊坐了好一會了,並未見有陌生男子過來。”
蘇志明有此一問,自然是希望給眾人造成蘇心漓和方哨玄很熟的錯覺,不過顯然,蘇心漓並沒有上套,她的回答,讓蘇志明不滿意的都有些氣悶,不過蘇志明胸悶歸胸悶,卻沒有將這種不滿表露在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