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麽,看我的笑話嗎?”
蘇妙雪推開伺候她喝藥的丫鬟,惡狠狠的說道,要不是蘇心漓的話,她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本來,五皇子是喜歡她的,說不定還準備納她為正妃的,但是現在,這所有的一切,都被蘇心漓那賤人給破壞了。
蘇心漓挑了挑眉,一副你明知故問的架勢,不過她嘴上卻是這樣說的,“妙雪姐姐說道這是什麽話,我們這麽多年的姐妹情誼,我關心你還來不及,怎麽會看你的笑話呢?”
她隻說不準蘇妙雪在人前與她逢場作戲,她不會配合,但這並不妨礙她私下裝裝姐妹情深,然後氣氣她啊。
“誰要你的好心,給我滾!”
蘇妙雪氣的面色通紅,拿起身旁丫鬟還盛著藥的碗,直接朝著蘇心漓的方向扔了過去,蘇心漓靈活的躲開,蘇妙雪的額頭也是裂開了一個不小的口子,流了那麽多的血,現在情緒這樣激動,自然頭痛起來。
蘇心漓見狀,悠閑的在最靠近蘇妙雪所在的床榻的桌前坐下,看著氣紅了臉的蘇妙雪,很是好心的提醒道,“妙雪姐姐,你現在臉上可破了一個大洞呢,小心傷口裂開,將來那疤痕,可就更大了。”
蘇心漓歎了口氣,一副同情的樣子,蘇妙雪因為牽扯到了傷口,頭痛欲裂,聽到蘇心漓這話,不由撫著腦袋,驚疑的問出了聲,“你說什麽?”
她眯著眼睛,蒼白的臉,幾乎與她額頭包著的紗布融成了一色。
“疤痕?”
蘇心漓一副驚訝的樣子,“難道姐姐還不知道嗎?”
在蘇妙雪身邊伺候的丫鬟綠珠,她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幾乎和受傷生病的蘇妙雪一樣了,額頭上甚至冒出了冷汗,她一臉緊張的看向蘇心漓,面露哀求,蘇心漓看都懶得看她一眼,繼續道,“姐姐昨日為證清白,奮不顧身的撞向了假山,那石頭又冷又硬,而且還鋒利,姐姐當時可流了不少血呢,診斷的大夫說了,姐姐的身體應該無礙,但是臉上的傷口太深了,恐會留下疤痕。”
蘇心漓的話,就像是晴天的霹靂轟雷,將蘇妙雪劈的都有些傻了,她腦海裡一遍遍回蕩著的全是蘇心漓說的最後幾個字,恐會留下疤痕,面色如雪一般,傻坐在了床上。
蘇心漓指了指流朱和水兒兩人手上端著的東西,“這些都是上等的燕窩,有滋氣養顏的功效,還有這些胭脂水粉,也都是最上等的,是我外祖母特地差人來送給我的,都是市面上沒有的,有錢也買不到呢,這些,都是妹妹的一些心意,希望對姐姐的傷口有所幫助,至少,不要讓那傷口太猙獰了。”
這要換做以前,蘇妙雪必定歡天喜地的,但是現在,她卻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提不起半點的興致,顯然,對她這樣一個愛惜容貌,一心想要攀附上龍子皇孫的人來說,毀容,實在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蘇妙雪伸手,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受傷的額頭,一旁的綠珠已經嚇傻眼了,一個勁的朝著門口的方向張望,方姨娘怎麽還沒來呢?
蘇妙雪一遍遍的摩挲著自己包扎著的傷口,想到那裡會有一個猙獰的疤痕,心裡頭怎麽都無法接受,她忽然想到懷安郡主謝雨薇,她的額頭就有一個銅錢大小的傷口,雖然她那傷口,用厚厚的劉海遮擋住了,但她每每瞧見,心裡頭都會覺得鄙夷不已,郡主又怎麽樣,這張臉醜成那樣子,有哪個男子會要,想到大家今後會用那種嫌惡又鄙夷的眼神看向自己,想到大家會這樣想自己,蘇妙雪就覺得捉狂發瘋。
就算她才華橫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如何,她的臉若是毀了,那些男人根本就不會多看她一眼的。
蘇妙雪覺得,自己的夢想破滅了,而造成這一切的,都是蘇心漓,是蘇心漓那個賤人,蘇妙雪猛地抬頭,一雙眼睛定定的落在了蘇心漓那張含笑的絕美的臉上,就好像毒蛇一般,那無形的眼神,因為某種怨恨,似乎變成了某種有質實在的東西,這樣的眼神,蘇心漓當然會覺得不舒服,但是她只是淡淡的笑著,用自己自認為最美的笑容,三分譏誚,三分輕視,余下的四分同情,這鄋的一切,都讓蘇妙雪發狂。
“昨日,二妹妹和五妹妹都擔心,姐姐的傷口太深,未來的姐夫會嫌棄呢。”
現在,蘇妙雪反倒希望蘇心漓直呼她的名字了,她左一口姐姐右一口姐姐,聽的她心頭更加不爽,該死的蘇淺月和蘇沐靈,她們居然也敢如此嘲笑她。
蘇妙雪像是發了瘋似的,從床上站了起來,然後忍著頭上的劇痛,赤腳就朝著蘇心漓的方向衝了過去,她一定要將她的臉也一起毀了,她不是京陵城的第一美人嗎?那樣的話,她們一起出門,別人必定只會看她蘇心漓,就不會過多的注意她臉上的傷了。
蘇妙雪還沒碰到蘇心漓呢,就被水兒攔住了,蘇妙雪知道她力大無窮,自然不敢和她比,就像要繞開她,可不論怎麽繞,都還是被水兒攔著,根本就近不了蘇心漓的身,蘇妙雪這會心頭狂躁的很,連連發狂的尖叫了好幾聲,然後將水兒手上端著的燕窩全部扔在了地上,還不忘狠狠的補上幾腳,還有流朱帶來的幾盒胭脂,也被她扔在了地上瀉火出氣,蘇心漓看著散落了一地的東西,心頭有些惋惜,她是特地來刺激蘇妙雪看她的笑話不假,不過這些東西,卻都是實實在在的好東西,真是可惜了,她要賞給哪個下人,她們做夢都會給她祈福的,所以說,好心真是沒好報。
“莫不是姐姐嫌棄這些禮物太次,看不上眼,姐姐隻管告訴我,你想要什麽,等你與方哨玄大婚,我一定作為你們的新婚賀禮送上!”
蘇妙雪忍著頭上的劇痛,不停的踐踏著蘇心漓送來的那些東西,口中還念念有詞,不停的咒罵蘇心漓,發絲凌亂,衣裳也是,整個人狼狽不堪,而蘇心漓則坐在距離她不遠處的桌上,由水兒保護著,臉上帶著淺笑,輕松又閑適,就好像是在看猴戲的貴族,就連那說話的口氣,也帶著幾分逗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