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最後,被自己的話說樂到了,說完就在笑,蘇沐靈蘇淺月等人臉上也有掩飾不住的笑意,她們兩個,心裡也不願意蘇妙雪成為嫡女,蘇心漓也就算了,就現在的蘇妙雪,憑什麽高她們一籌啊?
蘇妙雪和方姨娘的臉色卻無比難看,蘇妙雪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看向齊雲和蘇心漓,大吼著說道,“我不要嫁給方哨玄,我死都不會嫁給方哨玄的!”
她的反應強烈的很,因為說話太過大聲,嗆的咳嗽了幾聲,而她的臉,也是漲的通紅,聽了她的話,方有懷和方靖安的臉色,瞬間更加難看了,畢竟是自己的孫子(兒子),被這樣嫌棄,誰心裡能好受。
“不嫁給方哨玄,那你嫁給誰?街邊行討的乞兒還是那些泥腿子,不然呢,正經人家的公子,可不會要你這種傷風敗俗的女子。”
雪上加霜,傷口撒鹽,這種事情,絕對是齊雲擅長的。
蘇志明一直垂著腦袋,一張臉陷在黑暗之中,看不到反應,不過任誰都能感覺得到,他的面色和心情都極為的不好,他雙手緊握成拳,到底是沒能沉住氣,猛地站了起來,指著蘇心漓和齊雲道,用近乎咆哮的聲音說道:“把他們給我捉起來!”
他絕對不能容忍,蘇心漓破壞自己成為嫡子,他費盡心機,手染鮮血,就是為了不讓自己一輩子只是個被人瞧不起的庶子。
“誰敢!”
蘇志明才下達了命令,相府的人還沒動手呢,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怒喝,接著,雲氏就由雲碧攙扶著快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定國公府的兒媳婦孫媳婦,還有丫鬟和幾個小廝。
自蘇心漓摔下山崖之後,程昱凡程子謙等人就帶著相府的護衛日夜在外面找人,程鵬甚至動用了自己手頭上的士兵,到處搜找,幾乎將那片林子的地都掀了,蘇心漓知道雲氏他們必定會擔心,所以一回來就讓人給她送了消息,自蘇心漓失蹤之後,雲氏是睡不著也吃不好,整個人消瘦了許多,面色也難看的很,乍一聽到蘇心漓回來的消息,立馬就火急火燎的趕來了,至於定國公府其他的人,他們都還在外面找蘇心漓呢,一時間也沒那麽快得到消息,所以陪同雲氏來的,都是府上的女子,不過定國公府的婢女,尤其是雲氏身邊的,都是有些功夫的。
雲氏到了相府才看到,這裡到處都掛著白布,下人們披麻戴孝的,一進大堂,見這裡設的就和靈堂似的,頓時火冒三丈,舉著手中的龍頭拐杖,怒喝道,“砸,統統給我砸了!”
她就說她的寶貝漓兒怎麽會接二連三的出事,原來是這些人不安好心咒她呢。
蘇博然辦的這些混帳事情,程鵬他們都是知道,不過那時候雲氏的狀況並不是很好,他們哪裡敢說,所以在此之前,雲氏並不知道蘇心漓被死而且今天就被下葬的事情。
定國公府的人自然是聽雲氏的話了,雲氏一下了命令,他們就開始動手了,沒一會,就將原本好好的大堂,砸的是稀巴爛,看的陳氏那守財奴,心頭更痛了。
雲氏將蘇心漓拉到了一旁,左看看右看看,上摸摸下摸摸,終於安心了,她的這病,是因為蘇心漓的噩耗,現在,蘇心漓好端端的回來了,自然就好了大半了,何姨娘蘇沐靈她們都跪在地上,蘇心漓對她們不滿,又一直沒人叫她們起來,她們自然不敢動,只能一直跪著,那些下人砸東西的時候,那碎片之類的濺在她們身上,也沒讓她們少遭殃。
當著這麽多同僚的面,雲氏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啊,蘇博然心裡頭自然是惱火生氣的,不過他心裡也清楚自己這次的事情做的並不是那麽理直氣壯的,而且在雲氏跟前,他哪裡敢動怒了,眼見這廳裡的東西都被砸毀了,他非但不能發火出氣,還得忍著氣上前解釋賠不是。
蘇博然正解釋的時候,雲氏突然打斷他的話,看向蘇心漓問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齊雲替蘇心漓回道:“蘇丞相和他老母聯合這些人,密謀著將方姨娘這個罪婦扶成相府夫人呢,之前趁著蘇小姐不在,還搶走了先夫人的嫁妝,說是殉葬,我看分明就是他們起了貪念,這群人——”
齊雲的話還沒說完,雲氏忽然掄起了手上的龍頭拐杖,朝著蘇博然就是一下,雲氏現在身體有些虛弱,力氣並不大,不過那龍頭拐杖是用純金打造的,分量足得很,打的蘇博然一痛,驚呼了一聲後,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雲氏本就是個脾氣火爆的人,對蘇博然又存著很大的不滿,這次,蘇心漓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他不尋思著出去找人,居然在這裡設靈堂,要沒有他們定國公府,蘇博然能有今天,他以為就他這樣的書生,有幾分察言觀色的本事,就可以成為相爺了嗎?
“嶽母,您聽我解釋!”
蘇博然痛的臉都紫了,額頭直冒汗,他心裡是想反抗的,但是動作上卻不敢,只有開口懇求雲氏手下留情,他現在心裡後悔的要命,雖然他一直都想將定國公府踩在腳底下,但是在他沒那個本事之前,對程府,他就算巴結不上,也不能得罪,現在好了,把雲氏給得罪了,方才,蘇博然之所以一直不講話,就是希望自己在不太過嚴重的得罪蘇心漓的情況下,將今日的事情圓滿的解決,不過顯然,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想的太過簡單美好了。
“解釋?蘇博然,你還是個男人嗎?你算什麽父親?你還要不要臉了?你這個薄情寡義的混帳,要不是你,立雪她會死嗎?歷仁他會死嗎?怎麽,孝期一過,漓兒還下落不明,你們就像立新夫人了啊,你眼睛是瞎了嗎,居然讓那樣一個賤婦成為相府夫人,簡直是丟了京陵城正室的份。”
雲氏每說一句,就在蘇博然的身上打一下,陳氏看不下去了,站了出來,護在蘇博然的身前,“親家母,我這個做母親的還在呢,你以為自己是一品夫人就了不起嗎?這是我們相府的家事,這次的事情,是我拿的主意,你女兒都死了三年了,難道你要相府夫人的位置一直空懸下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