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翊舒的耳力很好,蘇心漓一出來,他就聽到動靜了,放下了手中的書,朝著外面走了出去,蘇心漓剛一出來,不由打了個冷戰,禦書房內,點了很足的地龍,一丁點也不會冷,她反而覺得熱,一出來,因為太陽已經下山了,再加上夜裡有風,吹在身上,冷冷的,蘇心漓不由生出了一股寒意,她搓了搓手,就看到蘭翊舒,對著他笑了笑,蘭翊舒朝著她走了過去,很快,就有宮女拿著蘇心漓的鬥篷過來,蘭翊舒從她的手中接過,親自替蘇心漓披上,“都談完了嗎?”
蘇心漓的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點了點頭,蘭翊舒看著她嘴角上揚的弧度,還有渾身透著的愉悅,心中頓時就有了數,她心情這般好,想來,應該不僅僅只是談完了而已。
李海福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蘭翊舒一臉溫柔的替蘇心漓整理披風,那眼神,深情款款的,就只有蘇心漓一個人的倒影,動作也極為的自然,和在文帝跟前的蘭翊舒,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李海福出現的時候,蘭翊舒就看到他了,不過他並沒有搭理,替蘇心漓穿好披風後,他又替她整理被風吹得有些亂的碎發,然後牽起她的手,“那我們回去吧。”
李海福一聽回去二字,立馬就回過神來,他快步上前,攔在了蘭翊舒和蘇心漓的身前,他抬頭看著蘭翊舒,諂著笑,畢恭畢敬的說道:“蘭公子,皇上有請。”
李海福見蘭翊舒瞬間就變的不耐煩的臉,在他出聲拒絕前繼續道:“皇上說了,就只和您說幾句話,不會耽誤您很長時間的,您就算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吧?”
李海福說這句話的時候,用眼角瞟了蘇心漓一眼,他倒不是指望蘇心漓幫他說些什麽,他是希望同時也覺得就算是看在蘇心漓的面上,蘭翊舒也不應該將和文帝的關系搞的太僵,畢竟夾在中間的是他最愛的女人,而不是其他人,在這件事情上,皇上他已經做出很大的讓步了,蘇心漓之所以能夠成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閨中小姐變成家喻戶曉,人人尊敬的蘇大人,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得益於她自己的才智和手段沒有錯,同時文帝也很大程度的給予了便利,而這些便利,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蘭翊舒,還有,蘇心漓說了也做了不少觸犯聖顏的事情,文帝一次都沒有追究,說到底,還不是蘭翊舒的面子大嘛。
蘭翊舒看向蘇心漓,如李海福之前所料,她並沒有開口說情,她甚至沒有看朝她投去求助目光的李海福,就好像這件事情徹底與她無關一般,她的臉上已經沒了剛出來時那種心情愉悅到極致的笑容,淡然的很,蘭翊舒想了想,拍了拍蘇心漓的肩膀,緩緩開口道:“你在這裡等著我,我就進去一會,即刻就出來。”
蘇心漓乖巧的點了點頭,她什麽都沒說,是因為不想蘭翊舒為難,但她心裡是希望蘭翊舒進去的,畢竟文帝又不會傷害他,而且李海福也說了就說幾句話,並不會耽誤很久的時間。
李海福聽蘭翊舒這樣說,松了口氣,面上不由的一喜,他笑著走到了前面,恭敬的道了聲請,然後在前面引路。
蘭翊舒答應文帝進去的時候,蘇心漓就有觀察李海福的神色,文帝對蘭翊舒另眼相看,格外的看重偏疼,賢妃娘娘似乎也是如此,對他的在意比起顏宸璽來說,可以說的上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李海福也是,對蘭翊舒格外的恭敬,並非蘇心漓誇張,身為太監總管的他在文帝身邊伺候的時間是最長的,不要說朝中的大臣,后宮皇后妃嬪,太子皇子,有哪個敢給他臉色瞧,而且蘇心漓覺得他對蘭翊舒真的太過和善了。
李海福雖然在前面引路,不過蘭翊舒進了禦書房後,他就退出來了,然後走到蘇心漓跟前陪她說話。
“你找我進來,有什麽事情?”
禦書房內,就只有蘭翊舒和文帝兩個人,文帝坐在龍椅上,而蘭翊舒則在他的跟前站著,蘭翊舒身姿筆直,那張俊逸的臉,此刻微微有些緊繃著,他看向文帝的神色,微微的透著些不耐,還有不喜,說話的時候,不緊不慢的,那口氣,和平日裡的疏遠不同,有一種說不出的冷漠。
文帝每每看到蘭翊舒這樣子,心裡就覺得生氣,不過他現在已經習慣成自然了,而且就蘭翊舒的脾氣來說,他能進來,就已經很不錯了,十有**看的還是蘇心漓的面子,想到這個,文帝心裡就越發的惱火,氣的臉微紅,胡子都快要豎了起來,“除了蘇心漓,你就沒有別得事情了嗎?你要一輩子都這樣嗎?圍繞著一個女人裝?”
文帝那口氣,那眼神,分明就是恨鐵不成鋼。
蘭翊舒見文帝生氣,臉上漸漸的有了笑意,好像這個樣子的文帝可以愉悅他似的,他挑了挑眉,無所謂的看向文帝,“為什麽不可以?”
文帝原本就氣,聽了這話就更生氣了,他拍著桌子,一下就站了起來,“蘭翊舒,蘇心漓是女子,而你是個男人,而且你身上還流著最最尊貴的血,蘇心漓就那麽好那麽重要嗎?值得你為了她幾次三番連命都不要了嗎?天下的女子那麽多,你想要什麽樣的沒有!”
蘭翊舒喜歡蘇心漓,文帝並沒有任何的意見,像蘇心漓那樣的女子,但凡是個男子,估計就沒有不喜歡的,他要是年輕個二十歲,不要年輕二十歲,如果不是因為蘭翊舒對她喜歡在意的要命,他都會想辦法將她弄進自己的后宮,但一個男子若是想要成功,必定要有所舍棄,而首當其衝的就是男女之間的感情,這是必須要舍棄的,可蘭翊舒倒好,非但沒有舍棄,還當命似的寶貝著,就好像天下間除了她蘇心漓就沒別的女人了似的,文帝越想越覺得生氣後悔,早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他就該想辦法切斷蘭翊舒的念想,而不是縱容著導致現在這樣的結果。
“天下間的女子再怎麽多,與我有什麽相關,我只要蘇心漓一個就夠了,她們再怎麽好,都不是我的漓兒,也遠遠不及,她們根本就沒有資格和她相提並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