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漓看著蘭翊舒,他認真的神色說不出的迷人,她的臉貼在他的懷中蹭了蹭,然後抬起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緩緩的點了點頭,“好,等我們將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你帶我出去走走吧,我想看看京陵城外面的世界。”
蘇心漓說這句話時,明亮的大眼睛滿是神往,蘭翊舒輕笑,刮了刮她的鼻子,“當然好了,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你去哪裡,我就跟著去哪裡。”
兩人對視,安靜的世界,眼裡只有彼此,然後相視而笑,不過彼此漂亮的眼睛深處,有期待,也有向往。
他們期待那一日能早點到來,但是未來的路,有太多的荊棘,敵人也很強大,他們心生擔憂。
第二日一早,蘇心漓進了趟皇宮,見了文帝,將蘇博然的事情告知他知道了,不過蘇存善的事情,他並沒有說,文帝不喜蘇博然,他的事情,倒沒有讓他傷心什麽,只是覺得憤怒,畢竟蘇博然也算朝臣,那個人這樣做,分明就是在挑戰他的權威,所以文帝命人徹查了這件事情,蘇心漓也沒有阻攔,如果查到方靜怡的話,只要她想,有蘇妙雪,這把火很容易燒到顏司明身上,這是她樂見的。
蘇心漓辭了文帝後,去了趟宸安殿,在宸安殿門口,遇上了個背影很像顧南衣的人,但是她連著叫了好幾聲顧大哥,那個人都沒有回頭,她說要見顏宸璽,但是通報的太監說顏宸璽在休息,蘇心漓便回去了。
照顧蘇存善的事情,蘇心漓交給了流朱,不過她一有時間,還是會抱存善。蘇存善很不安,每天傍晚的時候都會哭一會,連續幾天都是這樣,定國公府,自那日的事情後,一直都風平浪靜,第三天的時候,有下人告訴她,說慕容雨要見她,蘇心漓拒絕了,第三天下午,再請蘇心漓的人給了她一個紙條,蘇心漓看了紙條上面的內容,前去見了慕容雨。
蘇心漓知道,那日程子落和慕容雨發生爭執後,慕容雨左邊的小腿受了傷,不過因為傷勢不是很重,所以現在已經差不多康復了。
蘇心漓到的時候,慕容雨正靠陽台坐著,陽光灑在她的身上,襯得她的那張臉蒼白,而且憔悴,幾天不見,她瘦了好幾圈,人看起來也沒什麽精神,無精打采的,沒有生氣。
“看到我這個樣子,你滿意了嗎?”
慕容雨一開口就是譏諷,就好像她變成這樣,是蘇心漓造成似的,事實上,她現在,還是有這樣的想法。
“你覺得呢?”
蘇心漓走了過去,將問題拋給了慕容雨。
“這樣的結果,從來就不是我想要的。”
慕容雨轉過身,抬頭,一雙眼睛憤憤的盯著蘇心漓,“但卻是你造成的!”
蘇心漓不置可否,像慕容雨這樣的人,她見的太多了,遇到事情的時候,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什麽責任都推卸給其他人,她都已經習慣到麻木了。
“說吧,你知道的關於那個男人的所有事情。”
蘇心漓開門見山,慕容雨從坐著的椅子站了起來,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給蘇心漓也倒了一杯,蘇心漓走了過去坐下,但是卻沒有碰那個茶水。
“他叫楚奇,是大金人,我和他很早就認識了,在我十四歲左右的時候,那時候還沒有你,我和你外祖母還有舅舅打獵的時候,我不小心踩到了獵人的陷阱,那時候是他救了我……”
慕容雨打開了話匣子,全部都是她和楚奇的回憶,就像盛開的花兒一般絢爛,蘇心漓想,如果楚奇也愛她,沒有利用她的話,這一定會是斷轟轟烈烈的淒美愛情故事,只是,現實的結果卻讓人覺得唏噓嘲諷,從慕容雨的微涼的口氣來看,她或許也已經承認這個事實。
她深愛著,並且為之付出了一切的男人,並不愛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她的心,並且蘇心漓發覺,他做了很多挑撥慕容雨和定國公府關系的事情,結果,很成功。
“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慕容雨喝了口水,放下茶杯後,她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到了蘇心漓的身後。
“只是錯付了人,也信錯了人。”
如果她將這樣的真心放在大舅舅身上,已經是兒孫滿堂了,而且會很幸福,如果她不是那麽愛楚奇,不是那麽信任他,也不會是這樣的結果,她對他滿腔的愛,讓她罔顧了定國公府其他人對她的愛和真心,就連大哥都挽救不了。
“是,我是錯——了——”
蘇心漓聽著耳畔慕容雨說的話,忽覺得後面的脖子有些發涼,她意識到身上,忽然覺得脖子一痛,遭受了重重的一擊後,蘇心漓整個人完全不受控制的暈了過去。
該死的,慕容雨說那麽多,就是為了博取她的同情,轉移她的注意力,她居然上當受騙了。
慕容雨接過要暈過去的蘇心漓,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那雙之前還如死水一般的眼睛,此刻有火焰熊熊燃燒,那是仇恨和不甘的火焰。
慕容雨看著懷中的蘇心漓,先是咬牙切實,而後面色平靜了下來,“所以,我要報仇。”
流朱留在院子裡照顧蘇存善,陪同蘇心漓前來的是水兒,不過蘇心漓並沒有讓她一起進屋,而是讓她在門外守著。
水兒在外面等了一個時辰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但是蘇心漓遲遲沒有吩咐,再加上前幾日在林子裡聽到那個男人親口說的那些話,她猜想可能是蘇心漓和慕容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忍著沒有進屋,差不多有兩個時辰的時候,水兒再也沒有耐心,推門衝了進去,屋子裡空蕩蕩的,哪裡有蘇心漓的身影,她四下找了一圈,最後不小心碰到了床上的機關,床榻打開,露出一條暗道來,水兒也不猶豫,直接就跳進去了,等她除了暗道的時候,已經是在定國公府後院的山上了,水兒的臉色當即就白了。
水兒又從暗道回去,回去的路上,她就取出了竹笛,向蘭翊舒報信,水兒再次回到慕容雨院子的時候,蘭翊舒還沒有到,不過齊雲已經來了,看到水兒蒼白著臉,火急火燎的從慕容雨的房間裡面出來,上前問答:“出什麽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