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知道,她到底在哪兒。
這整整四年,她到底過的怎麽樣。
——
他那個時候離開,有沒有讓她被整個案子折磨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狹長的眸子裡,漸漸泛起一絲猩紅。
禦烈誠將報紙折起來,把錢掏出來丟在報紙上面,低低冷聲道:“不用找了。”
報刊亭阿姨幫他整理著所有的報紙:“那先生,這些你還要不要?”
他鋒利的薄唇剛要開口,距離他幾十米的地方就猛然停下來幾輛黑色的轎車!一片肅殺的氛圍中,車上穿著黑色保鏢製服的男人走下來,停在了酒店對面。他們對視著,用眼神交流過,幾個人朝著酒店大堂走去,而另外幾個在酒店周圍包抄起來。
禦烈誠俊臉有一絲蒼白,隔著那麽遠的距離,眯起眼睛打量他們。
爺爺的速度向來很快,快要讓人發指的地步。僅僅一天,哪怕他換了號碼,甚至換了身份,都能讓他找到他在Z城的具體方位。
禦家的力量,正因為有禦京東的存在而如此可怕。
他眸光冷冽犀利,透出了一絲殺氣。
“先生,這些報紙……”報刊亭阿姨熱情地用袋子裝好遞給他。
“你自己留著吧。”他淡漠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說完禦烈誠就戴上了墨鏡,腳步一旋,筆挺修長的腿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爺爺的速度太快了,他必須更快一點,找到她才行。
“這位先生去哪裡啊?”出租車司機迎了上來,熱情問道。
禦烈誠停下腳步,深邃如海的眸掃過他的臉,緩緩地低聲問道:“知道Dringle wapen的商業大樓嗎?”
*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微光刺痛了她薄薄的粉色眼皮。
她渾身乾爽,沒有了那種汗水淋漓的感覺。
身上只有一件綿軟的白裙,很合身,她長長的睫毛顫了一下。
她知道發生了什麽。
只是她現在擔心的,根本就不是這些問題。
木風晚扯開床單下床,雙腿著地的瞬間她軟了一下,酸痛的感覺從腿的內側一直到私密的地方,再綿延到纖腰上……她後腰不知道貼了什麽東西,只是輕輕一動就感覺有些熱辣地疼,她扶著床,努力調整好呼吸,這才在房間裡走動起來。
她赤腳行走,到處尋找著鍾表。
走出房間來到大廳,終於看到了牆壁上的始終——清晨,十一點整。
木風晚扶著牆的手,顫抖起來。
她再四處走著,找鞋子,可是都找不到,她只能從床頭翻出一雙一次性的拖鞋套在腳上,接著朝門口奔去!
蒼白纖細的手指握著門把,左檸,右擰,都沒有辦法將門擰開。
“砰砰砰!!”她的手拍著門。
“開門……”
“砰砰砰!”她更大力地拍著門,“開門啊!!”
確定了門打不開,她再次奔向窗戶,掀開窗簾,能清楚地看到自己這是在二層,不知道這是個宅子還是洋樓,外面是一片空曠的花場和施工中的建築。而窗子竟然是封死的,只有窗子頂上有一個換新風的裝置,維持著整個房間的空氣流通。
木風晚蒼白的手指,顫得更加厲害。
清澈的眸子裡浮現出一絲薄薄的水霧,她不甘心,跑過去拿起床頭的電話來打。
她出門的時候怕聯系不上小墨,所以把手機放在了家裡的茶幾上,她拿起聽筒播著號碼,卻發現按鍵根本就不亮,電話線是斷的!!
她頹然了。
聽筒從手裡跌下來,撞在了床頭櫃上。
木風晚虛軟地坐下來,靠在床邊,絕望而痛苦。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開門聲。
她抖了一下。
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走進來,看到了被翻亂的床頭櫃,也看到了在床畔坐著的女人。
司封權眸子裡有過一陣碾壓般的劇痛,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朝她走過去。
緩緩蹲在她面前,他溫熱的大掌撫摸上她的臉,將她低垂著的頭抬起來看,這才看到她眸子裡的猩紅的水汽。才剛醒來,就有這麽大的怨氣嗎?
“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他暗啞的聲音問道。
木風晚定定凝視著他,將心裡滔天的恨和殺意都壓下去,櫻唇開口,低低道:“你放我出去。司封權,我的孩子還在家裡面,他自己呆了整整一夜都沒人管,我求你有點人性,你放我回家去看看他!”
司封權的眸子裡,也閃過一絲蒼白的震驚。
他眸光複雜地閃爍著,呼吸有些停滯,啞聲問:“……他不是在醫院嗎?”
一股強烈的酸澀,衝上鼻端。
“我昨晚就告訴過你他在家裡等我!!”她嘶喊出聲,淚水閃爍,死死盯著他,“你是不是要說你醉了所以沒聽到?也是……如果不是醉了,你怎麽可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她的怨恨,驟然間就爆發在他面前。
司封權的心臟宛若被捏碎一般地痛,俊臉蒼白,雙手將她的臉捧得更緊。
“抱歉……木風晚,抱歉我不知道……”他火熱的呼吸距離她很近,啞聲解釋著,低低問道,“家裡有電話嗎?先打一個看他在不在。”
木風晚盯著他看,眼神像是在看一隻殘忍的怪獸。
司封權將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塞到她掌心裡面。
木風晚再沒有心思想別的事情,攥緊了手機,撥通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電話持久地響著,她的手依舊在顫,祈禱著小墨可以來接電話……可是沒用,電話根本就沒有反應,她掛掉了,再打,依舊沒有反應。
手機掉在了地上,她心亂如麻,快要焦急得瘋掉!
撐起身體,她忍不住要朝著外面跑過去,卻猛然被一隻大掌拉住,狠狠往後一拽,她以為自己會跌倒在床頭,卻不想有一個懷抱正等著她,她跌在了他懷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