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生怕有人覬覦般,牢牢的霸佔欲相當明顯。他幽冷的俊眸微微眯起,眼看著她略微驚訝地說了一聲“謝謝”將快件拿過來,纖細白嫩的手指翻轉著快件看了看,司封權眼皮一跳。
不是他有多緊張,而是那封面上正宗瀟灑的楷體寫著的那三個字。
沐風晚。
看到那三個字,木風晚也果斷地語塞了:“……”
莫以誠將手收回口袋,優雅探究般的眼神掃過了司封權的臉,緩聲道:“東西我送到了,先忙,你們慢慢聊。”
司封權饒是再笨,都聽得懂那話裡的意思,一抬眸,就看到了這男人眼中的幸災樂禍。
莫以誠心裡還惦念著自家那個喝得半暈的小女人,轉身走了。
隔著幾米遠的地方——佟影把送酒的酒保當成了莫以誠,正扯著人家的袖子媚笑著說著不著邊際的話,莫以誠臉色一半鐵青一半寵溺,將她拽著人家袖口的手掰開,跟酒保頷首致歉了一下,就生硬地將佟影扯回懷裡牢牢抱好。
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家夥,才離開一會就惹事,他若是不在,她今晚還不被人給拐走賣了去?
木風晚輕輕咬唇,仰頭看了自己身邊的男人一眼,眸色清亮小臉微紅,晃一下信封道:“是禦風馳寄來的,可能是發來慶賀我有寶寶的,我能不能拆?”
司封權優雅地將酒杯放在一邊,垂眸,眸子深邃如海:“你跟他說了寶寶的事了?”
她小臉更紅了,長長的睫毛微顫,下面是一雙透著畏懼清眸,笑容嫵媚而討好:“我就在MSN上跟他聊過幾句,那時候寶寶還沒出生呢。”
司封權點點頭。
“還沒出生,就天天坐在電腦前,恩?我沒跟你說要離輻射大的東西遠一些……”
她嬌嗔了一下,急得將小手塞進他的西裝裡側去掐他的肉,“哎,沒有,我就是偶爾上,我哪裡有天天坐著……”
她冤枉得很。
腰上傳來的感覺酥酥麻麻,司封權佯裝冷冽的神色緩了幾分,勾勾嘴角,滿眸的寵溺疼愛,大掌扣緊她的後腦在她嫣紅的臉頰印上一吻,低啞柔聲道:“好了不逗你,拆吧。”
他司封權就算霸佔欲再強也沒到如此地步。該有的氣量還是要有。
木風晚調皮一笑,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拆了快件,那裡面沒有任何的信件,也理所當然沒有任何的隻言片語,掉出來的只是一張紙質的合同,結尾處已經蓋章生效。
抖一下大大的信封,一個細小的銀色鏈子掉了出來,上面細碎的鈴鐺清脆響著,算是個小禮物。木風晚看得很是歡喜,朝司封權晃了晃那條鏈子,然後打開合同來看。
上面除了正文內容,只有禦風馳剛勁有力的四個字。
“致小風晚--”
下面的合同內容是關於他大約兩年半前創立的一筆基金,那一筆名字最初叫做“風晚”的基金,此刻正是更名為“小風晚基金”,經禦式企業總裁親手轉讓,歸入司封權剛出生的寶寶名下。那是曾經禦風馳拿來創業的最初籌碼,此刻難以想象他做到何種地步,但這一筆最初基金的龐大程度與影響力,已經是難以想象。
——
送錢。他居然只是送錢??這樣老套的戲碼!
更何況,他本就應該知道他司封權缺的從來就不是錢!
可那站在整個宴會中央的,美麗如精靈般的東方女子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像是笑他送禮的俗氣,可是笑著笑著那雙清澈的眸子就有一絲動容,淡淡的水汽氤氳起來,仿佛隔著整整那樣遙遠的幾萬裡,卻一下子就被那份濃鬱的深情擊中了心臟。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傻的人?
司封權眼睜睜看著懷裡的人兒被簡單的一份合同弄得哭哭笑笑,眸色冷冽了幾分,可當著眾人的面不好發作,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抱著,扯過那一張紙放在旁邊命下人拿走,心裡對禦風馳又多恨了幾分。
“一份合同就讓你這麽感動,恩?”他有些吃味地俯首低喃,清冽的眸凝視著她泫然欲泣的小臉,啞聲道,“那小子做的事我都記著呢,一份合同就可以什麽都免了?你在我這裡怎麽就沒那麽好哄?”
天知道當初他為自己犯的那些錯反過來討好了她多久,萬事做盡才換的她動容。而禦風馳那小子也不是沒自私過,也不是那麽光明正大地愛過,怎麽才過了幾個月的時間就讓她徹底忘卻,再不計較?
她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此刻凝視著他認真的俊臉,咬唇,忍不住笑:“你別鬧,那不是給我的,是給寶寶的啊,你吃什麽醋?”
司封權修長的手指輕輕定住他的臉,眸子更加犀利深邃,仿佛要鑽到她心裡去:“別打岔——回答我的問題,恩?怎麽你對他的原諒底線就那麽低,低得讓我妒忌?”
之前他們都誤會的那件事,他印象深刻,心裡的隱恨還尚未消除。
她卻在他懷裡笑得更加厲害,簡直無語。
——
這個男人,都結婚那麽久,連寶寶都生出來了他居然還可以吃醋吃到這麽認真,為了一份莫名其妙從天而降的禮物而揪著她不放。
“我不說,”她蹦了小臉,搖頭忍著笑意,“你自己想。”
她不這麽說還好,這麽說得司封權更加沒底,一把將正要轉身去跟寶寶玩的她收攏在懷裡,眸色深邃,仿佛想吞了她一般,啞聲問道:“你覺得有那麽容易麽?快點說……說了我就放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