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驟冷,飄蕩在殿中不散,伴著容淺念的笑聲:「本王妃可是兩隻眼睛都看到你殺人呢。」
頓時氣氛一緊,定格住了,不見血的硝煙這才開始。
十一月二十五,歿王妃拜訪雨落行宮,瑤光稱病臥床。
臥床?尼瑪,那晚她沒下那麼重的手吧?容淺念一腳踢翻了腳下的石子。
「跟著本皇子,榮華富貴本皇子自然不會虧待你。」
男人的聲音,嗯,很混很流氓。
容淺念側耳細聽。
前頭假山環繞,曲徑通幽處,十幾個奴僕簇擁著說話的男子,那男子一身雪錦緞袍,玉冠束髮,生得人模人樣,卻怎麼掩不住一身紈絝,男子對面,少年黑衣玉面,俊逸……
容淺念眸子一眯,好啊,太歲頭上動土。
儼然,一幕惡霸戲良民。
錦衣男子上前,一個猛撲,少年閃身,只是擦過了衣角,男子立刻惱羞成怒了:「你若不從,本皇子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話剛落,忽然一聲慘叫。
「啊!」只見男子抱著頭蹲在地上哀嚎不斷。一顆石子骨溜溜在地上轉了幾圈。
隨即,女子狠狠地咬牙:「尼瑪,老娘最討厭用強的。」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曲徑末端,女子一腳跨在假石上,手裡轉著兩顆石子,白衣素顏,模樣極是精緻,神色卻甚是流氣。
男子捂著眼,怒視過去:「什麼人?」
容淺念笑笑:「你姑奶奶。」
言罷,手上石子一拋,又是一聲慘叫,男子抱臉嚎叫。
「你敢對本皇子不敬!」
男子怒氣沖沖,忍著痛呵斥。
皇子?伏安長皇子,嗯,草包!
容淺念扔了手裡的石子,抱著雙手戲謔地瞧著,這才點點頭,滿意了:「這下對稱了。」
眾人瞟一眼,只見伏安皇子眼瞼紫了,一左一右剛好對稱,甚是滑稽。
噗嗤!這笑得最大聲的是容淺念身後的十三,哦,還有她懷裡的元帥大人,那叫一個揮舞:「啾啾啾!」
男子臉黑了,牙齒都咬碎了,然,那痞氣的女子對著少年招手,如出一轍的惡霸神情:「五步,過來,姐姐看看,有沒有少一根汗毛。」
少年抬眸,淡淡看了一眼,緩緩走去。
這被調戲的,正是隨容淺念一塊來的五步小美人,所以,這事兒就大了。
「你大膽!」
一國長皇子耀武揚威慣了,這會兒,還擺架子。可急壞一眾侍從了,誰不知道這風清歿王妃惹不得啊,哦,有個草包可能不知道。
那邊,女子眉眼一抬,笑得一貫無害:「怎麼有你大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嗯,」想了想,音色一沉,「在本王妃眼皮子底下搶本王妃的人,難道沒人教過你死字怎麼寫?」素手一揚,「去,教教他。」
那被指出來的小廝一個哆嗦,小腿都軟了,顫顫巍巍地上前,嗓子細若蚊蚋:「殿下,這、這是風清歿王妃。」
可是個惹不得的主,妖孽著呢。小廝在心裡弱弱地吶喊。
可是……
「歿王?那個病秧子。」
伏安皇子才話落……
「啪!」
容淺念揉揉手腕,尼瑪,打得手疼了。
頓時,傻了一乾人,一國皇長子就這麼被揍了?十三打了個哈欠,罵妖孽家男人,純找屎!
伏安皇子傻了,捂著左邊臉:「你竟敢」
「啪啪!」
毫不猶豫,又是兩巴掌,伏安撲通一聲,跪地了,鼻孔,血流不止。
雨落國一乾人傻了,忘了去扶,大氣不敢喘,只聽見女子恣狂的聲音道:「我敢。」
天底下還有歿王妃不敢的事嗎?沒有!
容淺念揉著手心,手指隨意一指:「去,教教這個草包歿王妃是什麼樣的人。」
那丫頭愣了幾秒鐘,撲通一聲,跪地了,可勁磕頭:「王妃恕罪,王妃息怒。」
看吧,容姑娘就是這樣的人,讓人心肝顫抖,項上人頭都端不穩。
「啾啾啾!」元帥大人爪子飛舞忙。
看吧,容姑娘養的狗都這麼彪悍。
那丫頭更拚命地磕頭了:「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靠,老娘是這麼暴力的人嗎?
容淺念扯出一抹天真無邪的笑:「本王妃可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哦。」
容姑娘啊,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時候就是這麼笑的。
伏安皇子半天才找回東南西北,抹了一把鼻子,一看,血啊!眼那個紅,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指著:「你,你放肆!本皇子可是雨落的皇長子,你竟膽敢」
倩影方一靠近,伏安皇子的憤憤之言硬生生地卡住了,憋紅了臉,頓時慫了,脖子一縮,牙齒都哆嗦了:「你,你幹什麼?」
這下知道怕了?
容淺念半蹲下,撐著下巴:「怎麼能這麼蠢呢?」伸出手,戳了戳男人的腦袋,她笑著湊上去,「這不是雨落,這是你姑奶奶我的地盤。」
用力一戳,某國某皇長子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了。
容淺念拍拍手,起身叉腰,一腳踩在伏安的錦袍上:「在本王妃的地盤,肖想本王妃的人,還罵本王妃的男人,今天要是本王妃弄死你了,就給雨落成帝發一紙喪文,說她兒子,是蠢死的。」
伏安皇子哆嗦:「你、你敢!」
果真是蠢死的。她敢嗎?她敢!
容淺念回頭,笑瑩瑩地問:「五步啊,剛才這蠢蛋用哪隻手抓你的?」
十三這會兒來神了,這是要玩大啊。
片刻,少年緩緩抬頭:「左手。」完全的面無表情。
「左手啊……」容淺念拖著長長的語調,轉身,眸子一眯。
眾人眼前一花,只見女子流紗裙飛揚,快得不見動作,隨即:「嘎嘣。」
一聲骨頭脆響,伴隨著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啊啊!」
聽聞者隻覺得毛骨悚然,抬頭一看,地上打滾蜷縮的男人疼得全身抽搐面目猙獰,左手無力地耷拉垂下。這一看,都嚇白了臉。
這女子好快的手,好狠的手。
那女子還笑著,彎彎的眉眼甚是好看,俯著身子:「你說,本王妃敢不敢。」
伏安皇子扭曲了面目,整個人縮在地上呻\吟,顫抖兢懼。
歿王妃啊,果然無惡不作,無所不敢,千萬不要質疑,後果很嚴重。
容淺念起身,拂了拂壓皺的裙子,伸了個懶腰,回眸一笑:「哦,你剛才說讓本王妃家美人弟弟橫著出去來著。」
還不夠?
行宮的一乾侍從都慌亂得不知道往哪裡躲了,伏安皇子幾近昏死狀態。
容淺念懶懶吩咐:「十三,把人捆了,扔到門口。」笑眯眯地提醒,「記住,要橫著扔。」
這帳,一筆一筆,連本帶息地討。
十三嬉笑著:「是小姐。」
上前,直接扒了伏安的腰帶,捆死魚一般,一邊,元帥大人蹦噠來蹦噠去,耍著伏安頭上的玉冠玩。
「啊!啊!」
伏安皇子痛得直哀嚎,昏過來昏過去,蓬頭垢面直打滾。
一乾人看得心都慎了。
「歿、歿王妃。」
「饒、饒恕。」
您老手下留情啊,留幾口氣啊……
容淺念看著跪了一地的奴僕,依著假山,眼,不怒而威:「你家主子放蕩調戲在前,辱罵一國王爺在後,視本王妃乃至風清皇威無物,壞兩國秦晉之好,本王妃代貴國女皇陛下理教一下,你們,」反唇一笑,「有意見?」
理教?您老真謙虛。意見?敢嗎?眾人連忙擺手搖頭,不說話了,您老說什麼就什麼。
於是乎,雨落皇長子被捆成了一團,吊在了雨落行宮的門匾上,呈死魚狀。
而罪魁禍首被恭恭敬敬地請出去,一乾人都點頭哈腰唯她是從。
容淺念抬頭看了一眼門匾,滿意地點點頭,又回頭吩咐:「哦,等瑤光回來,替本王妃傳幾句話,就說」
一番交代,容淺念這才踩著雨落國一等護衛的背翻身上馬。
終於送走了這尊難伺候的活菩薩,行宮眾人鬆了一口氣,正欲將門匾上的人放下來……
馬車裡傳出女子帶笑的聲音:「一定要偷偷地放下來,不然被本王妃發現」
話隻說了五分,頓時,所有人僵了動作,抬抬頭,是怎麼也不敢再動了,耳邊就只聽見女子的歡聲笑語。
「怎麼不還手,那鹹豬手都碰到你的衣服了。」馬車裡,女子聲音懶懶的。
馬車外男回答時,一字一頓:「麻煩。」
女子反問:「怕給我添麻煩?」
少年不做聲,跟在馬車旁走著。
馬車裡的人兒一把撩開車簾,罵道:「蠢死了,你家小姐是軟柿子嗎?」
「不。」少年回答得很果斷。
天家歿王妃要是軟柿子,這世道還會有硬漢子嗎?
女子笑著應著,趴在小窗上,對少年說:「下次,直接動手,天捅破了,還有我給你頂著。」
這人,還真是助紂為虐。
「好。」少年唇角高高揚起。
女子笑了笑,又戳著簾子:「尼瑪,找屎找到老娘頭上來了。」
行宮門口,一乾人凌亂了。
送走容淺念這尊大佛之後,立馬就有人通風傳信了。
流蘇環繞,紗帳後,瑤光臉色越發沉了。
「歿王妃說,」說到此處,那傳話的小廝都聲顫了,強作鎮定,將那女子的話一字不差地轉述,「缺男人可以,送你十個八個,惦記別人的男人,那本王妃就不依了,嗯,本王妃耐心不好,脾氣不好,不爽了就手抖,上次椒蘭殿一個手抖,讓皇女在床上躺了幾天。所幸沒有癱了或是斷片了,下次可就沒有這麼好運氣了。」
哦,原來皇女臥床不起是歿王妃下的手。
氣氛突然陰冷,讓人不寒而慄。隔著紗帳,女子眼中針芒似乎要穿刺出來,一屋子的奴才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可是容妖孽的話,不敢不傳。
「歿王妃還、還說,」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貪心可以,撐死可就不劃算了,江山和美人的香餑餑太大,可別被砸死了。要是識相呢,騎著寶馬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不然風清的土地待久了,指不準就一個顛簸,傷了,」背脊一冷,小廝劇顫,「傷、傷了筋骨。」
話落,一個枕頭砸出來。
那傳話的小廝連忙磕頭請饒:「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該死?」聲音陰沉極了,瑤光咬牙,「她才該死。」眉間,儘是陰鷙,是恨不得毀滅的猙獰。
殺氣騰騰間,寢殿外,宮人急傳:「殿下,歿王妃送來的馬驚了。」
這是又要雞飛狗跳了,整整一天,自歿王妃到訪,便無一刻安生。
次日,十一月二十六號,午時時分,風和日麗萬裡無雲。
初冬的天,不算嚴寒,容淺念怕冷,裹了一圈狐裘在殿外曬著太陽,懶洋洋的蜷成貓兒般。
「瑤光皇女差人來請小姐。」
容淺念眼皮一抬,笑了:「喲,這就耐不住了。」
十三又說:「說是伏安皇子多有得罪,特此請小姐過府一趟,以示歉意。」
容淺念翻了個身,將狐裘裡縮著的元帥大人丟下去,語調一轉:「鴻門宴啊。」
誰鴻門誰還指不定呢。十三無語了,閑著沒事找虐!
「那小姐去嗎?」
容淺念嘆了一句:「有個真理,本王妃得親自教教瑤光。」眉毛一挑,陰測測,「請神容易送神難。」
酉時一刻。
雨落行宮的正殿裡,歌舞昇平,滿漢全席,只是席間卻空無一人。
容淺念方一撩開珠簾,嗤笑:「喲,這是哪門子的鴻門宴,連個陪酒逗樂的三陪都沒有,玩本王妃呢。」
玩?那就慢慢玩,玩不死你。
容淺念一把掀起裙擺,落座,道:「有什麼花樣,都給本王妃上來。」
侍女惶恐:「王妃息怒。今晨馬廄裡的馬驚了,殿下折了手臂,不便作陪,王妃稍安勿躁,奴婢們已經去傳伏安皇子了。」
侍女滿頭大汗,動也不敢動,生怕惹著這難伺候的主,越發戰戰兢兢。
容淺念倒不怒,反笑:「這手臂折得可真趕巧呢。」
這笑,好生陰森。
侍女跪了一地,小心翼翼:「王妃恕罪,奴婢們這就退下了。」
容淺念擺擺手,自顧倒了杯酒淺嘗慢品著:「我倒要瞧瞧,能翻出什麼浪來。」
殿外,一聲傳報:「伏安皇子到!」
這好戲開始了。
酉時二刻。
瑤光皇女內殿裡昏昏暗暗,隻掌了一盞燭火,人影搖曳,甚是鬼魅。
「如何?」瑤光半張臉籠在暗處,眸子森然冷魅。
「皇子已經進去了,萬事俱備。」
瑤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眸中,火光若隱若現,她道:「讓護衛軍守在殿外,本宮要她插翅難飛。」
她要那女子,不得翻身。
機關算盡,這一場,果然是鴻門宴。
半跪的侍女抬頭,額上全是冷汗:「歿王妃善武,即便是藥性發作,皇子殿下也斷然不是歿王妃的對手,那殿下怕凶多吉少。」
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子,一個藥性迷了心智的男子……
若封殿,歿王妃是插翅難飛了,可伏安長皇子也難逃一劫。
瑤光卻冷冷一笑:「他一條命,能把容九拖下水,也算死得其所了。」聲音裡,儘是勢在必得的冷鷙。
瑤光,竟無心留伏安。帝王家果然無情。
侍女心有戚戚然:「女皇陛下素來疼寵長皇子殿下,那」
話被截斷,殺氣盡顯:「所以,他必須死。」
頓時,空氣緊繃,全是森然。
原來,伏安長皇子必須死。皇位之爭,本就是不動聲色的硝煙。
借歿王妃的刀剷除異己,這第一皇女,果然非池中。
殿中毫無聲響,燭火搖晃,女子嗓音鬼魅:「還有,莫要忘了,他是被容九所殺。」
咚,咚,咚。
已是三更天,窗外的夜越發冷了,一望無際的黑。
門窗禁閉的殿中,忽然卷進一陣風,撚滅了燈芯,霎時,伸手,亦不見五指。
瑤光驚呼:「什麼人?」
黑暗裡,女子聲音反覆回蕩,沒有應答,只是森冷的風不知從何處灌來,吹起紗帳紛飛。
今夜,到處都是詭異。
瑤光警戒大作,對著殿外大呼:「來人,快來人,掌燈!」
不見半點光亮,忽然,有女子的聲音:「乖,別嚷了,外面的人,我都弄死了。」
如此邪氣,如此妖異,是……
「容九!」瑤光驚愕,瞳孔不斷放大。
「本來還想當一次江湖大盜的。」
女子似乎苦惱,重重一聲嘆息,忽然,一點亮光充斥在空蕩的殿中,照亮了女子的臉,噙著笑,邪邪的,還是一身素白的紗裙,不加裝飾,丹鳳的眼挑著若有若無的笑,流光溢彩得好看。
來去自如,捉摸不透,乃容九!
火光,在她掌心,她撚著燭芯玩,忽明忽暗的,映得她眼眸閃亮:「嗯,不錯,是本王妃,一日不見,瑤光皇女別來無恙啊,是哪個不長眼的說您老折了手臂來著,害本王妃白擔心一場,真真該殺。」
瑤光下意識便往後退,驚恐全在臉上:「你、你怎麼出來的?伏安呢,你殺了他?」
雨落上百護衛軍,她單槍匹馬,怎麼可能。
突然,心頭生寒,到底這女子有多可怖。
容淺念卻只是淺笑,毫無戾氣,語氣似真似假:「就知道皇女和伏安皇子兄妹情深,這不把人給你帶來嗎?」
手裡的燭火一抬,照著層層紗帳,朦朧的光線裡,床榻之上,男子雙手雙腳被束,嘴裡塞了東西,紅著眼抽搐,面色儘是痛楚。
這人不人鬼不鬼、神志不清的男子,正是伏安。
瑤光大笑:「那麼多護衛軍都困不住你,是本宮低估你了。」
容淺念笑著搖頭:「不,是你高估你自己了。」她手心掌著燈,緩緩走近,燭火映得她容顏如玉,話鋒驟然一變,「誰給了你本事和膽子來招惹本王妃的?不知道嗎?後果,」唇角,勾起一抹邪肆,「很嚴重。」
這世界,惹了她還想相安無事的,當她死了啊?要和她玩陰謀詭計,那骨頭可都沒得剩了。
容淺念笑得很詭異,很慎人。
「你想怎樣?」聲音顫抖,瑤光慌了。
想怎麼樣?想玩死你!
「忘了本王妃的話了嗎?」容淺念耐著性子,細語溫言地提醒,「天上的餡餅是會砸死人的,是能肖想的嗎?為什麼不識相點,騎著本王妃送的寶馬從哪來滾回哪裡去?不然」她晃了晃手裡的燈,「可是要傷筋動骨的哦。」
話落,燈芯驟然懸空,她素衣紛飛,在微光裡穿梭。
瑤光眸光一緊,女子含笑的眉眼放大,揚手穿過發,長發潑墨一般流瀉散下,指尖一揚……
「啊!」
一聲慘叫,龍鳳鳴祥的簪子入瑤光手臂七分,血色頓時蔓延。
那白影一轉,揚手,接住了懸空的燈芯。
所有動作都在一個須臾,這一須臾,天翻地覆。
「啊……啊!」瑤光抱著左臂,臉色煞白,那簪子還刺在皮肉裡,血肉泥濘,她痛得直叫,「啊!」
還有完沒完,這就受不了了?容淺念掏掏耳朵,忽然賊賊一笑:「別叫了,留著點力氣到床上去叫,這夜還長著呢!」
瑤光白著臉,冷汗淋漓,驚恐不已:「你、你想幹什麼?」
「乾你啊,不過不是我。」容淺念眨眨眼,甚是無辜,抬頭指了一下床榻,面不改色,「是他。」
說完,素手執起流蘇,出手,繞過床幔,纏住榻上的男子,一扯,流蘇飛揚,男子便滾到了腳邊。
伏安早已神志不清,一落地便掙扎著起身,青筋凸起,撲向瑤光。
她後退,跌跌撞撞,眼裡全是惶恐:「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