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大人,你先探路,我隨後。」
天蓬元帥小胖爪子一揮,躥進了黑夜。
誒!這兩廝可有一夜安生?
回答:沒有。
這個帶著寵物夜裡耕耘勞作的不是容淺念又是哪個?
一人一狗一番折騰,不費吹灰之力就摸進了晉國公府的國庫,要問怎就這麼熟門熟路呢?
多虧晉國公生了個好女兒,不正是那個被採花賊採擷的三小姐嗎?某人就使了幾個媚眼,那三小姐便連晉國公的家底門路都抖出來了。
誒!妖孽一出,禍亂良家啊。
此時,正是晉國公府守衛交接之時,只是一盞茶的功夫,偏生,就這麼一盞茶的功夫……
晉國公府的金庫被掏空了!
容淺念抹了一把汗:「下次一定要把十二,十三帶來搬東西,累死我了。」說著,手裡繩索一挑,那拾掇著金銀財寶的大箱子便從橫樑上直飛入院子外,不見了蹤影。
拍拍手,整整衣衫,一陣夜風吹來,容淺念一個透心涼,美滋滋,抱起元帥:「元帥大人,帶你看活春宮去。」
幾個攀爬輕踮便落在了晉國公老爺的院子裡,輕著腳步俯在窗前,舔舔指尖,戳了個洞,貓著眼看過去。
哇!好不銷魂啊!嚶嚀陣陣,床伴嘎嘎,白影花花,儼然天雷勾動地火之勢。
「啾啾啾。」元帥大人小爪子撓向窗紙,一副心癢難耐。
「色狗。」容淺念一把將元帥丟遠了,繼續自顧看得起勁,嘴裡嘖嘖稱讚,「戰況慘烈啊,一個老當益壯,一個徐娘半老啊。沒想到國公大人一夜七次郎啊。」
元帥大人幽怨地在地上打滾。
話到此時,容淺念看春宮的興緻上來了,可是房間裡的性致卻停下了,正是翻雲覆雨等閑處,這下容淺念不爽了:「別停啊,我還沒看夠呢。」
房間裡,半天沒有動作,只有喘息聲。
容淺念托著下巴思忖:「要不幫幫他?」唇角拉出一抹狡邪的笑,隨即指尖一彈。
半響後,房間裡傳出了這樣的對話。
「爺,爺,妾身準備好了。」
聲音那個嬌滴滴。
「爺,可要進來?妾身還可以。」
聲音那個欲求不滿。
窗外,清凌凌的嗓音揶揄:「你可以,他不可以啊。」又是幾分懊惱,「誒,丟錯藥丸了。」
「爺。」
「可要妾身伺候?」
女子嬌媚地嗓音要是個男人八成都會化身為狼。
可惜了,當下國公老爺不是個『男人。』
「滾!」國公老爺暴怒。
「怎麼了,爺,是妾身伺候不周嗎?妾身可以」
「滾出去。」
「砰!」
一掌拍碎了床榻,隻聞女子嚶嚶哭聲。
屋裡,好一出郎無情妾有意,小燈一閉,誒呀!進不去!
屋外,人影兒抱著狗兒歡喜跳躍地走遠了,清脆的嗓音悠悠傳來:「十二的欲要不能,真好用。」
堂堂唐門第十九嫡代傳人,這小小的不舉葯還在話下?定叫他老當益壯的晉國公沒了下半輩子的性福。
容淺念正要一隻腳踏出國公老爺的院子,忽然,傳來一聲:「喵!」
發春的貓叫!容淺念定睛一看,角落裡,正窩著一隻懶洋洋的貓兒,正春心萌動地盯著容淺念懷裡的元帥大人,隨即屋裡一聲大喝:「外面什麼人?」
容淺念的臉當場就黑了:「元帥大人,要不要這個時候招惹桃花。」一掌拍向元帥的腦袋,窩火,「居然還跨種族。」
元帥一臉無辜,眨巴眨巴眼珠子:魅力這個東西啊,就是擋不住。
不出片刻的時間,院子裡外便被重重包圍,亮如白晝。
房門口國公老爺衣衫不整:「何方賊人,大膽至此!」
喲,這下男人了?容淺念眼珠子一瞟,落在國公老爺身下某處,幽幽道:「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十一。」雙手環胸,「自成一派,掃黃組。」
「啾啾啾!」元帥摩拳擦掌。
語罷,一屋子堂堂七尺二郎,面面相覷,背脊發涼。
宮裡有言:掃黃組一人一狗,掃黃組橫闖皇宮,掃黃組大破禦林軍,掃黃組絕人子孫……
守衛軍怵了!
晉國公臉色乍白,聲音顫抖:「赤煉軍,拿下!」
赤煉軍?蕭衍倒捨得給晉國公撥人。
容淺念聳聳肩:「誒!我本良人,何必逼我殺生。」
話音剛落,五指成爪,招招殺意,速度快得看不見招式,直襲命門,所過之處,倒了一片。
沒有兵器,沒有招式,短短一盞茶之時,甚至不見一滴血腥,所有赤煉軍全軍覆沒。
這人,太恐怖!
「呵呵。」那黑影嗔笑,伸了個懶腰,「也太沒用了,我還沒熱身呢!」
晉國公撲通一聲,虛軟倒地。
容淺念懶懶轉身,撩起黑袍托著下巴蹲下,伸腿踢了踢地上發顫的晉國公:「要乖哦,小爺我喜歡聽話的孩子。」
年近五十的晉國公老爺失禁了。
「聖靈珠,現在在哪裡?」那人問得漫不經心的,手掌虛拍著晉國公,掌心,銀針森冷。
晉國公渾身哆嗦,口齒含糊:「在,在,在皇后娘娘的未央宮。」
「原來藏那裡了,難怪國庫沒有。」拍拍身上的塵土,起身,喃了一句,「十二說能禦毒續命,不知道有沒有用?」
轉身,走了幾步,緩緩回眸,輕笑:「可不要再賣女求榮哦,可是會遭天打雷劈的。」眨眨眼,大笑著走遠了。
話音落,風乍起,捲起女子黑色長袍,指下,銀針森然,直撲晉國公眉心。
咚!晉國公不省人事了。
「呵呵呵。」清脆的笑聲,久久不息。
忽然,夜空滑過一點白光,冉冉火星染紅了整個晉國公府。
「不好,走水了。」
「走水了,庫房大火。」
「快,快救火。」
「來,來不及了。」
「……」
不省人事的晉國公剛醒來便聽見外面哄鬧,頓時兩眼一黑,兩腿一伸,又昏死過去。
這夜,灼灼大火燒了整整一夜,風向朝南,晉國公府朝貢物資所剩無幾,辰時,金鑾殿上,慧帝大火,革國公爵位。
整個皇宮人心惶惶,只是這五月的天照樣風和日麗,椒蘭殿外的紫星花照樣花開妖嬈。
「咳咳咳。」男子輕咳,那紫星花搖曳,映得那人面容妖異。
輪椅上,男子衣袂偏偏,握著容水玉器的指尖蒼白如紙。
「王爺,外面風大。」
魅顏謫骨,不過二五,這是天家蕭歿,逃不過這花開季,額間冉冉曇花。
「不礙事。」面無血色,唯獨眸子灼灼如星,薄唇輕啟,「她今日可好?」嗓音淳淳,攜著紫星花的清冷。
如此問話,日日不疲,青衣答道:「很,很好。」幾分猶豫,幾分支吾,「就是有些人不好。」
蕭歿失笑,清俊的臉柔和:「可是又打家劫舍了?」
那個女子,真真讓人心難靜。
青衣嘴角微抽:「王爺英明。」
「京都何家?」蕭歿折了一朵紫星花,放在掌心撥弄。
青衣面色微變:「晉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