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楚韻呢?”
“她不能死,夫人的毒有解藥了嗎?”
“我們不知道詳細的配比,配出解藥有些難度。”
“盡快。”
這樣受製於人的狀態,誰都不喜歡。
只要解藥配出來,他就不會留顧楚韻一條命。
“明白了。”
醫生和黎江交流後,也給顧瓷做了檢查,“夫人怎麽樣?”
“發現及時,洗胃後也沒什麽大礙,夫人腸胃弱,回去後飲食一定要多注意,葷腥油膩先戒了,養一養腸胃,也不要急著進補。”醫生說,“她現在虛不受補,正常養著就行。”
“明白了!”
“別院那邊派一個醫生和營養師吧,夫人和小少爺都需要照看。”
別院那邊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危險,黎江略一沉吟,“配一個營養師。”
“行!”
陸知淵看黎江處理得井井有條,心裡也很欣慰,黎江雖是近衛,卻也是全能的管理人才,環球中心的職業經理人是他找的,平時也會處理黑鷹的事務,敏感度比不上季珹,一般事務綽綽有余。
顧瓷轉醒後,黎江就帶他們回了別院,陸知淵寸步不離地跟著顧瓷。
回到別院後,顧瓷的精神狀態好很多了,顧楚韻住院,這陣子不會來騷擾顧瓷,母子兩人能有一段平靜的時光,顧瓷回到別院後變得很沉默,她自殺一事讓黎江也有了戒備,在臥室裡增加了攝像頭,這樣能及時知道顧瓷的狀況。
陸知淵陪她在陽光下曬太陽,顧瓷睡著了,身上蓋著一條薄毯,遠處站著近衛,顧子遇也陪著她,父子兩人的中心都是顧瓷。
顧子遇本想早點回去,怕顧瓷擔心,他和陸知淵都在這裡,可他又想要多陪一陪顧瓷,於他而言,都是媽媽,不管是哪一個顧瓷,都是他心中最好的媽媽,哪怕這裡的顧瓷一直在虐待他,顧子遇雖難過,卻沒有真正恨過她,會有一些怨,那也是自己不甘心,覺得自己不被愛的緣故。
他前幾次回來,都是沒有顧瓷的世界。
這一次見到顧瓷,反而讓顧子遇釋懷了,媽媽是愛他的,她會帶他去散步,會給他做飯,她清醒時會溫柔地抱著他。
媽媽為了他平安長大,想要舍棄生命。
這裡的媽媽雖然沒那麽強大,也很脆弱,可她盡所能地在保護他了。
顧瓷醒來,顧子遇就在身邊,她輕笑地看著顧子遇,“寶寶,你不困嗎?”
“不困,媽媽睡得好嗎?”
“好!”顧瓷輕笑,拉著他的小手,把他抱過來,拉過毯子蓋住他,陸知淵都有些嫉妒了,陸知淵還拋給他一個得意的眼神。
媽媽的懷抱是我的!
顧子遇和顧瓷待了一會,又跑下來,跑去暖房裡剪了一朵培育的玫瑰花噠噠噠地跑過來,“媽媽,送給你。”
陸知淵說,“顧子遇,你還挺會的。”
顧子遇暗忖,那當然了!
顧瓷接過鮮花,輕笑了聲,因毀容的緣故,顧瓷是很少笑的,笑起來還會牽動臉上的疤痕,顯得格外猙獰,顧子遇卻一點都不害怕。
“謝謝寶寶。”
孩童的笑容是最治愈,顧瓷看著寶寶的笑容,心裡很溫暖,“為了寶寶,媽媽也一定會好起來的。”
陸知淵和顧子遇對視一眼,都很震驚。
顧瓷經歷過這一次自殺,都已有了求生的**,為什麽情況會惡化?
等顧瓷去休息後,顧子遇很慌,拉著陸知淵到涼亭裡。
“爸爸,我是不是改變了這裡的軌跡,媽媽要是好起來,我和媽媽還能回去嗎?”顧子遇超級擔心的,“是不是我太萌了,媽媽舍不得我了?”
“你擔心改變軌跡,還想逼瘋她嗎?”
“那也沒有!”顧子遇生氣地叉腰,“我像是這種不孝子嗎?”
陸知淵若有所思,其實歷史不會改變的,該發生的事情,不管你想怎麽阻止,最後仍是會發生,不會有任何變化。
馬場裡,陸知淵和顧子遇已昏迷了四天,沒有一點清醒的跡象。
顧瓷心急如焚。
蔣君臨和季珹本來並沒有那麽擔憂,可四天沒有蘇醒的跡象,生命體征又很平穩,蔣君臨和季珹商議後,都和顧瓷建議,送陸知淵和顧子遇回環球養著。
馬場的條件畢竟要簡陋一點,他們都怕出差池,且羅斯福的雇傭兵們虎視眈眈的,他們總是不放心,顧瓷也聽了他們的提議,讓黎江準備飛機,他們回環球。
季珹把事情交代給黎江後,去找蔣君臨。
蔣君臨一個人在馬場上跑馬,季珹欣賞了一會兒,騎著一匹溫順的馬兒跑過來,他馬術不精,也沒有跑得很快,蔣君臨看到他過來很意外。
“怎麽過來了?”
“黎江處理就好,我來陪你,哥哥,你怎麽一個人在跑馬?”
“挺遺憾的!”蔣君臨微笑地看著他,“我還想和你在沙漠裡看星空,坐直升機去看雪山,計劃只能擱置了。”
“等你有假期了,我和你再來一遍。”他看得出來,蔣君臨是真的很喜歡跑馬,最近陸知淵和顧子遇昏迷不醒,他也一個人在跑馬。
“好!”蔣君臨抓住韁繩,季珹陪著他跑了一圈,兩人下馬,讓馬兒自由地奔跑,兩人十指緊扣在散步,“哥哥,最近我做了一個夢。”
“什麽夢?”
“不太好的夢。”季珹輕笑,“挺混蛋的。”
蔣君臨暗忖,某些時候,你是挺混蛋的。
“說來聽聽。”
季珹有些難以啟齒,“我夢見自己關著你。”
蔣君臨困惑地看著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畢竟,這曾經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季珹搖頭,“不是,在我的夢裡,你……你出了點事故,還坐在輪椅上,我對你很不好,總是欺負你,挺混蛋的。”
他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想起了顧子遇曾經和他說的一件事。
那一年在海上,顧子遇陪和他一起曬太陽,就問季珹一件事,顧子遇說,“將來我舅舅要是出車禍,斷了腿,你會欺負他嗎?”
那一年是季珹和蔣君臨斷絕關系的第一年,季珹心想,若是真的斷了腿,那真是太好了。
他想去哪裡,他就推去哪裡。
他想要散步,他陪著,想吃什麽,他來做,衣服他親自來跳,親自來穿,每天二十四小時照顧,還能有這種好事。
他一不小心和顧子遇說了心裡話。
顧子遇說,“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那那以後,他就會做那樣的夢,最近變本加厲地重複地夢見,是挺混蛋的。
蔣君臨眉心皺了皺,“還夢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