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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他一句話,心中隱約是有希望的,這人對她並非全然無情,只要他一句話,過往一概可不究,她給他一個機會,然而……他沉默了。
她冷冷一笑,「我明白了。」
鳳非離扣著她的手臂,「信我。」
「抱歉!」她扒開他的手,「這些話,我不會再說第二遍,日後也不會再逼你做選擇,同樣,我也希望,以後你不要再來打擾我,比賽後,勞煩你和皇帝提一聲,我們解除婚約,還彼此自由。」
她不知說出這些話,鳳非離是什麼表情,她已不再去管,逕自離開,阿寶緊隨她離開,她臉上的神色讓他很擔憂。這一夜很陰,有小風,她一步步走著,身上有一股濃得化不開的傷痛。阿寶在想,海藍終於懂得愛了,她愛上鳳非離。
這份愛早就在心底萌芽,卻沒開出花朵來,前世今生,都是如此,不知要經歷多少愛恨情仇,這份愛情才能得以開花結果。她對鳳非離很失望吧,可海藍,再失望,再痛,也比失去你來得好,正如我們,都在經歷這種疼痛,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疼痛久了,也就習慣了。
神魔之戀,的確是禁忌,誰碰觸,誰就萬劫不復,再深濃的情愛,也不過是一場美麗的擦肩而過,不管他多希望他們能重新走在一起,或許都是奢望。
「海藍,你哭了。」
「你就不會假裝看不見嗎?」
「好吧,天太黑了,我可以假裝看不見你哭。」
海藍癡癡一笑,擦了眼淚,「真是傻瓜,我哭什麼呢?阿寶,失戀就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了,你發現它是假的,僅此而已。」
阿寶不再說什麼。
葉家氣氛壓抑悲傷,失去葉海凡,葉老彷彿老了十歲,一貫跋扈的葉必勝也變得反常,呆坐在一旁,兄弟姐妹們或悲傷,或嚶嚶地哭,奴僕哭倒一地,到處都是悲傷。誰都知道,葉海凡死了,然沒有屍體,連葬禮都辦不了,誰都不知道是誰把葉海凡的屍體帶走了。葉老還心生希望,盼有高人能讓他復活,她知道,不過是老人家一場夢罷了。
葉海言心情似也很低落,花園中,她攔住葉海藍,淡淡說道,「三哥的事,很抱歉,我沒想到。」
沒想到?
說得真好,這說辭和鳳非離一模一樣,他也說,海藍,我沒料到,這些人都聰明絕頂,個個算計,有什麼沒想到,沒料到的?人死了,就是死了,說什麼都是枉然,她憎恨葉海言。這時候假惺惺來和她說這些做什麼?虛偽,她冷冷避開,一言不發往庭苑走,葉海言在背後說,「你很恨我吧?」
她腳步都沒有停頓,全然漠視。
恨,恨之入骨。
紫衣在庭苑中等著她,素來瀟灑的女子神色悲傷,欲言又止,阿寶只是搖頭,示意紫衣別說什麼,再多的話此時她也聽不進去。海藍上了樓,也不打開明珠照明,摸著床鋪就躺下,今天很累,一連失去兩位重要的人,一死別,一生離。所有的感情彷彿都被抽空,整個人空蕩蕩的,冷風一陣陣地往胸口灌,除了冷,什麼都感覺不到。海藍拉過被子,緊緊地裹著自己,眼淚落在枕上,嚶嚶地喚著哥哥……
庭院中,阿寶坐在櫻花樹上,紫衣坐在樹下,他問她今天的戰況如何,紫衣道,他們走後,墨軒和納蘭逸身邊一名男子交手,勝了。那男人也是極厲害的對手,兩人耗費不少時間,一戰下來,今日的比賽就結束了,墨軒不知去向,她也不去尋,怕海藍心情不好,想過來寬慰幾句,可見她的神色平靜,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月清白,沁涼透骨,櫻花已謝,尚餘少許清香,樓上燈光一直昏暗,兩人心情也極沉重。
這比賽失了控制,葉海凡一死,彷彿改變來些什麼。
陰雲在明月周圍繞著,卻又沒有掩去明月光輝,阿寶仰頭,淡淡道,「神界雙智,算無遺策。」
紫衣不明他說什麼,阿寶只是一笑,閉上眼睛。
接下來的幾天,海藍都不管戰事,閉門不出,潛心修煉,不管外界紛擾,踏月也知海凡變故,寬慰幾句不再說什麼,海藍問她,可有快速晉級之法?踏月沉吟,這場變故後,海藍似有什麼不太一樣了,更迫切地追求實力,踏月以為她要復仇,勸她不要輕舉妄動,這對她並無好處。
海藍搖頭,並非復仇,她只想快點,擺脫這種被人控制的局面。
踏月應了她,私下交她一套心法,那是失傳的晉級心法,踏月也未修煉過,但她熟記了下來,這套心法一能讓人在短時間內快速得到實力,但對心神損耗巨大,海藍並不在乎。踏月和阿寶說了此事,阿寶沉吟片刻,讓她放手去教。這套心法能快速提高海藍的實力,也能強化心蓮火的威力,但海藍也要為此付出代價,那就身體要承受相應的苦痛。這是捷徑的代價,沒有人能夠走捷徑,除非你付出等同的代價。這些苦痛,她都一一忍了。
阿寶也把戒指上五套心法都教全了,海藍已能發揮到第三層技能,第四層怎麼也不能突破,若是以前,她會心浮氣躁,總想著盡快得到力量,這一次意外的沉穩,一步一步來,也學會了調整心態,最大程度地發揮出她的力量。
她閉門修煉,葉家眾人以為她為海凡之死悲傷,並不打擾,比賽一事,她更不再關心。
接連三天的比賽,出現了一種僵局。
葉海言和墨軒對上了,墨軒經歷三場比賽,力量消耗得差不多,葉海言卻是養精蓄銳,自是不敵,重傷之際,鳳非離命另外一人出手,據說是魔界五魔王,同樣也輸了葉海言,這是除了鳳非離和納蘭逸外最後一場比試。最後是鳳非離上場,令人詫異的是,葉海言卻認輸,走下擂台,並未和鳳非離正面對上。
她一認輸,自然就輪到納蘭逸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