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是在故意氣他麽?
這種事,她居然不找他開口,寧可舍近求遠,舍易求難,去找余澤南?!
還是說,在她眼裡,余澤南和許岩才是自己人,而他不過是個外人?!
白夜擎越想越窩火,一時間,連呼吸都重了許多。
夏星辰道:“我不是把你的話當耳旁風……只是,現在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我……不想麻煩你。”
他更是怒火衝天。
咬牙切齒的道:“誰告訴你,這是麻煩?不想麻煩我,但是心安理得的去麻煩許岩和余澤南——夏星辰,你欠人家這些恩情,以後打算拿什麽去還?”
“……”夏星辰無話可對。心裡本就著急,他這樣一問,她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先工作,晚些時候我會給你電話。”白夜擎再開口,語氣還是一樣重:“要是讓我知道你再去找余澤南,後果自負!”
“……知道了,我不找他就好了。”
夏星辰咬咬唇,聽話的應了。要是惹到白夜擎,可能就算找了余澤南都沒法見父親一面了。
只不過……
因為政治敵對,就不準她和余澤南接觸,這個男人總歸是太霸道了些!
白夜擎沒有再說什麽,把電話掛了。夏星辰想了想,又給李玲一回了電話去,讓她再安心等會兒。
這邊。
李玲一接了電話,趕緊和婆婆匯報情況,“媽,星辰剛在電話裡說了,再等等看,可能會有消息。”
“她有把握麽?”老太太問。
“這她可就沒有說了。”
夏星空道:“我看,星辰也只是說說而已吧。許岩哥在總統辦公廳上班,和他打交道的哪個不是響當當的人,許岩都沒有辦法,姐姐怎麽可能想得到辦法?”
一旁。許岩想起那日在球場,遇見她和余澤南,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一會兒才道:“你們別擔心,星辰說能有辦法就肯定有辦法的。”
他的話裡,又在維護夏星辰,而且盡是對她能力的信任,夏星空心有不悅,但是,面上只是笑著,佯裝隨口問:“許岩哥,你們不會私底下還有聯系吧?”
“……沒有。”許岩說出這兩個字時,眼神不自覺暗了一圈。
夏星空咬牙,心裡一時間更是憤憤難平。難不成,許岩對她,還余情未了麽?
不!她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
白夜擎掛了電話,便直接讓冷啡掛了電話去傅逸塵那兒。
“科學院研究有效藥物做得怎麽樣了?”
傅逸塵道:“還在研究中。一個小時前,才取得突破性進展,我正準備材料要去辦公廳和你匯報情況。”
“最快還要多久能研究出來?”
“至少也要一個月的時間。”
白夜擎沉吟,“抓緊時間,病人不能等。”
“好,我們一定盡快。”
“夏國鵬,他是最新新增的病例,是麽?”白夜擎問。
“是的。因為太忙,我還沒有來得及和他見面。”
“替我安排一下,我要親自去見現在所有被感染的病人。”原本去探訪病人,給他們鼓勵,讓他們安心養病,是他最近必要的日程,只是現在看來得提前了。
傅逸塵擔心,“現在就探訪?可是,現在病毒還很活躍,我擔心危險性太高……”
“你們醫護人員都在一線,我身為你們的領導人,自然不能當縮頭烏龜。盡快安排!”
傅逸塵知道他的性格。說一不二。也就沒有再多勸什麽,只是答應,便掛了電話。
………………
夏星辰接到冷啡的電話,讓她直接去貝思遠醫院等著。
她又打了電話給李玲一,等她在部門請了假,趕到貝思遠醫院的時候,李玲一已經到了。跟著她一起過來的,還有老太太、夏星空,以及許岩三個人。
“星辰,你是真有辦法麽?”
她才從車上下來,老太太顫顫巍巍的身體已經迎了上來。
“應該是沒錯的。”夏星辰點頭。夏星空一臉的懷疑,“你怎麽會有辦法的?不會讓我們來這兒跑了一趟空的吧?”
“都到了這兒,況且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所以,選擇相信星辰吧。”許岩淡淡的開口,但話裡都是在幫著夏星辰。
夏星辰下意識朝他看過去,沒想到他也正望著她。
那目光裡,承載的盡是複雜情愫,讓她不由得想起那日在歌木斯球場他和自己說的那番話,如今還覺得有些尷尬。
所以,只是對視一眼,她便佯裝無事的率先挪開了目光去。
就在這會兒……
貝思遠醫院的院長和其他醫護人員匆匆從裡面趕出來,在門口列隊站好。
“總統馬上到了!”院長一聲高喝。
“大家都整理一下裝著,打起精神來。這次疫情的事,總統非常關注,我們也要以最好的精神面貌來迎接總統大人的蒞臨和檢查。”
“是!”大家齊聲回答,聲音震天。
夏星辰萬萬沒想到白夜擎自己會到場,相當意外。李玲一一聽說總統要到,也不由得好奇的探頭張望:“星空, 他們說的是總統大人吧?以前只在電視上見過,今天是不是要見到活人了?”
“嗯。說的就是總統大人。”
“真沒想到,今天來得可真是時候,連總統大人都到了!”李玲一激動,就和普通人看明星似的。話音一落,數個保鏢率先過來,立在街道兩旁,組成一座安全屏障,將圍觀的人群都遠遠擋在外面。
繼而……
車隊緩緩行駛過來。
前後六輛車。
夏星辰率先看到冷啡,再然後,人群簇擁之下,是他。
今天難得的好天氣,陽光之下,他依舊那樣迷人。眾星拱月,萬眾簇擁。
“總統大人,下午好!”
“裡面危險,您注意安全!”
“您好像又瘦了,注意身體!”
“吃過午飯了麽?”
熱情而善良的群眾,掩不住心裡的激動,往他身邊簇擁著。夏星辰一行人被人群拚命往外擠著,好幾次,她差點要被擠得跌倒。
她抬目看著那個人影,兩個人,離得其實很近,僅僅不到十米的距離。
可是……又離得那麽遙遠……
隔著茫茫人海,他站在至高無上的位置,她顯得越發的渺小。
她仰望著他,越覺得這個男人於她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