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是搞笑,一耽誤就是將近四十年,你可真忙。”何靖宇道,“滾滾滾,幾十年不見的狗屁親戚突然上門,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吳翠芬連連後退,退到了大門外。
何靖宇用力關門,道:“以後不要來我家了,我們沒有你這樣的親戚。”
吳翠芬就算拿了東西,只要回來,也算她心裡沒鬼。
可這個女人一走這麽多年不回來,肯定心裡有鬼,祖母的死,絕對和她有關系。
何靖宇絕對不會認這樣的親戚。
“好了,爸爸,不要因為這些不相乾的人生氣。”何甜甜勸解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都不要繼續糾結了。”
王淑萍也勸解道:“好了,為了那樣的人生氣,不值得。”
齊樹良也從齊三奶奶那裡知道了何家的事情,所以一直在邊上看著,沒有出聲。
如果是正兒八經,真心實意的親戚,何靖宇不可能把人趕出去的。
再者,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心思不正。
吳翠芬拍了幾下門,還是不開,罵罵咧咧走了。
何甜甜做了一頓簡單的晚飯,分成兩桌。
何靖宇把霍哲坤介紹給齊樹良,加上齊正翰,四個人聊一些男人的話題。
王淑萍把蔣麗芳介紹給婆婆,蘭姨和安娜,齊正敏。
都是豁達之人,能夠聊到一起。
到了七點多,齊樹良帶著一行人去了賓館。
何靖宇見母親不願意住在這裡,也不勉強,親自把母親送到招待所才回來。
他很長時間沒回家了,想住在家裡。
王淑萍,何甜甜正在家裡打掃衛生,母女二人都是勤快之人,看不得一點髒亂。
翌日一早,一家三口隨便吃了一點東西,便去了招待所,同白瓊玉等人匯合,一起去何金銘的墓地。
天氣並不好,天空灰蒙蒙,飄著毛毛細雨。
絲絲涼氣隨著毛毛細雨落在人們的身上,平添了幾分濕冷。
眾人站在墓前,神情肅穆。
白瓊玉一身黑色的風衣,站在最前面,對著墓碑三鞠躬,道:“金銘,謝謝你養大了我們的兒子。”
當年的氣,當年的怨,當年的恨,全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化。
在看到兒子一家的時候,白瓊玉一點也不怨了,心裡十分感激何金銘。
沒有何金銘,就沒有現在的兒子一家三口。
白瓊玉走到一邊,齊樹良安娜帶著兒子女兒上前,下跪,對著墓碑磕了三個頭。
“義父,你有一個好兒子,讓我有個好兄弟,謝謝你。以後我們兄弟互相扶持,互相幫助,您在天之靈就安息吧。”齊樹良道,他行跪拜大禮不是沒有原因的。
在齊家村,祭拜他父親的時候,何靖宇一家也是這樣,行跪拜之禮。
同樣的道理,他不能失了禮數。
之後是霍哲坤,蔣麗芳,他們夫妻鞠躬行禮。
一個小時之後,祭拜結束。
他們中午在招待所吃了飯。
“靖宇,我們下午兩點的火車,你們要保重,再見。”白瓊玉有點舍不得,看看兒子,又看看兒媳婦,孫女。
何靖宇心裡不舍,但也知道分別在即,隻得說道:“母親,您好好保重,安排好甜甜,我們就去找你。”
“好,好。”白瓊玉眼睛裡充滿水霧,忍不住留下兩行淚水。
“母親保重。”王淑萍道。
“你們也是。”白瓊玉點頭,“都好好的。”
何甜甜上前,擁抱白瓊玉,道:“祖母,你好好保重身體,以後政治環境寬松了,我會去看您的。”
“好!”白瓊玉道,“既然選擇了這份愛情,那就轟轟烈烈地去愛吧。不過你要答應我們,不管如何,都要保護好自己,不能因為愛情失去自我,忘記身邊還有很多愛你的人。”
“嗯嗯,我知道。”何甜甜道,“祖母,我記住了。”
到了火車站,齊正敏戀戀不舍說道:“甜甜姐姐,我會想你的。”
“我也會想你的。”何甜甜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好吧。”齊正敏歪著腦袋,“其實我還想說,甜甜姐姐,其實你長得比我漂亮。你就做第一美女,我做第二吧。”
眾人一聽,紛紛笑了。
“等你長大了,我再把第一美女的頭銜送給你。”何甜甜捏捏齊正敏的小臉,這丫頭太可愛了。
“一言為定。”齊正敏當真了,希望她以後也可以這麽美。
用祖母的話說,甜甜姐姐的美,已經不需要衣服,首飾襯托了。
對了,她還學了一句詩,可以用來形容甜甜姐姐:欲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
一行人緩緩上了火車,從車窗揮手告別。
況且······況且······
在一陣陣火車開動聲中,速度越來越快,長長的綠色火車,在大家的視線裡,越來越小,直至變成一個小點,消失在遠方。
冷風吹得何甜甜打了一個寒戰,何甜甜見爸爸一直盯著火車離開的方向,目不轉睛。
“爸爸,我們回家吧。”何甜甜說道,爸爸現在心裡一定比她們更加不舍。
何靖宇兩手搓搓臉,擦擦眼淚,道:“好,我們回家。”
霍哲坤,蔣麗芳還有事,各自去了單位。
何靖宇帶著妻子,女兒回到家裡。
“阿嚏!”何靖宇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王淑萍趕緊燒了薑湯,何靖宇喝了兩碗之後,出了汗,到床上睡覺。
聽到父親的鼾聲,何甜甜,王淑萍相視一笑,母女兩人走到外面。
“媽媽, 這一年,我們家裡發生了很多事情。”何甜甜說道,“好在都是好事。”
“是啊!”王淑萍笑道,“婆婆也不容易,一個女人在國外。”
“哎,左右為難啊!”何甜甜道,有時候她真想去美國了,等改革開放了,再回來。
只是這樣做,一方面擔心自己的政審過不去,另一方面擔心離開了國內,她和霍英傑又會因為外在的原因,再一次分開。
王淑萍拍拍女兒的手,輕聲道:“你不用為難,英傑是個好孩子,值得我們這麽做。如果英傑不好的話,我和你爸爸直接帶著你跟著你祖母離開了。現在這樣也好,我和你爸爸正好趁著兩三年,把齊家村的桃樹種植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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