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些夫人們雖口內稱讚李瑤琴,也想著尋她這樣貞烈的女子為兒媳,但卻不代表就想讓她做兒媳。【本書由首發】
畢竟,當日她惹上的太子,而不是尋常勳貴之家的紈絝子弟。
太子在此事上吃了虧,他會善罷甘休嗎,不過是時候未到而已。
將來,太子登不了帝位還罷,若是做了皇帝,那這一大家子都會跟著倒霉,便是不倒霉,誰能保證太子不會為了雪前恥而讓兒子頭上變綠?
所以對於求娶李瑤琴一事,大多都還是很慎重的,只有少數看好或者本就投了賢王的人家,才可能真正想著求娶李瑤琴以表忠心不二。
如今見沈麗君如此待李瑤琴,大家心裡便都明白了,而且還為李瑤琴慶幸:雖說做親王側妃是有些委屈,但是如今看來,也只有嫁到賢王府,才能真正平安呢。
原本想著等李瑤琴及笄後求娶的夫人們,也心中有數,不再做他想。
李瑤琴自然也想到了這些,不由得又驚又怒,面上雖恭謹地笑著,眼中卻恨不得噴火,燒死沈麗君。
沈麗君哪裡會把李瑤琴放在眼中,反正她的目的是達到了,要麽李瑤琴給賢王做側妃,要麽就在家裡作老姑娘,李瑤琴既然對賢王有情,那她就成全她,她倒要看看她把態度擺在這裡,還有誰敢上門求娶李瑤琴。
李瑤琴看著沈麗君,不由也氣得笑了起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你敢設計讓我嫁入賢王府,我就能把你的皇后之位奪過來,我不過是因為現在女性的自尊自重,不屑於做三,才將皇后之位拱手相讓。可如果我真嫁給賢王,也就算不得三了,大家都是他的女人,不過是進門早晚而已,到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我讓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李瑤琴如此想著,人也輕松下來,倒把沈麗君氣得直咬牙:明明想進來,偏還裝什麽貞潔烈女。
李夫人也看出沈麗君的想法,不由又急又怕。自己好好的女兒,怎麽能做側室低人一頭?
偏偏沈麗君雖意思裡帶了點出來,卻並沒有明確說出要聘女兒入王府。她便是想拒絕也開不得口,不然倒象是自家要搶著送女兒入府似的。
可是這樣一來,若是將來沒個好對策,只怕女兒的親事堪憂!
一時李夫人又在心裡暗自發狠道:人都道賢王妃賢良,也不過如此。怨不得你妹妹嫁不出去,還不是作孽太多!
沈夫人也是神色不善地看著女兒,程秀梅看婆婆神色,也不敢嬉笑,隻管低頭默默吃東西,心裡卻也認為。沈麗君此舉大大不妥,怎能妄想納伯府千金為妾呢。
但是席面上仍是熱熱鬧鬧,大家樂呵了一天。各自散去。
沈夫人等眾人離去,讓下人們都退下,隻留她母女二人在房,這才怒斥道:“你腦子裡裝得是稻草嗎,怎麽會想讓李家小姐進府?”
“有何不可?城安伯在文臣當中也是相當有地位的。且又是開國功臣,將來聯了姻也能結個善緣。”沈麗君淡淡說道。又笑道:“母親也不要以為那位李小姐是無辜的,讓她進王府,說不得還遂了她的心呢。”
沈夫人聞言一愣,不過她暫時沒空理論李瑤琴的心思,仍是斥道:“你也知城安伯是開國功臣,在朝中有一定地位,為何還要納他女兒進府?你願做賢良婦,納妾也應是溫氏王氏,甚至是出身更低的,李小姐出身貴重,必不會做妾,若是做了側妃,隻比你矮一肩,你如今只有一個桂哥兒,說句喪氣話,還不知能不能養大成人,將來李小姐若是生下三男五女的,這府裡還能有你的立足之地?”
沈麗君見母親公然詛咒自己的寶貝兒子,心中火起,冷笑道:“母親既然不願幫我夫妻二人,我們自然只能狗苟蠅營,不然將來太子起來,哪裡還有我們的好日子過?再怎麽著,我與王爺多年的夫妻情分,況且一個小丫頭而已,又豈是我的對手。”
沈夫人也被激怒了,說道:“是,她是個小丫頭,可再過幾年,這就是她的優勢,將來她再生幾個兒子,你就指著你那點夫妻情分過日子去吧!”
沈夫人說罷,拂袖而去,程秀梅在外面等著,見此急忙跟過去,沈夫人仍是氣得直道:“鬼迷心竅,走火入魔,將來有你後悔的。”
賢王當天就得知了此事,心裡竟莫名多了一絲期待,笑著對妻子說道:“城安伯府在朝中頗有實力,雖說李意書有心投靠我,不過城安伯卻仍在觀察中,輕易不肯站隊。若是將他女兒聘進府來,倒是一層保障。”
沈麗君不過是被李瑤琴在王府如在自家庭院一般輕松地私會賢王氣昏了頭,才貿然作出那樣的決定,如今先是被母親罵了一頓,頭腦便有些清醒,現在又窺到丈夫眼中那一抹暗喜,不由得心中生疑。
納溫氏王氏為妾,對於賢王來說,多少是有些恥辱感的,且那兩人地位又低,可是李瑤琴不僅出身高,而且娘家又得勢,雖說李瑤琴幾次行為均有些怪異,可如今見丈夫也未必沒有動心,自己莫不是真要引狼入室?
沈麗君便笑道:“我也是如此考慮的,故才在今日試探一番,不過,看那李小姐及其母親,似是滿臉不悅,此事只怕不好辦啊。”
賢王笑道:“她乃是伯府千金,自然有她的驕傲之處,畢竟她那樣品格的人做側室,雖是誥命,確實還是委屈了她,也怨不得她們如此。”
沈麗君不由眼眸一閃,賢王此時也意識到自己似是有些失言,忙摟著妻子笑道:“為了大業,還請麗玉多多替我籌劃一二,如今我最信任的也只有你了。你的好,我都一一記在心裡,任誰都不能取代,將來事成後,你將是我唯一的皇后。”
沈麗君偎依在丈夫懷中,嬌笑道:“你我夫妻一體,說這些就太生分了,對比皇后這個位分來說,我更希望在你心中,我是你唯一的妻子。”
賢王寵溺地點點妻子的額頭,取笑道:“咬文嚼字,你自然是我唯一的妻子。”
沈麗君幸福地閉上眼睛,心裡卻打定主意,決不會讓李瑤琴入王府的,只是李意書在這邊,城安伯將來還不能站在兒子一邊,況且前期還是以兵權為主。
李夫人回到城安伯府,想著女兒的未來,不由急得團團轉,又去尋丈夫,將事情說了,想讓他幫著想個辦法。
城安伯聽了,心裡卻另有打算。
太子眼看就是個悲劇,反倒是賢王更可能上位,前期伯府自然不能與沈家相比,但是如果一旦賢王做上那個位子,沈家在軍隊上的優勢,反倒成了劣勢,沒有哪個皇帝不忌憚外戚的,如此一來,出身文臣的伯府倒是佔了上風。
以女兒的聰明伶俐,若是再生幾個皇子,將來未必不能與年老色衰的沈麗君分庭抗禮,兒子雖去掙軍功,可如今不是開國那會,就那點軍功,想指望封爵怕是不可能了,但是作為皇后的外家,說不得就能再襲一世。
不過這話,他不便對妻子說,以妻子的愛女心切,必會出言反對,這府裡,定有不少太子等人的奸細,一旦嚷嚷出去,被人知道自己的打算,自己就會變主動為被動了。
城安伯也是一臉手足無措的樣子,勸慰道:“也許是賢王妃一時興起,過後就忘了,咱們先靜觀其變吧。”
倒是李瑤琴看母親著急上火的模樣,也來勸道:“我看這事一時半會成不了,我在席間細細留意了沈夫人的神色,看她明顯也是不讚同的。說不定,就能勸得賢王妃改了主意呢。”
李夫人搖頭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沈夫人如何還能做得王妃女兒的主。”
“哼,賢王妃若真是讓我嫁去王府,到後鹿死誰手,還不可知呢!”李瑤琴傲然道,看到母親一臉不讚同的模樣,她忙又笑道:“今日沈夫人曾約我去她府上玩,不如再幾日,咱們就去赴約,也好刺探一下她的態度。”
李夫人也覺得這樣很好,又道:“那日我一個人就去行了,你還是離沈家人遠著點,不說為了防著賢王府,就她家那位壞了名聲的沈三小姐,你也要遠著些,別被她帶壞了名聲。”
李瑤琴忙笑道:“當時說的是我去尋沈三小姐玩耍,您單獨去了,只怕不好吧。況且咱們與沈府一向沒有來往。”
李夫人想了想,隻得道:“僅此一次,以後萬不可再與姓沈的人來往,我看你與姓沈的犯衝。”
又過了幾天,李夫人果然攜女去沈府做客。
沈夫人趕忙接了進去,對李瑤琴的好感也是直線上升,讓程秀梅陪著去了女兒的院子,她則在正院和李夫人說話。
沈秋君心裡初時也有幾分納悶,前世李瑤琴對她的厭惡,她是知道的,怎麽重生一回李瑤琴對自己忽然熱情感興趣起來?
想了半日,忽然想起前幾天賢王府的事情,看來是李夫人來探聽消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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