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嬤嬤這次回來肩上是背著任務的,如今看到沈秋君二人如此模樣,便忙悄悄稟報給了沈夫人,沈夫人這才松了口氣。【本書由首發】
沒幾日,沈夫人過來看望沈秋君,閑話中,便提起了那位木先生,語氣中便帶出了憤恨。
不管怎麽說,也是因為拿著女兒做了筏子,才得了那幾家的重視,如今還未瞧病,就已享受著神仙般的待遇,斂了那許多的財富。
沈秋君暗歎一口氣,只怕她此生也不會再有比那日還難堪的事了,人生總有不遂心的竟外之事,沈秋君勸道:“這事也是我自尋的,怨不得她人,江湖奇人總是怪異些,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一口飯罷了,況且看來也是有真本事的,就不要再理會她了,讓這事隨著時光而去,過一陣就好了。”
沈夫人隻得笑道:“你倒是個心寬的,也罷,這事我已經請那幾家代為隱瞞,想來也不會傳出什麽閑話來,等過幾個月你懷了胎,這事可不就過去了。”
沈秋君訕訕而笑,其實這幾個月她還真不能懷上。
六皇子東征之事還沒確定下來,此行不去也就罷了,如果六皇子被指定去了的話,她勢必要跟著,容妃與幾萬百姓的性命,今生再不能毀在六皇子的手中,她總要試一試,而不是在京城坐看六皇子重蹈覆轍,如果懷了孕,恐怕不能適應一兩個月的舟車勞頓。
沈秋君悄悄在心裡算了一下,覺得不能再由著六皇子的性子來,這些時日也胡鬧得夠了,再如此沒天沒夜的,對他身子不好,還得防著懷孕,她又不能喝避子湯。也不想喝,隻得靠著算日子來避孕了。
當天夜裡,沈秋君就鄭重和六皇子商量:他年紀還小,房事不易過繁。要有所節製才成,提議每旬不超三回。
六皇子自然也知道有所謂一滴精十滴血的說法,不過他認為自己身子健壯,又不舍那*滋味。故並不十分放在心上,如今見沈秋君鄭重其事的提出,少不得表個態,便反對三回太少。至少六回,又摟著沈秋君央求道:“玉姐姐,好玉兒。我也不說十回八回的。就六回,你就依了我吧,大不了以後,床上的事你聽我的,床下的事我聽你的。”
沈秋君不為所動,說道:“那樣的話也可以,不過得等你過了二十歲。”
六皇子撒手轉身。躺在一邊生悶氣,見沈秋君也不相勸,知道她是不會改了心意了,於是口內直道沈秋君專斷獨行,僵了半日,也唯有妥協,一面又摟著沈秋君說道:“今天先不算,從明天開始。”
見沈秋君點頭,六皇子這才高興起來,毛手毛腳直折騰了半宿。
如此又過了一段時間,便聽說賢王又納了一個妾。
沈秋君暗道命運真是神奇,前世先納了邊氏,才納了王氏,今生王氏先進了府,沒想到邊氏在幾年後還是入了賢王府。
要說起這個邊氏,沈秋君倒也幾分惺惺相惜之意。
邊氏亦是出自武將之家,他父兄也算是有幾分本領的人,只是人情世故上略有欠缺,故一直不得志,前世因邊氏長得還有幾分姿色,便獻女投靠了賢王。
當年賢王也是積極舉薦邊氏父子東征的,不過因最終是六皇子帶兵,邊氏父子也就一直沒有出頭之日,又有些不識實務,故直到賢王登了大寶,也沒得重用。
至於邊氏,沈秋君隻得說有些可惜了,邊氏為人方正,雖為妾,卻又不甘讓自己淪落到靠顏色身體與那幫妾侍爭寵,故賢王新鮮一陣後,也就淡了下來。
當時沈秋君還暗自嘲笑她,心比天高,既做了妾,還妄想擺正室夫人的譜,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倒是後來有一次,邊氏的話讓她刮目相看:“以我的出身,嫁不到權貴之家,但嫁到一般的官宦人家為夫人,卻是可以的。到時我也會如王妃一樣,訂下規矩,只要守著規矩,大家就可以合合樂樂地生活,違了規矩,要打要殺我眼都不會眨一下,妾侍而已,既做了妾就該有身為貓狗的自覺。只是可惜,我今生卻做了妾,以前還想著能幫著父兄,如今已然落了空,*年的避子湯下來,既年老珠黃,又跨了身子,倒是不值。況且我一個正經人家的姑娘,如何學那輕浮人獻媚爭寵,作賤自己,我隻安心呆在這府裡,既是正經的妾,想來這口飯是少不了的,只求修得來世,做個正室,哪怕是嫁平民百姓。”
只是沒想到,今生兜兜轉轉,邊氏還是做了賢王的妾,看來老天有時也是不開眼的。
六皇子聽聞賢王所納之妾出自武將之家,倒是深思半天,不過也終是沒說什麽。
哪知不過月余,賢王府裡有了新聞:新來的邊姨娘把王姨娘的打了,王姨娘因此落了胎。
沈麗君便以管事不力,自罰面壁一個月,不顧賢王苦勸,帶著兒女住進小佛堂,既為懲處自己的失職,也為未出世的孩子祈禱,如此賢惠的一個人,自然得了眾人的稱讚。
齊妃只顧心疼沒出世的孫子,倒不太在意沈麗君,隻叫著要打死邊氏,為孫子報仇。
倒是賢王出面,說道:“此事二人各有錯處,小產之事,實在是個意外,何必再賠上一條無辜性命。”
於是命人好生為王氏診治,一面又將邊氏禁足三個月,府中的事便暫時交給了溫氏打理,溫氏也是乖覺,凡事都依沈麗君的例行事,如有例外,不敢自專,都是先去稟明了沈麗君,才敢行事。
眾人聽說,便道賢王夫妻果然治家有道,小產之事必是意外。
六皇子不由冷笑:“看來東陳果然出事了,要不然在賢王和齊妃心裡,一個妾怎麽會比得上子嗣的重要,賢王的消息倒是快得很。”
沈秋君也感歎,這件事只怕少不了沈麗君在其中摻和,溫氏是個小心謹慎的,必不會讓自己處於危險境地,而邊氏性情直率,又向來看不慣妖調輕浮拿張拿喬的人,只怕是被人當了槍使而不自知。
六皇子又看著沈秋君,笑道:“你說,這次東征我該不該去?”
沈秋君聽此言,便知六皇子是想去的,隻得笑道:“這事你自己拿主意就是了,我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自來夫唱婦隨,不管你去了哪裡,我都寸步不離地跟著你。”
六皇子聞言笑眯了眼,眼睛手腳便不老實起來,抱起沈秋君就往床上壓,笑道:“原來你已經這麽離不開我了,不如我這一旬日多賞你一回吧。”
沈秋君乍一聽他如此不正經的腔調,不由羞紅了臉,笑罵著要掙扎起來,二人便鬧成一團,終是讓六皇子逞了心。
果然未出半個月,皇上便收到東部來的快報:東陳這兩年確實偶有旱災,收成不好,但災情具體對東陳的影響還不好估計,另外其周邊的一些小勢力估計也對東陳有所影響。
皇上與眾臣拿著折子細細研究,覺得時機雖不算成熟,不過先派人前去也是可行的,至於派誰去,倒是一時沒有定論。
於是賢王與太子便開始多方活動,都想派自己的人去,既奪了戰功又能發展勢力,自然互不相讓。
六皇子反倒不急,只在家裡廝混,偶或在外書房練武看書,倒也愜意。
這日,沈秋君怕他在房中廝混,興致來了又要多“賞”自己一回,便忙趕著他去了外書房。
六皇子呆坐了一會,也沒什麽事,正要練字,卻聽下人來報某人來求見。
六皇子一聽,原來是太子的門人,倒是打過交道,反正也閑著沒事,難為他敢登門,便讓人引了進來。
哪知進來的卻是微服的太子,六皇子見了趕忙站起身迎了進來。
太子笑道:“今日本要辦件別的事,正好看經過你的府邸,故來討杯茶喝。”
六皇子趕緊起身,親自吩咐人去沏好茶來,一邊又叫過一個小丫頭來:“告訴夫人一聲,太子來了,讓她不必過來。”
太子沒注意到六皇子的小動作, 他正滿意地看著六皇子書房中稀稀拉拉的擺了些書,明眼人一看那嶄新的書就知道,主人根本就不是愛讀書的人,不過是擺樣子罷了。
一時茶畢,太子便借故提起想舉薦六皇子去東邊,又說道:“老二那邊本就有些軍中勢力,偏還不知足,如今讓別人去,我也不放心,只有你去了,將來若能得些好處,咱們兄弟齊心,也挫挫老二的威風。”
六皇子面有難色,說道:“你也知道我的心病,我還真不想去見那些人,況且打個架使個絆子還成,這指揮作戰,實在是趕鴨子上架。”
太子卻認準了六皇子,極力勸說,而那邊小丫頭已經到了內院,卻發現沈秋君並不在房中。
原來沈秋君趕了六皇子出去,自己在房中坐著也覺沒趣味,去尋六皇子,又怕被他借機取笑胡鬧,便帶著丫頭來到花園裡隨意閑遊,正好楚嬤嬤做了冰鎮的甜湯,沈秋君總算是尋了個借口,讓人盛好,自己要親自送去外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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