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杜如晦不是近視的房玄齡,很快就認出為己出頭兼治傷的來人,心存感激,同時也心中暗驚的他連忙施禮道:
『杜如晦見過駙馬爺!』
客氣的寒暄兩句,笑行天遂轉過身軀,冷聲向對面道:
『事件的過程本人同韋公公已全部目睹,是非曲直我不想去評說,怎樣處理我這個無職無權的大唐駙馬也沒有那個資格,但以強淩弱,將絲毫不懂武功的杜先生打傷你們這些個學武之人就不覺得慚愧嗎?是誰下的手,立馬給我出來向杜先生道歉!』
一番話,立時就將容貌有點酒色過度的蒼白,本來神態悠閑,從容自若,在長安一貫囂張跋扈的大唐皇帝嶽父,同時也是魔門滅情道當家元老之一的尹祖文推到了風浪尖上。在眾目睽睽之下讓手下道歉,無異于承認己方理虧;不道歉,半路殺出的是誰(可惜不是程咬金)?
雖然憑借自己在大唐皇朝中的顯赫身份與地位,還有深得李淵寵愛的女兒尹德妃作後盾,根本就不需懼怕區區一個無職無權的空頭駙馬,但笑行天另一個聖門聖帝的身份卻是自己所無法不深深忌憚的。
況且,對方並沒有完全站到秦王李世民那一邊說話,言語間也僅僅是在維護杜如晦一人而已;再有,對此次糾紛,也沒有明確的斷言究竟孰對孰錯,只是在武者的榮譽感上面做文章,顯然是留有余地,難道......
老奸巨猾,精明過人的尹祖文冷哼一聲回應道:
『笑駙馬說的不錯,武者就該有武者的尊嚴——剛剛是哪個不長眼的誤傷的杜先生,還不趕快給本公滾過去道歉。』
一條面帶不憤之色、面相狠厲的大漢應聲而出,大步走到杜如晦身前施禮道:
『小人國公府護衛副統領陶仁彥拜見杜先生,請杜先生大人大量,原諒小人則個。』
雖然是對方先行挑釁,仗勢欺人,但殺人不過頭點地,且又有身份複雜的笑行天出面,更何況現在自己根本奈何不了對方,為今之計只有稍後等秦王殿下作主才是正道。理清事情輕重緩急的杜如晦強忍著十指連心的那種非人痛楚,面容冷俊的淡淡道:
『錯手誤傷,亦屬正常,陶仁彥副統領不必放在心上。』
見事情已暫時和平解決,笑行天遂上前數步道:
『官階越大,責任越大,希望尹國公今後能夠戒驕戒躁,嚴加約束屬下的張狂行為。』
帳裏如是,暗地裏笑行天卻偷偷腹語傳音道:
『能夠在此種情況下邂逅尹兄,實在是再好不過,改日得暇,再到府上拜會詳談。』
尚不具備此等功力的尹祖文面上絲毫不顯露半點內心情緒,一語雙關的冷聲道:
『駙馬的建議本公記下了,告辭。』
在又同韋公公打過招呼,尹祖文就這樣在眾人前面,率領一眾手下極其囂張的呼嘯而去。
被殃及池魚,心下惴惴的爾文煥等人見狀,哪還敢再作停留,亦灰溜溜的遁去無蹤。
當感激不盡的杜如晦一行,以及周邊駐足圍觀的長安民眾均相繼散去,亦步亦趨的韋公公忽然偏過頭來,表情凝重,目光炯炯有神、有若實質的直視笑行天道:
『駙馬爺諸般行事都絲毫不避忌老奴,難道就不怕老奴和盤托出,一點不漏的稟明皇上嗎?』
面具後的雙目精芒閃現,笑行天睥睨著韋公公道: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難道你韋公公自己心中沒數嗎?』
『老奴好像還沒有幫助駙馬遮掩的理由吧!』
『你韋憐香說沒有就沒有吧,反正本駙馬是怎樣都無所謂。』
忽地現出淡淡的笑容,韋憐香略顯自嘲的輕聲道:
『終瞞不過聖帝的銳目,只是我很好奇,祝門主明明連對婠兒都沒有透露過韋某的真實身份,聖帝又是如何得知的?』
『世界上的事情又哪來的那麼多理由,既然大家關系現已挑明,韋憐香,陰癸派身份最為隱秘的長老,不要怪本尊沒有警告你,研姐與你有什麼陰謀我不管,但秀甯的家人若是因而殞命,就是上天入地,窮搜天下,我笑行天也必會令你死無葬身之處。』
直接迎上穿過面具而來的那兩道淩厲精芒,韋憐香毫不相讓道:
『難道聖帝還要效仿那成不了大事的婦人之仁嗎?』
『如果你有辦法一舉顛覆大唐,本尊不但不會橫加阻攔,反而會從旁力助,奈何,這根本就無可能實現,與其機關算盡也動搖不了李家對大唐的統治,還不如讓笑某從正面擊倒李唐來的實際。』
知道眼下雖能暗中控制得了李淵,但對于李家三兄弟卻是無可奈何的韋憐香頹然一歎道:
『下一步究竟如何,還是聖帝與祝門主共同決定吧,老奴界時從中策應就是。』
回到宜雨軒,陪伴三女聊聊天,小溫存一番,同時也獲知明晚李建成將設私宴為己接風洗塵的事情,在爭得李秀甯的意見後,本無心此事的笑行天遂決定參加。
同一時間,秦王府,
至李世民以下,天策府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龐玉,李靖,侯君集,尉遲敬德,段志玄,以及深得李世民器重的李世績(徐世績)等一眾親信濟濟一堂。
李世民在聽罷杜如晦敘述過事情詳細經過,並決定來日為這位不下于左膀右臂的肱骨手下討還公道後,又若有所思的對眾人道:
『本王妹婿笑行天竟也參與到此事之中,諸位對此都有何看法?』
眾人你望我,我望你,半晌沒有一人開言,最後還是杜如晦輕咳一聲道:
『最大的可能是駙馬在借機拉攏示好如晦,此事在飛馬牧場如晦就與玄齡兄共同經曆過一次。愚蒙深受殿下知遇之恩,當然不會有所動搖。另外,在被駙馬治療斷指期間,如晦隱隱發現並想通了一些事情,想請諸位共同參詳一番。』
李世績目光灼灼,表情冷毅的詢問道:
『杜公一向觀人于微,不知今次又有何重大發現?』
在李世民與眾人探求,關注的目光中,杜如晦不急不徐的道:
『當時續接斷指之際,如晦竟發現駙馬的黑髮有隱隱泛紅的異像,初時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事後回想起來,卻是真實無二發生過的事情。且之後駙馬又說斷指之傷,七、八日既可痊愈,常言道,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又怎麼可能?但此等小事,他又根本沒有說謊的必要。』
經過好半晌的深思,李靖才率先開口道:
『杜公如此說,是否諭指黑髮變紅與斷指速愈兩者當中,有什麼必然的聯系?』
同樣眉頭深皺的杜如晦沒有如眾人預料般給出任何答案,反而繼續分析道:
『還有一事,駙馬在重傷未曾全複的情況下與甯散人戰成平手,那就是說真實武功很可能已為天下第一人,但即便如此,人力亦有時而窮,以一人之力約戰域外大明尊教包括那個什麼大尊在內,俱是武功高強的十一人,如晦雖然不懂武功,但也知道那根本就不可能有絲毫勝算。可偏偏事實如此,諸位同僚,以笑駙馬一貫的為人行事,你們說他會否行此不智之舉?』
雄壯的身軀猛的一震,尉遲敬德顯出難以置信的驚容道:
『杜公的意思,難道是指他笑行天一直在隱藏真正的實力嗎,這怎麼可能?』
『還不止如此,諸位仍記得駙馬那種可將聲音擴展到大半個洛陽城的奇怪能力吧,你們說,天下又有誰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李世民斷然道:
『如晦分析的有道理,很多風馬牛不相及的細微小事往往能夠窺出事實真相。本王敢斷言,以妹婿那一貫謀定而後動的行事作風,絕對有這個可能存在!況且,關于那種聞所未聞的擴展聲音的能力,本王曾經專門詢問過梵齋主,據她老人家說那應該是一種玄妙莫測的精神能力,是妹婿除魔門秘技道心種魔**之外所修習的另一種密法,極其密奧高深,說不定如晦的斷指得以快速愈痊就是拜這種能力所賜。』
李世民的話語立時令廳中諸人發出一片吸氣之聲,難以預知的神秘能力,確是最能使人感到恐懼和害怕。
其實以笑行天如今的修為與境界,大概就像“覆雨翻雲”中浪翻雲與龐斑能夠感應到處于同一城中、毫未隱藏氣息的彼此那般,雖然精神功法特征不盡相同,但卻都是距離天道僅有半步之遙罷了。
而這些,還遠未達到如此階段的天策府眾將,乃至又差了半步才臻至如此至高境界的梵青慧等人,又怎麼能夠完全了解的到呢!
震驚之色久久未逝的李世績亦跟進分析道:
『武學之道雖浩如煙海,玄妙難測,可世績怎也不相信以一人之力能夠勝過實力相差不遠的十一人聯手,除非是有何密法能瞬間爆發出遠遠超越人類能力極限的殺招,但那往往是得不償失,萬般無奈之下以犧牲大量真元、乃至壽元來換取的結果,誰會傻到主動去如此做?』
在眾人都是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李世民下結論道:
『此事多想無益,我們到時只管靜觀其便就是。現在,大家分析一下三日後的庭宴,可達志會否再向我天策府繼續挑戰一事。』
提及此事,赫赫有名的天策府一眾猛將頓覺臉孔發燙,顏面無光。原來自從可達志率五百突厥戰士南來中原,歸于太子李建成麾下,就借著大小宴會,不斷向天策府眾將提出挑戰,眾人除剛剛回歸長安的李靖之外,就連功力最高的長孫無忌與尉遲敬德二人都敗于可達志得“狂殺刀”下。
此事雖是武者之間的二人爭鋒,但亦牽扯到大唐太子黨與秦王府兩大勢力之間的明爭暗鬥,不但是顯示雙方實力的另一種方式,同樣也是爭取眾多中立大臣支持的有效手段。在這殘酷之極,失敗既勢難生存的權利鬥爭中,沒有一方輸的起。
靜默片刻,李靖毅然長身而起,跪地昂聲道:
『請秦王殿下准許李靖出戰可達志。』
天策府以李靖的“血戰十式”穩居眾人武功之首,領教過可達志厲害的余人雖對此戰信心不足,但亦無他法可想。
抱有同樣心思的李世民道:
『李卿可有必勝信心?』
李靖慷慨激昂,擲地有聲道:
『末將必竭盡所能,傾力一戰。』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李世民至此也只好同意由李靖出戰可達志。
一直未曾開口的房玄齡忽然道:
『以可達志為人的桀驁不遜,以及對武道的狂熱追求,他界時是否會悍然挑戰笑駙馬呢?』
李世民搖頭道:
『恐怕不會,因為明天突厥的“武尊”畢玄就將抵達長安......』
第二部 笑刑大唐 第二集_第十五章 關外風雲
三更天,
一條飄忽異常,形如鬼魅的黑影迅速之極的掠出宜雨軒。未幾,該身影已出現在連接城北渭河,供應長安城一半飲水的永安渠畔,時時將己身隱于暗處的他不停的游走于過千的大小船只之間,好像在有目的的尋找著什麼!
此人自然就是笑行天,前來永安渠,也只是碰碰運氣,試圖瞎貓死耗子般尋到一向來無蹤去無影的楊虛彥而已。
經過約小半個時辰,結果自是大海撈針,渺無蹤跡。
機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本就對此沒有抱多大的希望笑行天遂改向今晚的根本目的地,陰癸派的秘密據點掠去。
進入婠婠的香閨,小別勝新婚的兩人如隔三秋般耳鬢斯磨、緊緊相擁片刻,才開始商談正事。
婠婠給出的第一項情報是明日突厥“武尊”畢玄即將駕臨長安。隨行的除墩欲谷,拓拔玉,淳于薇,契丹呼延鐵真等人之外,還有再度重返中原的“魔帥”趙德言。
第二項情報是約一月之前的漁陽北安樂縣城內,最大幫會安樂幫幫主陸平全家包括幼子孕婦在內的百多口人慘被滅門,家宅亦被付之一炬,且有鄰舍房屋數十被殃及,無辜傷亡人口過百。現在北疆一代群情激憤,均對下手的狼谷狼盜恨之入骨。
『“安樂慘案”,哈,大明尊教,你們的手腳還真快!』
眼含憂色的望著怒極反笑的夫君,半晌婠婠才續道:
『諷刺的是塞外北馬幫幫主許開山竟主動聯合北疆三幫一派,北霸幫、外聯幫、塞漠幫和長白派,誓要將以“餓狼”崔望為首的狼盜們連根拔起,剿滅幹淨。』
『好事兒,讓他們先去玩,玩的盡興些,等為夫將來到塞外之時,再去與他們算總帳。還有那個北霸幫的杜興,對他的興趣,我可是最大。』
『那烈暇呢!他現時可是身在長安,而且一直在糾纏那個沙家的沙芷菁。』
『什麼?』
花容之上憂色更濃,婠婠再度提出令她擔憂已久的問題道:
『一對十一,你真有把握勝過大明尊教的多人聯手嗎?』
『爭勝之道在于靈活與變通,你的夫君又不會傻傻的去與他們十一人同時硬拼內功?放心吧,我堪比五百只鴨子的小妻子。』
『你,倒時你被打的口鼻溢血之際,奴家才不會去管你。』
見一句小玩笑惹惱了婠婠,笑行天連忙上前溫言軟語的賠話道歉,半晌,最喜歡這種小小吵鬧後被細心呵護哄慰的婠婠才又心滿意足的轉嗔為喜,繼續正題。
第三項情報是竇建德的使者諸葛德威再度抵臨飛馬牧場,向商秀珣正式提出購買水力印刷機,手搖鑄字機等相關配套設備。
對此不敢擅自作主的商秀珣遂以需要時間另行制造為由暫且拖延,並立即通過婠婠早先給予的信鴿傳書至陰癸派的老巢——長安,而這,已是兩日之前的消息。
對此早有心裏准備的笑行天只是一笑置之,並毫不猶豫的同意與賣給李唐的同一價格售出。
婠婠略顯不解道:
『至從你與王通的數本書籍先後出版並公開銷往全天下,現在各方勢力都已充分認識到書籍輿論對于天下文人士子、乃至大眾百姓的巨大影響力,竇建德此舉明顯是在利用夏軍與少帥軍關系仍處于暫時同盟的蜜月期而趁火打劫,你本可以措辭拖延,為何還要如此幹脆利落的點頭同意?』
輕輕握著婠婠纖巧、柔軟的玉手,呼吸著沁人心脾的清新體香,笑行天意味深長的道:
『爭霸天下,哪方勢力不是殫精竭慮,使出渾身解數為己謀取最大利益。若不是有來自突厥與李唐兩方面的強勢潛在威脅,他竇建德又怎會與少帥軍如此合作。別看他現在擺出一副勢壓王充的強橫姿態策應少帥軍,可萬一王世充真的不顧一切進攻彭梁一代,剛剛迫降城任的徐圓朗,平滅孟津李文相,正處于整頓期,又有曹洲孟海公,漁陽高開道,許城宇文化及等勢力牽制的大夏軍會出兵才怪。』
『所以你就處處蓄意討好本應兌現承諾,做出策應的竇建德,對之有求必應,對不對?』
『只是暫時性的安撫罷了,畢竟現在我們還需要竇建德的幫助。不過,東西賣給他可以,但白紙黑字的合約要與李唐一樣,不准私自轉賣,不准隨意拆卸等等,否則因而出現的一切後果,飛馬實業就概不負責。』
婠婠縱聲嬌笑,花枝亂顫的道:
『還以為你升任大唐駙馬之後就會變的道貌岸然起來呢,想不到還是這樣的市儈與實際,奴家這一輩子算是甭想抬起頭來做人啦!』
經過一番濃情密意的溫存打鬧,笑行天才又正色道:
『吊了這麼久的胃口,現在婠兒你總可以直言相告小仲那邊的戰況了吧。』
要多嬌媚就有多嬌媚的飄過一個大大的白眼兒,婠婠才嬌聲道:
『自古以來想要問鼎天下,成就不世功業,必須擇一根本之地以據之,彭梁一帶四戰之地,完全不具備這種優勢,故現在全天下都知道少帥軍的進攻目標將是就近的江都。
對此心中有數的李子通現今雖明知如此,卻也是無法可想。因為曆陽的杜伏威即使按兵不動、態度不明,他李子通也仍不敢因此抽調出大量軍隊北防少帥軍。還有來自盤踞丹陽一帶,對李屬的延齡,隔江相望的江都等諸多都市虎視耽耽的輔公佑部的直接威脅,使得李子通在兵力的調配上更是捉襟見肘,難以周全。』
『婠兒,我們直接說重點好不好,有何條件事後任你開,這樣總可以了吧!』
見將自己發配到師尊身邊的夫君已被打擊報複的差不多了,釋放出心中那點怨氣的婠婠終于開始談及戰事道:
『兵力調配捉襟見肘的李子通雖有李唐與王世充的鄭軍這兩大強力外援,但一個遠水解不了近渴,難以憑借;一個自私自利,心胸狹隘,又被竇建德夏軍牽制,同樣難以得到半點幫助。在此種情況下,他所采取的策略是收縮兵力,囤積重兵于江都,妄圖憑借江都可與洛陽,長安比肩,堅不可摧的城防抵禦住少帥軍的進攻,再伺機反擊。另一方面......你,你不要這副表情看著人家好不好!』
『抱歉,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油嘴滑舌,哼,今次算你懂得哄得人家開心啦,你還到底要不要繼續聽下去?』
『當然要,本小相公洗耳恭聽。』
含羞帶喜,眉目微嗔的婠婠稍稍調整了一下情緒,又嚦嚦鶯聲道:
『另一方面,李子通在將手下大將左孝友,秦文超等人的家眷都帳為安置,實為軟禁在江都城內後,派遣前者率軍兩萬把守扼住通濟渠與淮水交彙處的重鎮漻離;後者率軍一萬把守少帥軍通往江都必經之路上的另一要地高郵。試圖以這互為倚角之勢的兩大軍事重地作為江都的先期屏障。』
『戰略部署與防禦的還不錯,尤其是軟禁左孝友、秦文超等屬下將領家眷這一招,雖然不得人心,但確是最為毒辣與實用。如此情況下,左、秦二人必然會全力以赴,拼死效命,不過,螳臂當車,焉能成功。』
『寇仲的策略是帳裏以陳長林為主,蔔天志,高占道、牛奉義三人為輔率同水師船隊虛張聲勢,擺出從東海經大海進入長江,大舉進攻江都的架勢以迷惑李子通。
暗裏卻秘密潛回梁都,在隱忍多日後,兵分兩路,一路由其親率由四十艘船頭船尾均嵌有鋼板、不怕碰撞;又純以腳力踏輪加速,進退自如的飛輪戰船......』
『稍稍補充一下,這種飛輪戰船上還裝有最淩厲的重武器,可連續發射十二支特制重弩箭的弩箭機,射程可達八百步,若箭頭處再裹上點燃的火油布,就將成為水戰中威脅力最為強大的致命武器。而這種靈活性與機動性均遠超一般船只的飛輪戰船,同時亦成為水上所有船只中最為恐怖的一種。』
再度狠狠的嗔瞪了故意搗亂的笑行天一眼,婠婠繼續陳述道:
『裝載一萬五千戰士的飛輪戰船沿通濟渠順流而下,經一晚功夫便抵達漻離,于淩晨時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發起進攻。事先寇仲又憑借一種匪夷所思,可在天上飛行的怪東西運送飛雲衛突然降臨至漻離城內。猝不及妨的左孝友就這樣在少帥軍裏應外合之下心有不甘的敗了水師,丟了漻離。
而同一晚,由宣永所率領的另一路兩萬少帥軍戰士坐船經由通濟渠的邗溝段運河突襲高郵,以同樣方法大破秦文超,進占高郵。』
『以後呢?』
『落雁姐發過來的情報就到這裏,後面沒有了。』
笑行天:『......』
『婠兒你不會故意吊人胃口,刻意到關鍵之處就嘎然而止了吧。』
『你以為人家會像你一樣不知輕重嗎,可今天收到的情報確實就到這裏,人家又能有什麼辦法?還有,那種能夠在天上飛的怪東西到底是怎樣制成的,不要告訴人家說你和那種怪東西一點關系都沒有?』
『這個嘛,嘿嘿......對了婠兒,你有什麼條件不妨現在就開出來聽聽如何?』
『你,哼,快說那是何種東西,否則......咯咯,你個壞蛋,嗚嗚,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