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神之巔 336~337

  上午時分，陸燃在雨巷城站的站台上，等來了一輛列車。

  高鐵站有規定，非乘車人員不得進入站台。

  但這裏是雨巷。

  陸燃是陸燃。

  若非他态度強硬，禮貌的送走了車站領導，估計他身旁會站一堆人。

  有的人想要陪陸燃站着、一起接車，有的人卻是耍小别扭、不肯下車。

  當列車停穩、車廂門自動開啓時，一道高挑纖細的身影站在車門前。

  久久不動。

  她頭發長度不過肩，帶着一點曲線，有些淩亂。

  她穿着V領針織衫，圍着深色圍巾，披着黑色呢絨大衣，踩着黑色高跟鞋。

  本是甜美的容貌，卻因衣着、發型與氣質，顯得優雅又性感。

  果然，

  可愛在性感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你的白羽絨服，粉兔子耳包呢？”陸燃微微挑眉。

  去年冬天還是小清新呢。

  長大了一歲，就變禦姐風了？

  不得不說，仙兒姐這外形條件，真是頂級。

  可惜在這副頂級的皮囊下，藏着一個性情乖張的瘋批.

  斯仙仙依舊站在車内、伫立在車門前，一言不發，默默地看着陸燃。

  陸燃：“你擋到後面的人了。”

  若是姜如憶，恐怕會立即走出來，不願意給旁人添麻煩。

  但斯仙仙是誰啊？

  擋人？

  那你就滾去下一節車廂！

  斯仙仙的身後，女乘務員猶豫許久，還是沒敢出聲。

  眼前的女士，氣場實在是太強了

  普通人不瑟瑟發抖就不錯了，哪敢吱聲？

  陸燃：“你别犯渾啊！”

  斯仙仙終于開口，嗤笑一聲：“這裏是你的雨巷。”

  “雨巷怎麽了？”

  “哪有人在你這下車？”

  陸燃：“.”

  你.嗯，你說得對。

  陸燃稍稍歪頭：“你擋着人家乘務員工作了。”

  “沒，沒有。”乘務員小姐姐磕磕巴巴的說着，慌忙向車廂内走去。

  小兩口吵架，可别波及到我！

  你們這群修煉者，一個比一個可怕.嗯？

  乘務員小姐姐愣住了。

  由于斯仙仙擋着車門，女乘務員看不到外面的人。

  如今一進車廂，透過車窗，她自然看到了那戴着黑帽、黑口罩的青年。

  這不是陸燃嗎？

  之前在《天驕》上，陸燃就是這副打扮！

  “我的乖乖！”乘務員小姐姐眼睛都直了，立即掏出手機。

  顯然，陸燃有些考慮不周了。

  前幾日上《天驕》，他爲了遮掩自己的“仙姿玉貌”，依舊戴着帽子口罩。

  陸燃是真的擔心自己“色誘”太多人。

  問題也來了！

  他再戴着黑帽、黑口罩出行，哪還有僞裝的效果了？

  陸燃打車來高鐵站時，司機就已經給陸燃上了一課了。

  司機大叔興奮的說了一路，又找陸燃要了簽名，最後說什麽也不要車費。

  到站後，陸燃想跟車站人員交流交流，希望能進站台接人。

  哪成想，他剛一進站就被鐵警認出來了，對方直接彙報上級，又帶着陸燃進了站台。

  接下來，便是一大波領導前來

  陸燃人都麻了！

  作爲雨巷城的守護神，他受到了絕對的尊重與關照。

  也看到了一張張驚喜的、感激的面容。

  還有幾個畫面，讓陸燃有些窘迫，有些不知所措。

  這一路走來，有幾人向他行了大禮。

  跪拜的那種。

  幾人感激涕零，說感謝陸燃的救命之恩，感謝陸天驕挽救他們的家庭。

  在這全民敬神的時代裏，跪拜這一動作，再尋常不過了。

  跪拜神明、祈求庇佑是人們每日都要做的事，已成習慣。

  但是跪人？

  或許，對于雨巷衆生而言，陸燃這一存在，也是一尊神明吧。

  “别鬧了，下來吧。”陸燃勸道，“就停兩分鍾，一會兒車就開了。”

  斯仙仙哼了一聲：“走了更好，我自己玩去。”

  陸燃很是無奈。

  這妞兒上車時，斯阿姨一路送到站台，還給他打電話報備，連連叮囑。

  她下車時，陸燃自然要親手接到。

  陸燃邁開腳步，走了過去。

  斯仙仙眼神幽幽，随着陸燃接近，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扭頭瞥向一旁。

  如憶妹妹沒有誇張。

  陸燃這雙眼睛，誰頂得住.

  在《天驕》上，斯仙仙倒也粗淺見識過，但哪有親眼所見來得震撼？

  尤其是，此時的他有一絲不悅，整個人大步逼近，壓了上來。

  啧啧，

  這氣勢！

  更讓人興奮了~

  好想拎起錘子，跟他幹上一架啊

  斯仙仙隻感覺手腕一緊，直接被拽下了車。

  高跟鞋嗒嗒作響，行李箱的滑輪咕噜咕噜的。

  “你輕點，弄疼我了！”

  斯仙仙掙了一下手，很是不滿。

  臭弟弟！

  後悔死我了，當初怎麽就沒扇你呢？

  陸燃笑了：“跑我這耍小性子來了？”

  斯仙仙直接怼了回去：“誰讓你敷衍我的？你知不知道你那話多傷人？”

  陸燃微微挑眉：“我都給你安排進落仙山了，這還敷衍？”

  斯仙仙沒聲了。

  陸燃能安排她去神明腳下，的确是誠意滿滿。

  然而斯仙仙依舊忘不了，自己無比期待的問他去哪，他卻說他很忙

  那通電話過後，斯仙仙的确挺崩潰的。  

  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她獨自坐在小床上，呆呆的望着窗外的天空。

  滿心歡喜落空，眼眶漸漸泛紅。

  想着孤獨、昏暗的日子還要繼續，不知何時是個頭。

  也許，自己就不該敬奉神明·烈天。

  有了強大的實力又如何？

  成爲信徒，踏上普世認知中所謂的正途，又能怎樣？

  窩在家裏的自己，

  就像是躲在下水道裏的老鼠。

  偶爾出門的自己，又是人人厭棄、避之不及的瘟神。

  也許，自己就該當個普通人。

  去他媽的好奇心！

  去他媽的抵抗邪魔、保護家人！

  去他媽的普世認知，人生正途！

  去他媽的社會價值，學校、家庭教育！

  去他媽的烈.

  可是，已經晚了。

  神明門派，不是想退就能退的。

  “仙兒姐？”陸燃腳步一停，看向身旁情緒起伏劇烈的女孩。

  那一雙美眸中，竟泛起了一層水霧。

  這是要哭了？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暴躁的烈天大妞兒嗎？

  陸燃迅速捋了一遍雙方見面至今，自己的種種行爲。

  自己好像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啊？

  難不成，剛剛把她拽下車，真給她拽疼了？

  “幹嘛？”斯仙仙再次扭頭，瞥向一旁。

  陸燃遲疑片刻，輕聲道：“我們是下午的車，現在先回家。

  你中午想吃點什麽？我帶你去吃。”

  斯仙仙一聲冷哼：“我媽讓我中午給你做飯，在家吃，别出去給你添麻煩。”

  陸燃接過了她的行李箱，重複了一遍：

  “中午想吃什麽？我帶你去吃。”

  “你聽不懂人話是吧？”烈天大妞的情緒起伏很是劇烈，一點就炸。

  然而，當斯仙仙猛地轉頭，看向陸燃時，她卻定住了。

  她看到了一雙溫柔的眸子。

  其中再沒有之前的不悅，唯有一片靜谧安甯。

  仿佛一切情緒撲進裏面，都掀不起半點波瀾。

  那是一種.

  包容一切的安甯。

  斯仙仙怔神許久，又錯開了眼神。

  想到自己剛剛失控的樣子，她低下頭，小聲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陸燃輕聲道：“沒事，中午想吃什麽？涮羊肉行不行？”

  他當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病名烈天。

  與人無關。

  斯仙仙擡起頭，面色古怪：“你？吃涮羊肉？”

  陸燃聳了聳肩膀：“你想吃，咱們就去吃。”

  斯仙仙抓了抓頭，發型更淩亂了。

  她泛着淚霧的眼眶，自帶着一股破碎感。

  外人看來，美得讓人心疼，别具一番風情。

  而在陸燃看來，她更瘋批了

  斯仙仙緩了好一會兒：“你能行嗎？”

  陸燃：“這叫什麽話！”

  斯仙仙一手按在陸燃肩上，美眸明亮：“那我想吃羊肉串，想喝紮啤！”

  陸燃微微皺眉：“冬天喝紮啤啊？”

  斯仙仙忽然笑了，笑得很甜，聲音更甜：

  “少~~~爺~~~”

  陸燃渾身一激靈：“你好好說話！”

  斯仙仙俯身探手，奪回了行李箱拉杆：“少爺，還是我拿吧。

  我是少奶奶的丫鬟，還是您欽定的呢！

  少爺放心使喚我就行。”

  陸燃稍稍揚頭，示意前方出站扶梯：“走。”

  “好呢。”斯仙仙當即邁開長腿，呢絨大衣也不系扣，敞着懷，走路帶風。

  陸燃面色古怪，跟在後面，一起上了扶梯。

  斯仙仙轉身低頭，一副可憐巴巴的小模樣，看向陸燃：“那紮啤”

  “嗯。”陸燃輕輕颔首。

  斯仙仙雙眼放光，舌尖舔了舔嘴唇。

  那饞嘴的小模樣，倒是有幾分正常少女應有的樣子了。

  陸燃能猜到，酒水這種東西，斯阿姨應該是嚴令禁止斯仙仙觸碰的。

  但在自己身旁，陸燃不介意讓斯仙仙少喝一點。

  他有絕對的實力，能控制住狀況。

  如姜如憶所說，仙兒姐太痛苦了，就讓她開心開心吧。

  陸燃看着沉溺在美好幻想中的斯仙仙，笑道：

  “把衣扣系上，外面冷。”

  “好的。”

  “頭發整理一下，像剛睡醒似的。”

  “嗯嗯。”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當然會”斯仙仙話語一停，看向下方台階處站着的陸燃。

  陸燃擡首看着女子，眼神很是認真。

  電動扶梯恰好到頭。

  斯仙仙拖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呵呵。”她笑了笑，隻是笑容有些勉強，順勢玩笑道，“嗯，我信少爺的。”

  陸燃跟在她身後，低聲自語：

  “我也信我自己。”

  (本章完)

第337章 瑞彩祥雲

黃昏時分，葉榆城。

一雙男女行走在落仙山中。

其中，少女拖著行李箱，滿眼迷醉。

她四處觀望著，欣賞著天地間的美景，隻覺自己來到了仙境。

“好美呀～”斯仙仙感歎著。

這一路走來，她重複了很多遍了。

陸燃捏著醫用口罩，稍稍向上提了提。

中午時分，仙兒姐沒吃幾口串，啤酒倒是喝了足足三大紮。

快活得很～

隻是她小嘴一張，酒氣也很濃。

再加上陸燃有一隻狗鼻子。

坐高鐵、坐飛機的時候，兩人又挨著坐，陸燃感覺自己都快聞醉了。

“真的美啊～”

就算酒不醉人，景也醉人。

斯仙仙步伐一停，遙望西方。

落日餘輝，染得彩霞滿天。

山風吹過，樹葉搖晃，帶來悅耳的沙沙聲響。

斯仙仙一雙美目愈發迷離。

她並不傻。

在落仙山中，她清晰尋覓到了陸燃的氣質。

“我們快到了。”陸燃催促道。

斯仙仙卻是道：“你的神兵領域，還有你的眼睛，都源自這裏？”

陸燃雙手插兜，同樣看向西方：“眼睛是，霞光不是。

瑞彩祥雲，是雨巷給我的靈感。”

陸燃已經將霞光刀的神兵領域，命名為“瑞彩祥雲”了。

這個詞，要拆開來講。

瑞彩，便是陸燃能喚出來的一道道霞光。

至於祥雲嘛……

必須要說明的是：神兵領域，是可以進一步領悟、開發的！

有些“學無止境”的意思。

陸燃有一種預感：霞光刀繼續精進的話，其領域的表現形式，很可能就是祥雲！

他一直記得，霞光刀領域初成的那一刻。

雨巷城的天空中，祥雲旋渦流轉！

那偌大的祥雲旋渦，不知焚燼了多少邪魔·紙鸞。

硬生生逼退了眾鬼夜行！

這份功勞算是陸燃的嗎？

當然！

但夜空中的祥雲旋渦，並不是陸燃與霞光刀的能力。

那屬於晉級神兵時，所引來的天降異象。

此異象，給足了陸燃靈感，也給了霞光刀前進的方向。

也許未來某天，陸燃就能攜霞光刀，親自喚出一個個偌大的祥雲旋渦。

想想就很興奮！

自那以後，雨巷城的天空……

邪魔禁行！

話說回來，神兵與主人再想深度挖掘、領悟更高層次的領域，實在是太難了。

畢竟，人們擁有一件神兵，已實屬不易。

能開啟神兵領域之人，更是鳳毛麟角。

你還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哪怕是你有明確的研究課題、成長方向，也不知何時才能徹底參悟。

“走吧，太陽快下山了。”陸燃再次催促。

斯仙仙看向陸燃，又轉頭看向天邊晚霞。

仙兒姐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一次次的對比著。

一次又一次的驚歎著。

“走。”陸燃推了推她的背脊。

“少爺好霸道呢～”斯仙仙嘴角微揚，笑容一如既往的肆意。

種種跡象，也時刻提醒著陸燃，眼前的美妞兒有大病。

是個瘋批。

想到這裏，陸燃麵色有些古怪。

來時路上，他沒打算途徑山中村落，好巧不巧的是，二人遇到了一群在山中采摘的仙羊信徒。

陸燃自然被熱情的大媽們圍住了，噓寒問暖。

隻是圍著圍著，大媽們的表情就不太對了。

為何？

自然是因為美到爆炸的斯仙仙！

仙羊信徒們的眼神，在一雙男女身上來回掃視，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常給陸燃采菌子的劉媽，將他拽到了一旁。

陸燃本以為，劉媽要告誡他，別當負心人。

卻是不想，劉媽小心翼翼的勸說陸燃，一定要跟山主夫人好好溝通，別太強勢了。

劉媽還說，如果陸燃需要的話，她可以幫忙勸勸山主夫人。

這個世界太苦了。

能和和美美的，把日子過好，比什麽都強。

陸燃都懵了！

他和斯仙仙規規矩矩的，沒有任何親密動作、牽手挽胳膊什麽的。

哪兒啊？

我仙兒姐就成三了？

後來，陸燃才反應過來。

在仙羊信徒們的認知中，落仙居是標誌性的建築，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

唯有山主及家眷，才能入住。

陸燃哭笑不得。

麵對虔誠的仙羊信徒，陸燃也不好說仙兒姐隻是朋友。

這樣解釋，簡直就是玷汙仙羊信徒們心中的“聖地”！

陸燃更不能暴露秘密，說仙兒姐是自己預定的燃門信徒。

索性，陸燃就給斯仙仙定了性：“這是個貼身丫鬟，過來伺候山主夫人的。”

這下輪到劉媽懵了，看了斯仙仙好半天。

這能是個丫鬟？

這長相，這氣質，這強大的氣場！

你確定，她不是奔著篡位來的嗎？

後來，陸燃和斯仙仙都走出去好遠了，劉媽還望著斯仙仙的窈窕背影，不斷嘀嘀咕咕呢。

“我看到如憶了！”斯仙仙一聲輕呼，喚醒了沉思中的陸燃。

陸燃抬眼望去，竟有片刻失神。

落仙居，院門前。

一道身影白衣勝雪、長發如瀑，靜靜的佇立著。

落日餘暉灑在她身上，為她抹上了一層唯美色彩。

那一雙澄澈的眸子，在見到陸燃時，明顯有一絲波動。

清冷容顏悄然解凍，露出淺淺笑容。

陸燃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句詩詞：“羽衣常帶煙霞色，不染人間桃李花。”

“我的媽呀……”

斯仙仙聲音越來越小，腳步也停了下來，怔怔的望著薑如憶。

的確，薑如憶比陸燃更適合當落仙山之主。

她更符合落仙山的氣質。

陸燃輕輕舒了口氣，拍了拍斯仙仙的肩膀：“以後，天天看就好了，你會有抵抗力的。

而且她也在努力，壓下這份風采。”

斯仙仙依舊盯著薑如憶猛瞧，滿心不解：“我也不是沒見過江境大能，哪有這樣的呀……

陸燃心中暗笑。

你見到的江境大能，有接受過神明賜福的嗎？

說句不好聽的，把光彩照人的鄧玉湘拽來，都能被薑如憶碾到土裏。

這何止是脫胎換骨！

日後，待薑如憶再提升一個境界，步入海境的話……

她怕不是要羽化登仙哦！

“她。她為什麽蹙眉？”斯仙仙心裏有點慌亂，“我做錯什麽了嗎？”

“嗯？”陸燃細細觀瞧。

視力極佳的他，能判斷出薑如憶的目光落在哪。

落在二者之間！

陸燃心中微動，回想著自己剛剛拍斯仙仙肩膀的舉動，他立即橫移一步，與仙兒姐拉開距離。

遠處，薑如憶眉頭漸漸舒緩。

陸燃：“……”好家夥～

薑仙子竟然吃醋了？

嗯，可以。

起碼像個人了。

“呼呼～～”孩童的聲音忽然傳來。

小院裏，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家夥，屁顛屁顛的跑了出來。

她腦袋上的丸子頭一晃一晃的，很是可愛。

“不能出去，媽媽一會兒就來。”薑如憶輕聲說著，俯身探手，將小女孩抱了起來。

原來是菇菇。

斯仙仙睜大了雙眼。

她傻傻的看了好一陣兒，扭頭看向陸燃：“你。

你！你們？”

陸燃險些笑出聲！

他趕忙裝作一副做錯事的模樣，無奈點頭。

斯仙仙整個人都不好了，張著小嘴：“握草！”

這麽炸裂的嗎？

庭院內，程柔急匆匆的走來，滿臉歉意：“不好意思，剛剛在洗手，她又亂跑了。”

“沒事的。”薑如憶將菇菇遞了過去。

“夫人，飯菜已經放好了，我就回去了。”程柔臉上歉意不減，笑了笑。

“麻煩了，柔姐。”薑如憶有些無奈。

她曾數次糾正過這一稱呼。

可是山中的每一位仙羊信徒，都規規矩矩的尊稱她為“山主夫人”。

其實，薑如憶和程柔初見時，程師姐還不是這般恭敬有禮，隻是溫和友善。

也許是程家爺爺們說了什麽吧。

總之，一切都變了。

“呀，小師弟到了！”程柔抱著菇菇下山，自然見到了陸燃。

見到真正的山主，程柔反而沒那麽畢恭畢敬，而是親切得很。

程柔看了一眼斯仙仙，友好的點頭示意，隨後又對陸燃說道：“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快去吧，別讓夫人等急了。”

“謝謝師姐。”陸燃笑著點頭。

趁著師姐路過時，他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菇菇的小臉蛋。

“唔。”小女孩轉身抱住媽媽的脖子，將臉蛋藏了起來。

程柔滿臉寵溺：“沒禮貌，叫哥哥。”

“哥哥～”

“拜拜。”陸燃笑著擺了擺手。

斯仙仙目送程柔走遠，轉身一腳踹向陸燃。

我躲～

陸燃橫移數步，看向女子：“你發什麽瘋？”

斯仙仙顯然被騙的不輕，漂亮的眼睛裏都快冒火了：“那TM是你的孩子嗎？”

遠遠的，傳來了薑如憶幽幽的話語聲：“你們還要站多久？”

“來了！”陸燃大步向前。

薑如憶抿著薄唇，眼神稍顯幽怨，看著步步走進的青年。

陸燃突然伸出雙手，抱住溫香軟玉，順勢一個撒花！

“喔！”

薑如憶一聲輕呼，被拋上了天，那刻意板起的臉，就此破了功。

她好氣又好笑的看著陸燃，也被他接的結結實實。

夕陽下，庭院前。

一雙修長的人影佇立著，身上披著淡淡的光澤。

貪心的陸燃，迅速解除偽裝，對著薑仙子的嬌豔柔唇，輕輕印了上去。

“唔，仙……仙兒姐還在。唔……”

薑如憶臉頰通紅。

逃不脫，便漸漸攥緊了陸燃的衣衫。

斯仙仙立即扭頭看向一旁。

片刻後，她偷偷瞄了一眼。

不屑的啐了一口，又撇開視線。

然後又偷瞄了一眼。

又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