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也送出去了,相信很快就能得到回復的。”沈隆並沒有在好萊塢等候回復,他知道秀蘭-鄧波兒那位朋友的能力,只要他想,在美國沒有他找不到的人。
“他最近的情況似乎不大好,但願我們這次的決定是正確的。”如此重大的決定,老教父也不好衡量得失。
“他今年才五十歲,未來起碼還可以掌握二十年權力,和他建立起關系對我們有莫大的好處。”沈隆可是知道,那位一直到七十年代才退出舞台。
“好吧,弗雷多,你這次的進步很大,或許以後應該給你安排一些更重要的工作。”教父點點頭,不再說什麽,這將是一個長期的計劃,而眼下還有更緊迫的任務,“湯姆,來給我們說說索洛佐的事情吧。”
“雖然大家都叫他土耳其人,但毫無疑問,這家夥是個地地道道的西西裡人。”湯姆-黑根一語雙關的說道,索洛佐可沒有沃爾茨那麽容易對付,“人們都把他叫土耳其人有兩個原因,他在土耳其呆了很久,據說還有土耳其妻子兒女,另外,他還非常擅長使用土耳其刀。”
“他坐過兩次牢,一次在意大利,一次在美國,當局認為他是毒品販子,這一點對我們很有利,如果生意出了問題,我們完全可以都推到他頭上;他在美國有妻子和三個孩子,他是個家庭觀念很重的人,只要我們能幫他照顧好家人,他就會扛起所有責任。”湯姆的情報工作很出色,將索洛佐的底細打聽的很清楚。
老教父並沒有直接發表見解,而是問起了他的孩子,他今年已經五十三歲了,是該考慮下一代繼承人的時候了,“桑蒂諾,說說你的想法。”
“這可是樁大買賣,如果我們僅僅提供保護和資金,不插手具體生意,就可以規避大多數風險。”桑蒂諾被毒品貿易的前景吸引了。
“湯姆,你呢?”老教父將目光投向他的軍師。
“我同意,塔塔利亞家族已經插手了,如果其他家族也插手的話,他們很快就可以憑此獲得豐厚的收益,然後用這些錢收買更多的政治資源和警察,這樣我們就會陷入被動。”湯姆-黑根考慮的是家族的未來。
老教父站起來,咂了一口雪茄煙,“弗雷多,你說說看。”
“科裡昂家族之所以能站在其他家族之上,除了我們自身的實力之外,更重要的是我們擁有比其他家族更多的政治資源,而一旦我們參與到毒品貿易中去,這些政治資源馬上就會和我們劃開界限,我們不能冒這個風險。”沈隆表示了反對,這也是教父擔心所在。
“另外,我覺得站在索洛佐後面的不只是塔塔利亞家族,單憑塔塔利亞家族的勢力,不足以主持這麽大的生意。”塔塔利亞家族是紐約五大家族中實力最弱的,主要經營皮肉生意,在他們身後還站著僅次於科裡昂家族的巴西尼家族,老巴西尼把自己隱藏的很好,狠狠地陰了科裡昂家族一把。
桑蒂諾剛要開口反對,就被教父抬手製止了,他歎了口氣,“明天什麽時候同那個無法無天的家夥會面?”
“明天中午十點他會趕來這裡。”湯姆回答道,他以為教父動心了。
“到時候你們三個一起來。
”老教父說完走向門口,故作隨意地對湯姆說道,“你的情報裡是否漏了一條,索洛佐在戰前是靠經營妓院謀生,就像塔塔利亞家族現在乾的一樣。” 湯姆-黑根的臉紅了,他以為這一條無關緊要,而教父在男女關系上又格外保守,他害怕提起這件事兒會讓教父對索洛佐的印象變差,進而影響到談判。
不錯過任何一個細節,並不讓那些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影響自己的決策,沈隆又在老教父身上看到了一種寶貴品質。
在第二天的談判中,沈隆見到了索洛佐,他身材結實,黑黑的眼睛顯得冷酷,一看就知道是個危險人物。
索洛佐單刀直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科裡昂家族提供兩百萬美元的資金還有政治庇護,可以讓他的人在失手後很快從監獄出來,為此,他願意付出五成的利潤,按照這個標準,頭一年科裡昂家族就能獲得三四百萬美元的收益,其後每年都會增加。
桑蒂諾被這個數字深深打動了,教父卻毫不猶豫地拒絕,給出的理由和沈隆昨天說得一模一樣,這門生意太過敏感,會讓他失去那些寶貴的政治資源。
索洛佐有些失望,他的目光滿屋子亂轉,試圖從桑蒂諾、湯姆或者沈隆那裡得到幫助,他不相信有人看到這麽多錢會不動心。
“你在擔心那兩百萬得不到保障?”索洛佐以為自己找到了原因。
“不是?”教父搖搖頭。
“塔塔利亞家族會提供保證,他們會擔保你的投資不受損害。”索洛佐強調道。
教父還沒有回答,桑蒂諾就迫不及待的插話了,“塔塔利亞家族擔保我們的投資安全,那他們不會向我們要保證金麽?”
沈隆發出無聲地歎息,桑蒂諾太衝動了,他犯了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這句話一說出,戰爭就再也無法避免了。
老教父用凶狠殘酷的眼神看著桑蒂諾,他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被老頭子的眼神嚇得驚慌失措,索洛佐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嘴角第一次露出笑容,他似乎看到了機會。
“我把自己的孩子寵壞啦,他們總是愛插嘴;我祝你的生意一切順利,這項生意和我的生意沒有衝突,很抱歉,我讓你失望了。”教父讓湯姆送索洛佐離開,離開的時候索洛佐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