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進入這個世界是什麽時候?要是早一些的話,那就簡單了,李尋歡之所以放棄林詩音,是因為龍嘯雲重病,他對李尋歡有救命之恩,李尋歡不忍心看到龍嘯雲憔悴致死,故而做出了讓步,但是只要沈隆去了,龍嘯雲怕是想死都難,這個問題自然就解決了。
可要是在原著開始之後再進去呢?那就有點難了,那時候龍嘯雲和林詩音早已結婚,在歸雲莊生活多年,連龍小雲都那麽大了。
到底該怎麽完成這個任務才好呢?沈隆洗漱完畢回到自己的臥室裡,讓白澤幫他把原著調出來飛速瀏覽一番,然後又找出許多穿越到《小李飛刀》世界的網絡小說,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靈感。
這一看可謂是大開眼界,窩草,王動你覺得林仙兒太髒了不碰她就是,為啥讓她給你那啥捏?還有你一個十三四歲的小蘿莉,就把九陽神功和降龍十八掌練得這麽威猛了,直接吊打天機老人、上官金虹,就不怕到時候長喉結長胡子麽?
喂喂喂,這個腦洞也太牛逼了吧?百分百被動空手接白刃是什麽鬼?哦,你拿出劍一揮,只要喊誰的名字,誰就得跑過來空手接白刃,這也太賴了吧?
在下服了,你們這些人的腦洞實在是太大了,我有點扛不住了,你們簡直都是秀兒,都是*,都是造化鍾神秀啊!怪不得你們能成神呢,一般人和你們根本不能比,不能比。
不過這些書看起來還真有意思啊,沈隆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看得過癮了甚至還打賞了一些盟主、白銀大萌什麽的,反正現在也有錢了,既然看得高興也該打賞下,這樣才好鼓勵作者更好的寫作麽,畢竟作者也是要恰飯的,吃得飽了才有力氣碼字麽。
刷了兩天網文,沈隆做好了進入的準備,一道白光閃過,他頓時覺得溫度降低了不少,冷風如刀,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萬裡飛雪,將蒼穹作洪爐,溶萬物為白銀。
沈隆如今已經從西北小城溫暖的春天來到了冰天雪地的北方塞外,放眼望去四周全無人煙,唯有北風怒號、大雪飄飛,讓他想起了自己在《闖關東》世界的歲月,沈隆已經猜到這是什麽地方了,所以他並沒有乘坐筋鬥雲離開。
而是沿著幾乎已經被大雪掩埋的道路前進,隨手從空間裡拿出一瓶二鍋頭打開喝了一口,酒液入喉猶如一道火線從咽喉燒到胃部,整個人都暖和起來,一時間豪氣頓生,忍不住唱起了另一部武俠作品中的主題曲。
“寒風蕭蕭,飛雪飄零,長路漫漫,踏歌而行;回首~望星辰,往事~如煙雲,猶記別離時,徒留雪中情~雪中情,雪中情,雪中夢未醒,癡情換得一生淚影……”歌聲在大雪中飄揚,一直傳向遠方。
在沈隆身後,一輛馬車自北而來,滾動的車輪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卻碾不碎天地間的寂寞;李尋歡打了一個哈欠,將兩條長腿在柔軟的貂皮上盡量伸直,車箱裡雖然很溫暖很舒服,但這段旅途實在太長,太寂寞,他不但已覺得疲倦,而且覺得很厭惡,他平生厭惡的就是寂寞,但他卻偏偏時常與寂寞為伍。
人生本就充滿了矛盾,任何人都無可奈何,李尋歡歎了口氣,自角落中摸出了個酒瓶,他大口的喝著酒時,也大聲地咳嗽起來,不停的咳嗽使得他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種病態的嫣紅,就仿佛地獄中的火焰,正在焚燒著他的肉體與靈魂。
酒瓶空了,他就拿起把小刀,開始雕刻一個人像,刀鋒薄而鋒銳,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這是個女人的人像,在他純熟的手法下,這人像的輪廓和線條看來是那麽柔和而優美,看來就象是活的。
他不但給了她動人的線條,也給了她生命和靈魂,只因他的生命和靈魂已悄悄地自刀鋒下溜走;他已不再年輕,他眼角布滿了皺紋,每一條皺紋都蓄滿了他生命中的憂患和不幸,只有他的眼睛卻是年輕的。
這是雙奇異的眼睛,竟仿佛是碧綠色的,仿佛春風吹動的柳枝,溫柔而靈活,又仿佛夏日陽光下的海水,充滿了令人愉快的活力;突然這雙眼睛定住了,李尋歡的耳朵動了動,他聽到了沈隆所唱的歌。
“好曲子,癡情換得一生淚影,這說的何嘗不是我麽?”於是他掀開車簾,對那名滿面虯髯,目光就如鷙鷹般銳利的大漢說道,“再快些。”
鐵傳甲沒有聽到沈隆的歌聲,不過李尋歡說什麽他都不會反對,更何況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天已快黑了,前面的路還很遠,是應該快些。”
很快李尋歡就發現車轍旁突兀地出現了一行足印,他沒有看到腳印的來處,就好像有人從天上掉下來落到了這裡一般;每一個腳印的深淺完全一致,腳印和腳印之間的距離也一樣,就像是有人用刀子刻出來的一般。
鐵傳甲不僅有些擔心,他已經看出腳印主人的武功肯定不是自己能比的,他忍不住回頭提醒,“少爺。”
“沒事,那些蠅營狗苟之輩可唱不出這麽豪氣的歌來,多年不回中原,料想中原又出了些新的豪傑吧?”李尋歡繼續讓鐵傳甲駕車向前。
李尋歡繼續雕刻,他聽到歌聲越來越近,對方應該已經發現了馬車,但是他絲毫沒有為之所動,依舊一邊前行一邊唱歌。
李尋歡掀起那用貂皮做成的簾子,推開窗戶,他立刻就見到了走在前面的那孤獨的人影;這人走得很慢,他既沒有帶傘,也沒有戴帽子,但雪花卻從未落在他身上,他那件單薄而又奇怪的衣服竟然一點兒也沒有濕。
整個人有股子說不出來的瀟灑,李尋歡正要開口,那人卻突然回過頭來,“你知道道心種魔**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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