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律師的助理聽到這個數字忍不住撇了撇嘴,這麽小的案子那用得著張律師出馬啊,你再加兩個零還差不多。
張律師倒是不在意,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沈隆的情況,能在京城有這麽大一個四合院的又怎麽可能是小人物?如果能和他交好關系,把他的私人律師業務接過來,對自己也是大有好處,跟何況還可以利用這個地方結交人脈。
“宏達律師事務所?沒聽過,小寇,去查查這家律師事務所的底細!”張律師先看了律師函的落款,然後再看正文,看過後問道,“沈先生,麻煩您把當天的事情仔仔細細和我說一遍,不要遺漏任何細節。”
“事情是這樣的……”沈隆如實說了一遍,完了還問,“我記得我當時沒給她說我的姓名和聯系方式啊,她是怎麽找到我的?”
“應該是通過鐵路部門拿到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對方當事人肯定是先去找了鐵路部門,鐵路部門為了推卸責任才把您的信息交了出去,您完全可以起訴他們。”張律師類似的事情見得多了,一下就分析出了關鍵所在。
“沒問題,這件事兒也麻煩你了。”聽到這個猜測,沈隆也很鬱悶,自己明明是幫著鐵路部門減輕責任,怎麽他們還把鍋丟到自己頭上了?要是自己不管,病人死在高鐵上,他們肯定少不了麻煩。
“張律師,打聽出來了,宏達律師事務所是一家小型律師事務所,就在沈先生所在的區,沒啥大背景,也沒啥厲害的律師。”張律師的助理回來說道,這才幾分鍾,他就把對方律師事務所的底細查清楚了。
“案情我已經知道了,現在有兩個關鍵,第一,您是否確定您的治療手段沒有問題,這個可能需要權威醫學專家幫您作證,這個我可以幫您找;第二,病人是不是真的病情加重,這個需要檢驗對方的病歷,對事發前後的病情進行對比,需要注意的是對方當事人有可能作假。”張律師聽到這個消息就更放心了。
“治療手法應該沒有問題,我在救治的同時有不少乘客都拍了視頻,發在視頻網站上,現在應該還能找到作為證據;至於專家的話,我自己就能找到。”沈隆說道。
“哦?是什麽專家?一般來說,專家的權威性越高越好,最好是三甲醫院主任級別以上的專家。”張律師提醒道。
“我認識馬藺教授,他是科學院的院士,國內中醫藥學的權威,他可以幫我作證。”自己向馬院士討教過針灸手法,讓他來作證最好不過了。
這下連張律師都不知道說啥才好了,為了這麽個小小的案子,你又是請我,又是請科學院的院士來幫忙作證,這都不是牛刀殺雞了,而是洲際導彈打蚊子啊!
“如果馬院士願意作證,那就絕對沒問題了!”張律師這會兒也猜到沈隆的想法了,“您下了這麽大的本錢,恐怕不只是想簡單地拒絕他們的索賠吧?”
“嗯,我這明明是做好事兒,最後不感謝我倒也罷了,竟然還勒索起我來,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所以不管下多大的本錢,我都要讓她受個教訓不可。”沈隆覺得,這種風氣決不能姑息,非得好好回擊不可。
“您可以進行反訴,告他們誣告陷害、敲詐勒索,要求他們承擔相關責任並對您進行賠付。”張律師馬上提供了辦法,“我可以要求他們承擔此案的律師費,再加上您的誤工費、精神損失費等費用,數字絕對比這個高。”別的不說,單張律師的律師費就不是個小數目。
“嗯,就按這個方案辦。”沈隆在《人民的名義》世界裡,在政法口呆了這麽久,對法律知識還是很熟悉的,張律師提出來的方案切實可行。
“那這樣的話,這份律師函就不用理會了,我擔心我要是給對方律師事務所回個律師函,會把他們嚇得不敢起訴。”這倒是不是張律師過於驕傲,人家的確有這個資本,他的名號在京城、乃至全國律師圈子裡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宏達律師事務所不過是個小律師所罷了,那有膽子和他打官司?這不是明擺著送菜去麽?
“行,明天我去找馬院士,把救治的視頻給他看,讓他幫忙出具一份證詞。”沈隆也不想打草驚蛇。
“我這邊幫您搜集對方當事人的情況,同時去查查他們有沒有對病人的病情進行作假,從對方律師所出具的證據來看,這份關於病情的證明既不是在京城開的,也不是在他們臨時下車的城市開的,而是在當事人老家小縣城的醫院開的。 ”
“這種小地方太講究人情,作假也相對容易些。”張律師說道,“我也會讓人去他們臨時下車的城市進行調查,找到他們當時就診的醫院,搜集相關證據。”
商討好應對策略,張律師就離開了,當天晚上,他的幾名助理就分別趕往當事人所在縣城和臨時就診的城市搜集證據。
第二天沈隆找到馬院士,說明來意後馬院士先仔細觀看了多個角度拍攝的救治視頻,確認沈隆的手法沒有一絲錯誤,馬上就出具了證詞,同時他也對這種現象大加批駁。
見到沈隆沒有回復,也沒有理會律師函,當事人不僅有些慌張,但是在利益的驅動下,她還是選擇了起訴。
沒過幾天,沈隆就收到了法院的起訴通知書,而張律師那邊也收集到了許多證據,並根據這些證據制定了周密的應對計劃。
開庭當日,沈隆再次見到了病人的女兒,她氣勢洶洶地瞪了沈隆一眼,就招呼自己的律師準備進入法庭,但是她的律師卻有些抬不動腳了,他顯然認出了張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