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由於高考恢復,帶動了人們對知識的崇敬以及對閱讀的向往,讓作家和詩人們享有較高的社會地位,不管走到那裡都會受到數量眾多的文藝青年的向往,這時候只要沈隆願意,他完全可以像高曉松一樣,憑著自己的名字還有作品逛遍全國任何一所大學。
到了大學裡面,不用自己找住處,就有學生願意收留他住在自己的宿舍裡,有女學生願意管吃管喝,甚至以身相許;誇張點的說,只要他有這個想法,和顧城一樣同時接受多個女性的好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日後或許有很多網友們在看路遙、海子等人的傳記或者采訪時,會覺得這些人的生活十分困苦,感覺這些作家、詩人一個賽一個的窮。
事實並非如此,這些作家、詩人窮個雞兒,海子先不說,他的悲劇更多的是源於性格,事實上很多詩人、作家的悲劇都源於性格。
而路遙網上盛傳他窮了一輩子,比如什麽他發表《人生》才拿了一千三百塊稿費,依靠《平凡的世界》獲得矛盾文學獎不得不找人借了五千塊才有錢去京城領獎,把錢送到路遙手裡,並央求哥哥:你今後再不要獲什麽獎了,如果那了諾貝爾文學獎,我可給你找不來外匯;路遙上火車前,隻說了一句話:日他媽的文學!
最後矛盾文學獎的獎金也只有五千塊,回來後省裡獎勵了五千塊,《平凡的世界》也只有千字三十的稿酬,這本百萬巨著隻給他換來了三萬塊的稿費,加上獎金不過四萬塊而已。
一千三百塊、四萬塊聽起來不多,給人的第一反應路遙確實窮得很,然而那可是1983年的一千三百塊和91年的四萬塊,那時候人民幣的購買力絕對不是現在可比的。
1983年普通工人一個月才幾十塊錢,1300差不多相當於普通工人兩年的收入,換算成現在得有一二十萬;在冰心的日記裡,有她1983年的詳細開支,這裡面有一條,預支保姆宋阿姨二月份工資二十塊,一千三百塊等於冰心家保姆六十五個月的工資。
91年北京平均工資一個月二百多,現在是八千多,路遙拿著五千塊去北京,差不多相當於現在的二十萬,去天上人間都差不多夠了。
一萬塊的獎金相當於現在的四十萬,三萬塊稿費加起來也有一百多萬了,加起來夠在現在的西安全款買房了;當然,當時西安的房價更低,四萬塊夠他買好幾套的,要是他像鄭淵潔一樣買上幾套房存放讀者來信,到現在翻個十來幾十倍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而且路遙不光有稿費的收入,1991年底,也就是《平凡的世界》獲獎後不久,他被評為“國家有突出貢獻專家“和“陝西省有突出貢獻的專家“,開始享受國家專家津貼和陝西省專家津貼,加上這些,絕地是當時的富裕中產。
或許這些錢並不算多,實際上也配不上路遙的作品,但路遙窮還真不是因為稿費少,而是他的消費習慣,他的煙癮很大,一天抽兩包以上,抽的都是好煙,他喜歡喝咖啡,喝的都是好咖啡。
路遙參加會議,從不吃組織方安排的早餐,即使夥食很不錯。非要去一家咖啡店吃西式早點,80年代,咖啡店很少的,並且很貴,一次大概要5塊錢左右,雖然路遙每月的工資才40元左右,但他才不在乎呢,他說,“像我們這樣出身的人,最大的敵人是自己看不起自己,需要一種格外的張揚來抵消格外的自卑。“
換算成現在的概念,差不多相當於年入百萬的金領,動不動就要吃一頓上萬塊的懷石料理,抽高檔古巴雪茄,這樣還想不受窮,怕是有點難。
沈隆接過鋼筆在劉建國的筆記本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這也是他第一次給人簽名,劉建國拿到簽名後高興地很,等下一期的《收獲》到了之後,他就能拿著簽名去給自己的朋友們顯擺了,說不定還能憑此贏得某個姑娘的青睞。
“孫老師,等樣刊寄過來的時候,我給您送家裡吧!”劉建國殷勤地說道,和對待一般辦事人員的態度截然相反。
“謝謝,不過不用了,我地址留的是《黃原文藝》賈老師那兒,到時候賈老師會幫我轉交的。”沈隆婉言謝絕,然後帶著厚厚一摞錢離開了。
到了新的一周, 周中的時候天突然下起綿綿秋雨,工地上不得不停工了,沈隆難得的得到了假期,他白天在街上四處逛逛,去百貨商店瞅瞅有什麽適合送給田曉霞的禮物,自己老是收曉霞的禮物,怎麽也得回贈一二才是。
晚上回到窯洞裡,點起油燈繼續寫作,很快就把《老井》寫完了,又開始琢磨著新的故事,這次又該選擇什麽作品呢?
要不去抄《秋菊打官司》?或者《一個都不能少》?嘖,我為啥老找張藝謀的作品薅羊毛啊?沈隆忍不住咧了咧嘴,還是換個題材好了。
不管是《黃土地》也好,《老井》也罷,這兩部小說都帶有一股子濃濃地過去的味道,沈隆還是希望能寫點更積極向上一些的故事,他想寫一部農民企業家的故事,反應農村新時代的變化,就像少安那樣。
具體的方向有了,究竟該選擇那部作品改寫沈隆暫時還沒有想好,這次他不打算像《黃土地》還有《老井》一樣大篇幅抄寫,而是打算融合諸多現實經歷,再參考一些這一主題的經典作品重新創作。
時間一轉眼就到了周末,田曉霞在秋雨中帶著愉快的心情來找他了,這意味著他倆可是待一整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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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聊了一會兒文學,沈隆提議,“我們出去轉轉吧?”
他想趁著這個機會把製磚機的事情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