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不比明代,藩王大多拘在汴梁城中,現在還在外面的僅有康王趙構一人,若是能把他拿下,完全可以利用他的身份大做文章。
沈隆還不具備直接造反的聲望,控制住趙構,然後南下解除開封之圍,此時徽宗已經退位禪讓給欽宗,欽宗又親自前往金營議和被扣留,他們倆人都大失民心;等解了開封之圍,再扶康王趙構登基,諒他們也無話可說。
“我等領命!”計劃是早就制定好了的,為了拿下大名府和趙構,他們從滄州上岸,在柴進的幫助下順利抵達大名府,並且給城中派去了無數細作,拿下大名府只在旦夕之間。
沈隆一聲令下,眾將士馬上行動,大名府中的守軍擔心金兵來犯,正處於風聲鶴唳之時,一聽到外面有大軍前來,頓時嚇得倉皇而逃,城裡的細作沒費多大功夫就控制住了城門,將大軍接應進城。
城中的百姓原本嚇得魂飛魄散,誰料大軍進城之後竟然秋毫無犯,甚至還斬殺一些乘機做亂的潑皮混混之外,這那些順著門縫偷看外面情況的百姓不禁納悶,這來得到底是那路人馬?究竟是來幹什麽的?
大軍入城之後各按職司行事,有的控制城門,有的圍住城中的軍營,沈隆則親自帶人直撲大名府的知府衙門,據時遷搜集到的消息,康王趙構如今正在知府衙門之中。
現如今大名府的知府可不是梁中書,早些時候梁山好漢為了救盧俊義打破大名府,嚇得梁中書倉皇出逃,日後被朝廷追責貶官,幸虧有他嶽丈蔡京呵護,過了些日子又重新啟用,不過這也並非是什麽好事。
蔡京被朝廷貶斥的時候,梁中書也跟著一起,剛好被梁山好漢一鍋給端了,同樣在忠義堂前被凌遲處死,算是提大名府百姓出了一口惡氣。
大宋兵戈不修,大名府雖然是重鎮卻也沒多少可用的兵馬,要不然趙構日後也不會轉移到東平府避難,加之沈隆手下的將士久經訓練,早就被他打造成了一支勁旅,輕而易舉就攻入知府衙門,活捉了康王趙構。
趙構今年剛剛二十歲,倒是生了副好相貌,面色白皙、溫文爾雅,奈何大宋現在需要的不是這般文雅的王爺,而是能領兵打仗的幹才,看趙構瑟瑟發抖、臉上滿是恐懼的樣子,這家夥顯然不是這盤菜啊。
不過膽小也好,你要換成李二那般的人物,沈隆倒是不好控制了,頂著趙構看了一會兒,直看得他一陣陣兒心虛,沈隆方才露出笑臉,對趙構拱手道,“山野草民盧俊義拜見兵馬大元帥,先前多有得罪,還望王爺見諒。”
“不敢不敢!”趙構瑟瑟發抖說道,卻是稍微放下心來,來人既然對自己行了禮,自家的性命應該能保住吧?
“草民盧俊義原本乃是這大名府中梁山百姓,卻遭那奸賊梁中書陷害,不得不在那山東梁山落草為寇,草民雖然當了盜賊,可這忠義之心未曾有半點懈怠,在山上時草民就約束下屬,不讓他們騷擾百姓,現如今一聽說金兵來犯,王爺在大名府募集勤王兵馬,草民立刻就帶著山上兄弟來投奔王爺了!”沈隆大聲忽悠著。
“只是兄弟們在山上草莽慣了,不識朝廷禮儀,故而在入城時候引起了一些誤會,又得罪了王爺,還望王爺不要見怪!”嘴上說著不要見怪,可沈隆的腰連彎都沒有彎。
“盧義士真乃忠良是也,都怪那蔡京一黨混亂朝綱,日後小王回了東京,定會在官家面前幫盧義士伸冤,還盧義士一個清白!”趙構戰戰兢兢,趕緊許諾。
“此事倒不必勞煩王爺了!”沈隆大手一揮,哈哈笑道,“那蔡京老賊被罷職之後,某家就把他全家拿上山宰了!這番仇卻是已經報了!”
趙構身邊那些大小官吏,剛聽沈隆說他是勤王來的時候還面露喜色,可現在一聽到他竟然敢殺蔡京全家,頓時又把脖子縮了回去,蔡京雖然已經被朝廷貶斥,那也是太師啊,人家連蔡京都敢殺,更何況自己這些人?
這番姿態是沈隆故意做出來的,他刻意擺出一副粗豪的樣子,即是為了讓這些官員放松警惕,也是給他們提個醒,讓他們知道知道蔡京的下場,免得以為自己不會殺人。
“那……那也是蔡京老賊罪有應得,怪不得盧義士。”自己現在還在人家手上呢,趙構又敢說什麽?
“哈哈,康王爺果然是明理的王爺,哎,官家若是有你這麽明理就好了!”沈隆哈哈大笑,隨即大力拍著趙構的肩膀,差點把他的身子都給拍散了,趙構卻還得忍著痛擠出笑臉。
見沈隆言語之中對官家多有不敬, 有官吏就想站出來駁斥,然後被身邊的官員趕緊攔住了,生怕他惹怒了這位連累自己,如今大宋有骨氣的人還有許多,但官場上的卻是少之又少,絕不包括在場的這些人。
“不過話說回來,王爺,您手下的兵馬也太弱了些,王爺乃是千金之軀,身邊都是這些人如何能行?柴兄弟,你帶一隊人馬好好護著王爺。”沈隆回頭吩咐道。
柴進聞言大喜,馬上應道,“屬下遵命,寨主還請放心,屬下定能護得王爺周全!”哈哈,你們趙家欺負了我柴家多少年了,現在終於輪到我柴家欺負你們趙家了!
感激地對沈隆連連行禮,然後領兵帶著趙構下去看守去了,這也是沈隆刻意的安排,誰都有可能被趙構說動,唯獨柴進沒這麽可能。
“多謝這位義士,敢問義士可是姓柴?”跟著柴進到了院內,趙構小聲問道。
“對,某家乃是大周世宗皇帝嫡系子孫柴進是也!”柴進笑道,趙構卻是眼前一黑,糟了,這下可是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