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畫界,有這麽一個傳統,許多技藝高超的畫師、書法界在模仿先人名作的時候,在力求相似的情況下,往往會留下一個比較明顯的漏洞,以示自己這幅作品是仿品,免得有人把自己的作品當成真品買去。
當然這僅僅是慣例,其實還是有很多人靠假冒名作來賺錢的,張大千就曾經靠畫石濤的畫來賺錢,以至於日後又一次某位研究石濤的專家請張大千去看石濤的畫展,結果張大千當場指出,這幅是我畫的,這幅也是……那位專家當時都沒分辨出來。
不過比較好的是,張大千模仿的石濤,日後銷售價格比石濤本人的真跡還要貴,當初買張大千的那些人實際上不僅沒吃虧,還撿了便宜。
所以,書畫界對這些堅持在仿品中加上明顯漏洞的書畫家還是很有好感的,認為他們有古人之風,許多人看到沈隆牆上的書畫,都當成了這樣的仿品。
但是也有人就不同意了,他指著那幅《瑞鶴圖》說道,“問題這幅畫為什麽沒有明顯的漏洞?除了紙張墨跡新一點,完全和正品一模一樣啊!起碼以我的眼力價是買看出來。”
這位在書畫界也是比較有名的鑒定大家了,他要是看不出來,那其它人就更看不出來了,眾人一時無言以對。
許多人又從那幅瘦金體版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移到《瑞鶴圖》跟前,仔仔細細的觀察,可看了半天,正如剛才那人所說,除了墨跡、執掌還有缺少印章之外,這幅畫還真就和藏在遼寧博物館裡面的那幅正品一模一樣。
就算有人用放大鏡細細觀察筆觸的細節,在風格上也是和宋徽宗的筆法完全一模一樣,根本就難辨真假。
“嗯?這幅畫上的落款和那幅《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的字跡也完全一樣啊!絕對是同一個人的手筆。”然後又有新的發現。
可不是一樣麽,這都是趙佶字跡寫得啊!有人歎道,“哎,可惜了,要真的是宋徽宗的真跡,那可就值大錢了。”
值錢?不至於吧?我記得這兩幅作品,一幅換了兩個雞腿,另一幅換了一杯牽機藥,都是些小錢而已,沈隆在心中暗笑。
“我說,小沈……”石璞又眼巴巴看過來,這裡面的每一樣作品他都想要啊,他早就過了看價錢買畫的階段,是真心想帶回去收藏啊。
可話到嘴邊又不好意思說出口了,上次沈隆拒絕他的話他還記在心裡呢,於是話到了嘴邊兒卻變成了這樣,“小沈啊,這些該不是你自己弄出來的吧?我記得你當初在我店裡可是露過一手,你仿的王安石書法可是足以以假亂真。”
既然王安石的書法模仿到了這個地步,那繼續模仿蘇東坡、黃庭堅、宋徽宗等人的書法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額,不好意思,這個我還真不會,我隻繼承了王安石的學問,可沒有學過蘇東坡、黃庭堅、宋徽宗他們的本事,你要說以王安石的書**底,模仿他們的自己倒也能模仿個六七分,但絕對沒有這麽像。
“好了好了,大家夥兒都看夠了吧?我肚子都餓了,咱們還是先吃飯吃飯。”沈隆打著哈哈將話題引開,反正也沒辦法解釋,就讓他們繼續這麽誤會吧!
眾人若有所思的離開,覺得石璞可能說到了點子上,這些書畫還真就是沈隆自己模仿的,他們根本想不到,這些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品。
這頓飯大家夥兒可是吃得有點心不在焉,不時有人伸長脖子去看牆上的話,石璞半中間還出去打了個電話。
等這頓飯結束的時候,外面來了輛車,從車上下來倆人,帶著長槍短炮,石璞不好意思的給沈隆說道,“小沈啊,你這些書畫我實在喜歡,但也知道你肯定不願意割愛,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你看讓我拍點高清照片回去慢慢欣賞行不?”
“哦,這兩位都是我請來的專業人士,專門給各大博物館的古書畫拍照的,保證不會傷到你的這些書畫。”石璞陪著笑臉說道。
“嗨,我當是什麽呢,想拍就去拍唄。”人家都這樣了,沈隆那裡好意思拒絕,看著他們忙活了老半天,又是布光又是選機位的,好不容易才把這些書畫拍攝完畢。
回去之後,石璞又找了專業人士將這些照片放大洗出和原畫等比大小的照片放在家裡慢慢欣賞, 可照片和原作還是有差距的,就這麽直接看還好些,放大的話,那些細膩的筆觸就不大看得清楚了。
人家也沒白麻煩沈隆,稍後就給沈隆送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讓沈隆可以拿來練字消遣,沈隆收到後笑了笑,這做人的方法也值得自己學習啊。
在家裡練了幾天字,沈隆又回了老家一趟,看到父母的氣色越來越好,沈隆也徹底放了心,在家裡享受了幾天安逸的生活,每天給父母做做飯,再去地裡看看那些從比爾博-巴金斯那裡帶回來的煙草長得如何;除了偶爾會被催結婚之外,一切都挺好的。
看望完父母,沈隆又踏上了返回京城的高鐵,這次倒是沒發生什麽意外,平平淡淡地回到了自己的四合院之中。
陪著艾莉亞去逛了逛街,帶她去射箭場玩了一天,沈隆繼續選擇不同行業的精英來店裡交流。
這一日,沈隆送走了客人,將現場收拾乾淨,給自己泡了一壺茶,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乘涼,然後腦海中傳來了新的任務提示音,“來自《鋼鐵俠》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