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巷书店的旧书笺 第九十四章 初十的石头节与老巷的守护

大年初十，是传统的“石头节”，也叫“石磨日”，老辈人说这一天要祭拜石头，不能动石头做的东西，像石磨、石凳、石桥，图个“石头保佑，家宅平安”。老巷里虽然没有石磨，但巷口的老槐树旁有几张石桌石凳，还有巷尾的小石桥，都是街坊们日常离不开的，所以这一天，老巷里的人都格外在意，想借着石头节，守护这些陪伴老巷多年的“老伙计”。

天刚亮，陈爷爷就拄着拐杖去了巷口的老槐树下，他没像往常一样坐在石凳上，而是蹲下来，用软布轻轻擦着石凳上的灰尘。石凳已经有些年头了，表面被磨得光滑，还带着些细小的纹路，那是多年来街坊们坐出来的痕迹——有孩子们爬上去玩耍留下的划痕，有老人们放下茶杯蹭出的印子，每一道都藏着老巷的故事。“石头节，得给这些老石凳擦擦灰，感谢它们陪咱们这么多年，夏天给咱们遮阳，冬天给咱们晒暖。”陈爷爷一边擦，一边跟路过的小宇说，手指轻轻拂过石凳上的纹路，像是在跟老朋友打招呼。小宇听了，也跑回家拿来一块软布，踮着脚帮着擦另一张石凳，“陈爷爷，我也帮石凳擦灰，让它们干干净净的，以后我还要坐在上面听您讲故事呢”。

张婶也没闲着，她从家里拿来一盆温水，还特意放了些温和的肥皂，不是要洗东西，是要擦巷尾的小石桥。小石桥是用青石板铺的，桥面上长了些青苔，下雨天容易滑，之前孙叔叔还在桥边贴了张“小心地滑”的纸条。张婶蹲在桥上，用抹布一点一点地擦着青苔，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石桥。“这石桥陪了老巷几十年，我嫁过来的时候就有了，当时我还在这桥上跟老张偷偷见了面呢。”张婶一边擦，一边笑着跟路过的赵阿姨说，眼里满是回忆。赵阿姨听了，也提着水桶过来帮忙，“张婶，我来帮你，这石桥宽，咱们俩一起擦，一会儿就能擦完，擦干净了，孩子们上学放学也安全”。两人一边擦，一边聊起小时候在石桥上玩的趣事——赵阿姨说她小时候曾在桥上掉过一只鞋，还是张婶帮她捞上来的；张婶则说她曾在桥上给赵阿姨分过糖，两人越聊越开心，笑声顺着桥面飘向巷里，引得路过的街坊也跟着笑。

李叔的“守护”则有些特别，他找出家里珍藏的一块小石子——不是普通的石子，是二十多年前他去河边写生时捡的，上面有天然形成的花纹，像一朵小小的梅花，当时他还特意在石子背面刻了个“墨”字，因为那时候他刚爱上毛笔字。李叔把石子放在一个红色的小布包里，小心翼翼地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还在旁边放了一小碟苹果和橘子，“这石子陪了我十几年，当年我初学毛笔字，总写不好‘福’字，写累了就摸一摸它，心里就静下来了。石头节，也得给它拜拜，感谢它陪我这么多年，帮我稳住了心气”。李叔还在石桌上贴了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写着“石佑平安，墨香常伴”，字体工整，透着满满的心意。老伴在一旁看着，笑着说：“你这老东西，对一块石头比对我还好，不过这石子确实好看，我当年还跟你抢过呢。”李叔听了，也笑了，眼里满是温柔。

周先生的书店里也有“石头元素”——书店的柜台是用一块整块的青石做的，厚重又结实，还是上一任店主留下的，已经用了十几年。周先生没像往常一样在柜台上摆书，而是放了一盆小小的多肉，多肉种在一个石头花盆里，是他前几天特意买的，花盆上还刻着“书香”两个字。他还在柜台旁边贴了张手写的小卡片，上面写着“感谢石头柜台，守护书店的每一本书，每一段故事”。“这柜台陪我开书店这么多年，没出过一点问题，有时候我整理书到半夜，靠在柜台上歇一会儿，就觉得很踏实。”周先生一边整理书架，一边跟来借书的街坊解释，还特意让街坊们摸一摸柜台，“沾沾石头的福气，新一年平平安安，读好书，好读书”。来借书的街坊们都笑着摸了摸柜台，有的还说这柜台手感好，比家里的桌子还舒服。

张伟和刘芳则带着小宇和萌萌，在巷里开展了“石头守护小行动”——他们准备了一些小铲子、小刷子和垃圾袋，去清理石桌石凳、小石桥周围的垃圾和杂草。“石头节要守护石头，也得守护石头周围的环境，让咱们的老巷更干净，这样石头‘老伙计’也能开心。”刘芳给小宇和萌萌分配任务，让小宇用小铲子清理石凳下的杂草，让萌萌用小刷子刷石桌上的污渍，自己则和张伟一起清理小石桥下的落叶和垃圾。小宇拿着小铲子，认真地铲着石凳下的杂草，虽然力气不大，但每一下都很用力，额头上都冒出了汗；萌萌则拿着小刷子，一点一点地刷着石桌上的污渍，嘴里还念叨着“石桌石桌，我帮你洗澡，你要干干净净的哦”。路过的街坊见了，也纷纷加入进来——孙叔叔拿来了大铲子，帮忙清理石桥下的杂草；赵阿姨拿来了扫帚，把清理出来的垃圾扫在一起；陈爷爷则拿着相机，把这些温馨的场景都拍了下来，“孩子们在守护老巷的‘老伙计’，这是老巷的福气，得记下来，放进回忆录里，让以后的人知道咱们老巷有多温暖”。

中午时分，张婶煮了一锅“石头节暖心粥”，里面放了红豆、绿豆、红枣、桂圆，还有她自己做的年糕块，煮得软烂香甜。“石头节吃点暖的，既能暖身子，也能沾沾石头的‘硬气’，新一年身体棒棒的，不容易生病。”张婶把粥盛在碗里，挨家挨户地送，先给陈爷爷送了一碗，又给李叔送了一碗，最后还端了一碗给周先生，“周先生，快喝碗粥，暖暖心，下午看书也有精神”。周先生接过粥，喝了一口，甜意和暖意瞬间漫到心里，他笑着说：“谢谢张婶，这粥比我妈煮的还香，喝了这粥，我觉得今天的书都能多整理几本。”

下午，街坊们都聚在巷口的老槐树下，坐在擦干净的石凳上聊天。李叔把他珍藏的小石子拿出来，给大家看，大家都夸石子上的花纹好看，有的还说要去河边找一块这样的石子；张婶和赵阿姨则聊着上午擦石桥的趣事，说以后要经常擦，让石桥一直干干净净的；张伟和刘芳则跟大家商量，以后每个月都搞一次“老巷守护行动”，清理巷里的垃圾，维护巷里的设施，街坊们都纷纷同意，说要一起守护老巷。

周先生则从书店里拿出几本跟“自然”“守护”有关的书，像《昆虫记》《瓦尔登湖》，分给街坊们，“这些书里讲的都是守护自然、守护生活的故事，大家有空看看，说不定能给咱们的‘老巷守护行动’加点灵感”。李叔接过书，翻了几页，笑着说：“还是你有心，这些书我得好好看看，以后写毛笔字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写出‘守护’的感觉。”

傍晚时分，夕阳渐渐落下，老巷里的红灯笼又亮了起来。街坊们坐在石凳上，看着干净的石桌、整洁的石桥，心里满是满足。小宇和萌萌还在石桌上摆了几个小小的石头摆件，是他们下午在河边捡的，有圆形的、方形的，还有像小动物的，萌萌还在摆件旁边放了几颗糖果，说要给石头“老伙计”送点甜的。

大家站在老槐树下，看着这些“守护成果”，张婶说：“石头节的守护，不是只守护一天，是要守护一辈子，以后咱们要一直好好照顾这些‘老伙计’，让它们陪着老巷，陪着咱们，一直走下去。”大家都点点头，脸上满是笑容。陈爷爷站在最后，看着大家的背影，轻声说：“这些石头‘老伙计’守护的不是家宅，是咱们老巷的日子，是街坊们的情谊，只要咱们好好守护它们，老巷的日子就会一直安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