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她成功了,我快被气疯了。”
江黯听着她的语调,心里没由来的柔软,双臂用力,紧紧抱着她,“那我下去跟她说,让她离开。”
听到这话,温令霜捶打的手又慢慢的放下,她望着窗外的景色,轻轻的叹了口气,“算了。”
如果赵听荷说的是真的,那年幼的江黯确确实实生活在暗色里,她给与过他温暖、给与过他期盼、给与过他保护……不管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回来找江黯,那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于情于理,不应该驱逐。
“只要她不让我难受,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黯听到这话,语气柔和,“不需要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不会让她留在这。”
“那你找她那么久就算了?”
江黯沉思片刻,“本来找她也就是想看看她这些年过得怎样,有没有遇到困难需要我帮助,既然她现在过得不错,我也没什么理由留着她。”
这话听着还算舒服。
温令霜蹭了蹭他的胸膛,“那就看姚女士愿不愿意了。”
*
温令霜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等醒来过时,身侧的人已经不见,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地,走到门口,走廊的复古壁灯亮起,一幅幅价值千万的画挂在墙上,作为装饰。
她沿着楼梯往下走,就看见江黯跟赵听荷坐在沙发上。
江黯身穿黑色西装裤和黑色衬衫,衬得整个人矜贵优雅,双腿交叠,自然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赵听荷则坐在他身侧;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赵听荷是笑着的,江黯没什么太大表情。
温令霜告诫自己不能生气,赵听荷就是姚菲用来气她的,她不能这么快中招。
安慰好自己后,转身就朝着楼上走去。
结果一转头就看见江祁的身影。
说来也奇怪,江栩忙得飞起,江祁却好像没事干,一天到晚都在家待着。
温令霜整理好情绪,恢复了平静,仰头看他,喊道:“二伯。”
白天把他气得够呛,到了晚上就这么乖。
江祁气得紧咬后槽牙,正欲开口,就透过楼梯的缝隙看到了江黯和赵听荷的身影,脑海似乎想到什么,不免露出笑容,“江黯的老情人来了,你居然能这么平静,厉害。”
他束起大拇指,“以前小瞧你了。”
温令霜平静的回:“你说那是江黯的老情人,江黯的律师团队能告得你大出血。“
江祁觉得奇怪,一般人看到这种场景生气是难免的,更何况是温令霜,可她现在一点反应没有不说,还帮着江黯说话,难不成真大方到这种程度?还是说双方的利益关系过于牢固?
江祁拿不准。
或者说他看不透温令霜。
这个外界评价极其不好的大小姐,并非是外界传得那般做作无脑。
她抬脚往楼上走,经过他身侧时,一股淡而幽香的气息闯入江祁鼻间,他的瞳孔不经意的颤了颤,下意识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没有阻拦。
温令霜走回卧室,将门关上后,刚才伪装的平静彻底撕碎,她怒气冲冲的走到床边将枕头全扔到地上,本来想扔花瓶古董之类的,但怕砸碎了被江家人看笑话。
气死了。
气死了。
温令霜决定了,接下来一个月都不让江黯碰!
她大口喘着粗气,坐到床上后打开手机,刚打开就看见江黯给她发了信息。
江黯:[我跟赵小姐聊几句。]
江黯:[她破绽挺多的。]
江黯:[我吩咐厨房了,晚饭做你爱吃的。]
江黯:[睡醒了就下来找我。]
江黯:[我带你逛逛后面的花园,养了很多珍稀植物。]
温令霜往上翻,江黯还发了很多别的信息,心里的那股怒火被江黯那些话给逐渐平息。
全部看完后,慢慢站起身来,将手机放回口袋,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打开门,看见于红,便朝着她招手,说道:“把我房间整理整理,这床太小了,我跟江黯睡着睡着枕头掉了一地。”
说完,便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于红敢怒不敢言,走进房间一看,满地的枕头、毯子、被褥……乱得一塌糊涂。
这是睡觉睡掉的?于红走上前捡起江黯的西装,上面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她捡起后双手捧着放到鼻间闻了闻,仿佛这样就好像江黯站在面前似的。
深深嗅了口气,有些痴迷、又有些神色复杂的把西装整齐的叠好。
温令霜走下楼,江黯正好也跟赵听荷谈完了,起身朝着楼上走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江黯冲着她招手。
她乖乖走到他身边,圈住他的劲腰,压低嗓音,“聊得很开心啊?”
难掩不住的醋意。
江黯低低笑了笑,搂住她的细腰,“饿不饿?”
温令霜摇头,气都气饱了。
“不饿带你去后院逛逛。”
江家的后院有三处,一处养着珍稀植物,配备的恒温系统能最大保证即便在低温情况下也能让室温保持在适合植物生长的环境;江黯以前住的地下室有个天窗,就连接着后院,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开得艳丽花束。
那时候他还不懂,那些不过就是死物,无非长得漂亮,为什么每年要花上亿去打理。
现在他懂了。
有些过于艳丽的花,是要精心养护的。
他低头看着温令霜,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刚才都下来了,怎么不过来找我?”
温令霜讶异,“你看到我了?”
“嗯,看到了。”
不止看到,还看到她跟江祁说话。
温令霜不想把刚才在房间里发生的事告诉他,太丢人了;吃醋吃成这样。她清了清嗓子,说:“我是有素质的人,不想打扰你们说话。”
江黯轻笑,“这样。”
温令霜咬着唇,偏头看他,“你是在笑我吗?”
“没有。”
“我都看见了。”她气恼至极,“你跟赵听荷说话,我没生气,你还敢笑我。”
江黯笑着把她搂入怀中,紧紧抱着,“泱泱,在江家过得很不自在吧?做什么事都要忍,做什么事都要顾及颜面,这不像你。”
江黯这么一说,温令霜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
确实,在江家过得很不自在,可这是她自己要来的,怨不得谁,且也不想怨谁,她就是想来看看江家,这个江黯生活过的地方。
“其实你不用忍,可以尽情发脾气、尽情做你想做的事。”
江黯低头看她,“我会替你收拾。”
“我没有忍得很难受,我只是受不了江家的氛围,每个人都像戴着面具生活,每个人都活得很辛苦,大家互相算计,好像踩着对方往上走一步就能活得更久一样。”她眨巴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