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稍稍松开她,贴着她耳边问:“画里的小男孩是谁?”
他期待从她嘴里说出来。
他期盼她还记得他。
她看着他的眼睛,以为他又乱吃飞醋,小孩的醋也要吃,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不记得他啦,你为什么连小孩的醋也要乱吃,小时候大家都有朋友的,你也有,你还找她那么久。”
“你不记得?”江黯喉咙干涩,抓着她的手臂,“你一点儿都不记得?”
一点儿都不记得。
温令霜只记得在茶园住过,有好多朋友一起玩,但真不记得这个小男孩是谁,也许只是那么多玩伴中的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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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江黯这个反应……
吃醋吃得也太过了。
温令霜想了想,只能开口说道:“哦,记得,就是一个远房表亲吧,关系不好的。”
这话说完,江黯的眼神变得更可怕。
温令霜还没缓过神来,整个人就被江黯翻了过去,脸靠着柜子,紧跟着裙摆被掀开,她惊恐至极,开口说道:“老公,别在这,回去好不好?”
这会儿撒娇没用了。
江黯迫切的想进入,想看看她另外一张嘴是不是跟上面那张嘴一样,说出来的话都这么伤人。
她怎么会不记得他?还说远方表亲……
呵……
远房表亲。
远房表亲是可以这样进去的吗?
果然。
她另外一张嘴还是听话的,很快抚平了他焦躁的情绪。
温令霜整个人绷直得要命,双手没有着力点,只能抓着柜子的抓手,呜咽道:“你怎么啦,一句话也不说,你慢点,呜……”
“不听话。”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一点儿也不听话。”
温令霜的眼里流下生理性眼泪,哭哭啼啼,“你欺负我,我哪儿不听话……”
说着,站也站不稳。
一双大手巧妙的掐住她的细腰,避免她摔倒,柜子被撞到咣当咣当响,江黯的眼眸愈发猩红,咬着牙说:“我找你那么久……我以为你同样记得我,我以为你同样……”
温令霜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觉得整个人深陷风暴中心,不知多久又被他抱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他们的衣服完整如初,如果不是仔细观察,看不到两人情动的变化,他抱着她走回二楼的房间后,再次将她放到床上,拉上窗帘,扯着领带。
温令霜看着他手背上微微突起的青筋,愈发害怕,支起身子,开始往墙角里缩,“老公。”
温令霜的模样逐渐跟小时候的她重叠在一起。
小时候的她就是这样,做作又爱撒娇,乖的时候喊他哥哥,不乖的时候就喊喂,所以当初他在她成人礼上第一次见她时才会有那样的感觉和惊艳,可惜他没有往深处想,每次觉得她熟悉时,都没想过,她是她。
因为她从未将他放到心上。
根本不记得他。
想到这里,江黯心里泛起丝丝酸楚。
这么多年,只有他一个人深陷回忆,只有他走不出来,只有他一小部分的灵魂留在了那年的三月。
江黯扯领带的手停住了。
温令霜看着他复杂的眼神,慢慢的起身,在床上跪着走到他身边,仰头看他,“老公,你到底怎么了?”
江黯低头看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声音嘶哑,“泱泱,你画里的那个小男孩是我,我找你这么久,你说你不记得我……”
温令霜愣住,怔怔的看着他。
江黯俯下身来,含住她的红唇,轻轻咬着,搅弄着她的舌头,与他津液交换,沙哑地说:“怎么会不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我……”
温令霜任由他吻着,眼睛瞪得极圆极大。
他的手轻而易举的解开她的衣服,冰凉的空气刺入肌肤后,她才稍稍缓过神来,抓住他的手腕。
近距离的对视,她的眼睛像猫咪一样的可爱漂亮,江黯凑上前吻了吻她的眼睛,“小时候我曾无数次想过,像你这样的大小姐,什么样的人才能受得了你。”
“原来是我……”
“幸好是我……”
“泱泱……”
“宝贝……”
他含住她的耳垂,抓着她的手,“之前姚菲说你见过我的另一面,一定会厌恶我,我也害怕,但现在,我不害怕了,因为我死都不会让你离开我。”
温令霜被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说得震惊至极。
她努力在脑海里搜寻,却还是只能捕捉到模糊的影子——她真的记不起他,也真的不知道小时候发生过那么多的事。
后来的后来,她才明白,那个时候于江黯而言,她是一道光,可在她的世界里,光照耀着她的所有,无论谁进入她的世界都会光包裹温暖,而那样的光,温暖过多少人,连她自己都记不清……
温令霜再次容纳他的进入。
只是这一次,轻柔许多。
她抓着他的手臂,胸口微微起伏着,看着他的眼眸说:“所以你恨我,恨我记得不你。”
“不,我爱你。”
江黯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有热珠滚落在她的肌肤上,她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但在那一刻,她明白,他真的真的很爱她。
她整个人被翻过去时,看到了墙角的位置。
隐隐约约记得,这张床的位置,本该是一个沙发。
她小时候在这张沙发上睡过。
也就是说,多年后,在同样的位置,她被小时候的那个只会跟在她身后跑的小男孩给钳制住,任由他驰骋拼搏。
她忍不住仰起雪白的脖颈,说道:“唔,老公。”
“我在。”
*
温令霜再次梦到了那个场景,连绵的茶山,蓝天白云连城一线,在最高的地方,小男孩穿着单薄的衣服冲着她招手,这样的梦,她做过很多很多次,却从来没有一次看清过他的长相,而这一次,她朝着他跑去的时候,那张脸竟然清晰起来。
近了。
那张脸的轮廓赫然是江黯的模样。
只不过眼前的他瘦小至极,明明比她大六岁,却还瘦弱的跟像她一样的同龄人。
他的衣服也破旧至极,只有那张脸还算干净,手上也是密密麻麻的伤口和老茧。
她拽住他的手往家的方向跑,边跑边说:“你今天要陪我玩,说好的。”
江黯任由她拽着跑,跑到家门口了,一个穿着茶园制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老烟杆,走起路来还有些瘸腿,“江黯,江黯。”
他喊:“你又上哪儿玩去了?今天要采茶,你要是没采够,晚上别吃饭。”
那个人真凶。
温令霜心想,凭什么不给人吃饭,你算老几。
她扭头看向江黯。
江黯轻轻扯开她的手:“我不能陪你玩。”
“因为要采茶?”她眨巴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