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骂。
她刚刚才被江黯家暴,不想连家都回不去。
思索再三,从江黯怀中挣脱出来,连高跟鞋都来不及穿,匆匆忙忙的塞到沙发底下,环顾四周,见右侧有门,便朝着那扇门跑了进去,边跑边说:“千万别跟我妈说我来过这,要是让她知道我偷偷来见你就完了。”
江黯见她跑的方向,刚想叫住她,但人已经跑进房间了。
房间不大,占地也就七八个平方,看样子以前是个杂物间,只不过现在……温令霜环顾四周,这里被打理得很干净,干净中还带着淡淡的清香,香味来自于摆放在柜台上的花瓶,花瓶里插着好几株绽放得正艳丽的玫瑰花,花瓣上沾染着露水,晶莹剔透,而墙壁上挂着的,都是她的画像。
有托腮喝茶的、有靠在窗边晒太阳的、还有拿着礼物站在镜子面前的、还有一张尺度之大,大都她没眼看……
除了那些油画,摆放在柜台上的小相框照片,也是琳琅满目,多不胜数。
她咽了咽口水,拉开其中一个抽屉,就看到里面放着一个茶杯,很熟悉,仔细一想,像是她喝过的,另外一个抽屉里面装着的是一块她戴过的腕表,其他柜子里也都是她用过的东西,口红、香水、鞋子、丝巾……
这里,都是她的东西。
温令霜心噗通噗通狂跳着。
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谭钰的声音。
她收回心思,折回到门边上,贴着门往外倾听。
大概就是谭钰经过希宁集团,想着两人马上就要结婚,便上来看看他,寒暄的词也没什么意思,温令霜听着没劲,又回去翻箱倒柜的看江黯的收集,她不知道他收集了她那么多的东西,打开右侧最里面的柜子,里面正放着一根钻石镶嵌的簪子,好熟悉的簪子,什么时候戴过?
她努力的想了想。
“江黯,你跟令霜要结婚了,作为她的母亲,有些话我可能得提前跟你说清楚。”门外,谭钰的声音低沉几分。
温令霜将簪子放回去走到门边。
“您说。”
“前几日,我见过你的继母姚女士。”谭钰停顿片刻,“我知道你不是他亲生的,很多事你也没办法插手,但是令霜嫁给你,她就是你的妻子,她这个人从小被我和他爸惯坏了,什么事都要争第一、什么事都要她先痛快了别人才能痛快。”
“我明白。”
“你明白最好了,我们温家虽不敌你们江家,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受了什么委屈,我不会善罢甘休。”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话说到这,谭钰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口茶水,垂眸之际,隐约看到沙发底下有高跟鞋的影子,仔细一看,有几分像温令霜最喜欢的设计师设计的钻石鞋,通体一半都镶嵌着钻石。
谭钰心头一沉,放下了茶杯。
本来有许多话想说,但现在都被咽了回去,站起身来说道:“好了,我不打扰你工作,我先走。”
“阿姨,您还没坐几分钟呢。”
谭钰环顾四周,最终目光落在一扇门上,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说道:“我再不走……”
她稍稍停顿,“要下大雨了。”
说完,拎起包包就往门外走。
门里的温令霜贴着门,听到走路的声音渐行渐远,再听到关门声后,才慢慢将门推开,露出一个脑袋打探,整个办公室就只剩下江黯一人,她从门里走出来,说道:“我妈走啦?”
江黯看着她光着脚,无奈的摇头,起身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走到沙发坐下,也不嫌脏,用手拍了拍她的脚底的尘土,说道:“走了。”
然后皱眉:“地上凉,怎么不穿鞋子就往里跑?”
“你还说呢,我这不是因为你吗?”她委屈的摸了摸自己发疼的脖子,“我要不是偷偷回来见你,能变成这样?”
江黯心疼的看着她。
精准捕捉到她话里的用词,低声说:“所以在国外很想我吗?”
“没有!”温令霜看着他,一字一句,“一点儿都不想你。”
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拽着他的领带玩弄,缠绕在掌心转了几圈,随后再松开,江黯就这么搂着她,任由她玩弄,玩了会儿,觉得没意思,转身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跳动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强而有力,她微微仰头看着他锋利流畅的下颌线,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江黯。”
“嗯?”
“你的办公室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我的照片,还有我用过的东西?”
“拿着你的照片找人画的。”
“你倒是承认得坦荡。”她微微支起身子看他,“那那根簪子怎么回事?我记得是很早之前丢的一根,怎么会在你这?”
早到应该是十八岁成年礼那天?
具体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根簪子是奶奶送她的,簪子上的钻石是奶奶亲自去矿区拍卖回来,戴了几个月突然就消失不见,而那个时候,她跟江黯还不认识呢。
江黯不知怎么解释,沉默片刻,“你可以猜猜看。”
“你不会很早就看上我了吧?”她夸大其词地说,“很早很早就觊觎我,想把我据为己有。”她故作害怕的抱着自己,圆润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日复一日的,就是想把我娶进门。”
她说这话时,江黯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等到她说完后,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着,说道:“是。”
温令霜以为他在附和自己,眨了眨眼睛,“那你把我娶进门想干嘛呀。”
“想干嘛。”江黯摩挲着她下巴的手慢慢往下游走,声音逐渐低沉,“想把你这朵富贵花折下来。”
“为我所用。”
温令霜心头有些发颤。
因为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中的认真不像真的。
他好像真的觊觎她很久很久、觊觎到日日夜夜都在想她,想把她娶进门。
大掌轻微的扣上她的后颈,薄唇碾压上红唇,轻而易举撬开贝齿后,搅弄着她的馨香。
她回过神来,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呜咽道:“江黯……江黯……我十八岁成年礼办晚宴时,你来参加过吗?”
她的声音被淹没在吻中。
夹杂着江黯的轻喘、夹杂着她灼热的呼吸。
他参加过。
十八岁的温令霜,美得难以用言语形容,而那样娇媚的富贵花,如今就在他怀中,他不敢过分的用力,像对待稀世珍宝般啄吻她的红唇,声音嘶哑,“泱泱。”
听着他的呼喊,温令霜浑身发软。
她搂着他的脖颈,声音娇得不像自己,“不要在这。”
“那去哪?”
“去新房。”她微微推开他,眼神迷离失焦,“去新房好不好。”
他哪有不答应的。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