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能想象得出跟江黯婚后的日常——他很爱她、对她很好,结婚一年后也许就会怀孕,生了孩子后他会放下工作照顾孩子……
呃。
她在想什么啊。
漂亮的眼眸慢慢垂下,落在脚上,她跟江黯坐得近,今天穿了一双漂亮的透明的水晶高跟鞋,设计简约但大方端庄,而江黯穿了一双黑色皮鞋,在暖黄的路灯下,皮鞋锃亮,符合他一如既往的低调,再往上看,西装裤严密包裹着两条修长鼓囊的腿,温柔中带着杀伐果决的气场,是一种很难掩饰的上位者姿态。
车子徐徐朝前方驶去。
快抵达温家时,温令霜终于开了口,闷闷说道;“快到我家了。”
江黯轻轻‘嗯’了一声,不知道她这语气为什么有点难受。
在车子拐入拐角的时候,温令霜又说:“你要什么时候给我答复?”
“嗯?”江黯有些不解,不明白她要什么答复。
想了片刻,才想起来,笑着说:“我回去想想,好吗?”
温柔的语气,让人发不起火来。
温令霜咬着红唇,说道:“那你给我签署的任凭处置什么意思啊?还任凭处置,我让你搬个地方住都不愿意,住得离我近点不好吗?”
江黯不知道她对这件事态度坚决的理由是什么,沉思片刻后,说道:“我母亲葬在那,我想多陪陪她,这样吧,我回去再多住几天,几天后就搬到市区,离你近点。”
温令霜:“……”
刚才的怒火莫名其妙浇熄了。
美眸眨了眨,有些不好意思和羞愧。
其实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一定要让江黯离开南夕别墅,也许是在看到刚才那张合照后面的小字……也许是联想到之前圈内传闻他是被赶到南夕别墅的……总之,南夕别墅给她的观感不好,她想让他住得好点。
毕竟是她的男人。
“那算了。”她恹恹的说,“那你以后也别来接我上下班,挺远的。”
江黯笑着抓住她细嫩的手腕,“跟这个不冲突,我还是可以接你上下班。”
“是我不想打卡了。”她靠着位置,说道,“本来也不想去,我又不懂公司运作,也不懂企业文化,就想做点我自己喜欢做的事。”
她不觉得做一个被家养着的大小姐有什么不好,爸爸妈妈都宠爱她,爷爷奶奶也溺爱她,要什么有什么,她享受这样的宠爱,也接受这样的溺爱,既然有了那么多的爱,为什么还要去打卡上班,做一个美丽废物多好啊。
温令霜表现出来的底气和自信是源于家庭的教育。
江黯听着她大大方方说自己不懂的事、不喜欢的事,并不觉得厌烦,许多人穷极一生都很难拥有这样的自信和底气,也许拼搏一辈子,到头来想过的是她的生活,而她过着这样的生活,已经整整二十五年了。
这样一朵,明艳张扬、漂亮做作的富贵花。
没人会舍得让她出去接受风吹雨打。
他也舍不得。
“好,那就不去了。”他抬起手看看腕表,“过几天集团会放我假,我带你去矿场看看,顺便定制结婚戒指?”
说到戒指,温令霜慢慢抬起双手。
洁白修长的双手就这么映入江黯的眼帘。
他不懂她的意思。
温令霜笑着眨眨眼,“我有十根手指。”
“所以?”
“所以我要定制十个,每根手指都要戴,每根手指都不能冷落,而且你要跪地求婚,给我十根手指都戴戒指。”
江黯被她逗笑了,唇角上扬,“你是我见过第一个结婚要戴十个戒指的新娘。”
“那你也是我见过最不懂风情的新郎!”
江黯捕捉到她话里的重要信息,微微挑眉,“你见过多少个?”
那可难说了。
追她的男人那么多,莫名其妙、突然求婚的也不在少数,情话骚话连篇,不像他……
成熟稳重、低调内敛。
认识到现在听过最肉麻的情话,也就是那句‘泱泱。’
车子停在了温家大门,江黯下车为她打开车门,说道:“等我放假来接你,好吗?”
温令霜‘唔’了一声,从车内下来,算是答应。
*
谭家跟温家住得近,谭竹开车到温家也就二十来分钟,姐妹俩经常有事没事就一起玩、一起购物、一起看秀看展;温令霜进门时,看到谭竹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听到声响,谭竹回眸望去,看见佣人们正在往里搬运东西,一箱箱的货物,不知道的以为她又出国扫荡去了,她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才发现她怀里正抱着一块翡翠玉盘。
那玉盘在昏暗的光线下,竟自行漾出一圈朦胧的光晕,通体毫无绺裂杂色,其质地之细腻,已然达到了翡翠中传说般的“龙石种”。谭竹也爱翡翠,对翡翠的研究不比温令霜少,看得多,自然一眼就分辨得出这块翡翠玉盘的价值。更别说那精细的雕刻工艺,说是传世之宝也不为过。
“我去,你这哪买的?”谭竹瞪大双目凑到跟前,仔细打量,“我的老天爷。”
温令霜也喜欢得紧,怕谭竹弄坏了,紧紧抱着,说道:“不是买的。”
“不是买的?”谭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路上捡的啊?”
“江爷爷送的。”她骄傲地说,“我现在就要把它抱到楼上,放到我的翡翠屏风旁边当摆设!”
这样的成色和品种,已经是按克出售了,这么一大块,每个十位数下不来。
而这只针对市场上流通的货物,如果是从江老爷子那里拿来的,价格又要往上翻一番,谁不知道江老爷子在圈内的地位?他那条胡同里,哪怕只是种在地上的一棵树都价值不菲,更何况是这么大的翡翠。
谭竹觉得头皮发麻。
这样有市无价的藏品,公主殿下居然只是拿它当摆设?
谭竹赶紧跟了上去,说道:“真的假的?这么……这么贵的东西,他说送就送了?”
“你不要说得好像我买不起似的。”温令霜冷哼一声,“如果要买,我可以出钱跟江爷爷买。”
装吧。
这语气不知道有多高兴、多开心呢。
谭竹也有些吃味……她怎么没遇到这么好的未婚夫、这么好的爷爷。
“恋爱的酸臭味。”她叹息道,“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说,死都不肯嫁江黯,嫁阿猫阿狗都不嫁他。”
温令霜停下脚步,扭头盯着谭竹。
谭竹被她盯得发毛,往后退了一步,“干嘛,我又没说错。”
温令霜笑着说:“我记得你有朋友会算命,是不是?”
“……是有,你干嘛?要算命啊?”谭竹有些讶异,“你跟江黯这桩婚事很早就算过了。”
他们联姻之初,两家各自私底下都合过八字。
合出来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