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恩万谢求来的;我与另外两个师妹不睦,你却游走我们三人间如鱼得水,不仅嘴毒的荀晗视你为莫逆至交,连老三那种闷葫芦,都暗地里与你频繁联系,偷偷跟你告了不少老师的状吧?”
张庭半张着嘴:“师姐……”
“还有,老天怎会创造出你这种人呢?才学、声誉、为人包括时运通通无懈可击,你像灼烈的曜日,光芒太闪耀,自从你出来,旁人再也看不见我了。”
“我像一只老鼠被你狠狠踩在脚底,任凭如何追逐、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
杨辅臣仰头唏嘘:“多少个日夜我都在想,若你的声誉、你的才学、你的时运通通降临到我身上就好了?可惜,老天造物并不公平。”
张庭微垂着眼睑,昏暗的通道内看不清她的神色,“师姐认为这些都是上苍赐予我的吗?”
杨辅臣怔愣,“你当然不是。”随即笑开,“我只是眼馋你身上的东西,那种我穷极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东西。”
她撑着下巴,盯着张庭思索,忽而赞叹轻啧一声,“师妹,你身上有种特殊的、令人着迷的气质,不由自主吸引别人向你靠近,臣服你,拥护你。”
“师姐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像第一天认识我?哈哈,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担心。”
狱卒跌跌撞撞冲进来,急喘着气,“大事不好了,郑氏自缢身亡,知府要提审杨大人。”
“张大人,您快随我走小道出去吧。”
杨辅臣突然嘭的一声砸到门槛上,目眦尽裂:“你说谁死了?!”她分明给他布置好一切,是谁杀了他?!
狱卒:“搜捕的衙役回话说,郑氏在郊外吊死了,发现的时候身上都硬了,就是手里攥着块玉佩,怎么都取不下来。”
杨辅臣睫羽震颤,嘴唇张张合合说不出一句话。
她踉跄倒退几步,锁链哗啦乱响。
临别前——
郑氏头上裹着白巾子,清秀的脸低垂不敢看她,“多谢女君搭救,子衿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
她说:“你再往前走一里地,就会看到一个马车,你上车她们自会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就此别过。”她转身返程。
郑氏慌慌张张拽住她的衣袖,匆忙的动作暴露了他跛足的事实。
将脚往后缩了缩,仿佛这就能把坏了的脚隐形。
他白着脸,仓皇:“子衿冒犯了。”
他捏紧手指,鼓足勇气,却仍不敢唤她姓名:“今日之别,恐怕今生再难相见。女君可否留个贴身之物,给子衿留作念想?”
他最爱她了,怎会舍得连累心上人。
……
郑氏自缢身亡,大师姐被放了出来。
形容落魄,神情落寞,好似瞬间失了魂。
这一遭虽入了狱,好在只被停职反省。张庭将她安置在自己鄞州府的别院,特意托了人照料她。
别的不说,单论行迹,大师姐对她确实很用心。且师出同门,老师以及两位师姐不在,理应由她看顾师姐。
“师姐与郑氏属实有缘无份。”
宗溯仪扔了手里的杂记,“哼,我看是无缘无份。平日里看着人模人样,郑氏救她于水火,可她倒好?不知感恩,竟还嫌弃人家跛足逃了。”
“她就是想攀龙附凤,娶一门能帮助自己的高门正夫。”
“冷漠寡情,无情无义的伪君子。”
“婚嫁你情我愿的事,强求不来,师姐欠郑氏,最后不也报恩了吗?再者,仕途升迁艰难,师姐条件不错,想要高娶也是人之常情。”
张庭的话惹怒了宗溯仪,他张嘴就咬她,近来,这只小狗一生气就专咬她胸部。
用力厮磨着,嘴里含糊:“你条件更不错,怎么不去攀一门高亲?”
张庭猛‘嘶’一声,掐住狗嘴,“松口。”
推了下,推不开。
“就、不。”下嘴咬的更紧,像天然长在那似的。
好女人不跟坏男人计较。张庭臊红着脸,悲愤妥协了。
“为妻这么多年对你如何,你还看不明白吗?”她好言好语哄道,“为妻可没正眼瞧过别的男人。”
小狗松口吐肉了,叉着腰狗言狗语:“老东西我警告你,若我跛足,你敢抛弃我,眼睁睁看我另嫁旁人,我就半夜爬过来咬死你!”
张庭抿嘴笑看他,她的手背在身后,上面缠着两根绳子。
“郎君温柔贤淑,庭怎舍得舍弃你,看你另嫁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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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得意扬扬,在她身上扫一圈如同巡视自己的领地,“有我这么贤惠的小公子做夫郎,你就偷着乐吧!”他们合该是,天上地下,最般配的一对。
张庭依旧微笑,倏地面色一变,趁他得意之际,上手三下两除二将其束缚住手脚。
这变故仅在几瞬之间,小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绑得牢牢的。
小狗愣了一下,旋即嗷嗷大骂:“老女人虐待夫郎了,快放开我!”身体挣扎着,像泥鳅一样拱来拱去。
张庭气得顶了顶后牙槽,狠狠在他臀部一扇,肉波荡漾,“真欠收拾,给我老实点!”
“老女人自己不行,心理变态了,殴打夫郎出气……”
“我的命好苦啊,生了女儿还要被打,张家的列祖列宗啊,无论是谁出来做做主吧……呜呜呜。”
张庭紧抿薄唇,眼中漫上一股戾气。宗溯仪总是知道怎么气她。
她将人翻到腿上趴好,给他的臀部一顿透透彻彻的深刻洗礼。
“啪啪啪——”掌掌到肉。
他被揍得从小狗嗷嗷叫,变成了小狗嘤嘤叫,用弱小柔软的求饶声,企图唤醒‘主人’的怜爱之心。
可惜,‘主人’只想用巴掌好好‘怜爱’他。
“错了错了,妻主,奴家错了。再也不敢了。”
张庭收了手,挑起他的下巴,“我看你就是欠/干。”
“不是想咬我吗?”
“好,给你咬。”她勾唇一笑,手上透着不容置喙的力道,“‘咬’字拆开,怎么说?”
冷声命令:“给我念。”
他眼角挂着晶莹泪珠,茫然眨巴眨巴,眸中蒙着空白的迷雾,下一瞬反应过来,炽热的颜色“轰”地一下从脖子窜上耳根,席卷了整张脸。
第186章
纪璀缩在牢房里,等待自己发配边疆的命令。
终日呆在昏暗的地牢里,他早已算不出过去了多少个日夜。
他想:既然贪官伏罪,那将泄露消息给杨辅臣这步棋就没走错,自己就算徒流三千里,就算死在路上也无怨无悔。
倏然,外头响起一阵急促迅速的脚步声,差役大喊:“发洪水了,发洪水了!大家快逃啊!”
与此同时,一滩红褐色的泥水从外头漫进来,源源不断像没有尽头,没一会就将地牢地面晕成了溪泽